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刘备已经占领了益州和大部分荆州,他决定向东进攻汉中地区。

刘备为何一定要占领汉中呢?蜀郡太守杨洪曾指出:“汉中是益州的咽喉,存亡的关键所在,如果失去汉中,蜀地也就无存。”刘备的护军黄权也提到:“如果失去汉中,三巴地区将会受到重创,这相当于割掉蜀地的命根子。”原因在于秦岭的地势高于大巴山,秦岭的险峻程度也远超大巴山,如果巴蜀失去汉中,就如同把大门敞开,曹魏随时都有可能进军攻打。实际上,在过去两年中,尽管曹操的军队已经撤离,魏国的将领张郃仍然时常带领军队侵扰三巴,劫掠民众,导致刘备苦不堪言。

此外,刘备必须先占领汉中,才能具备反击的实力,寻找机会向北进军,夺取关中和凉州,然后与荆州的关羽联手,攻下许都,这样大业便指日可待!

因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稳定蜀地局势后,刘备于建安二十二年开始了大规模的东征。他的军队分为两路,一路由刘备亲自指挥,法正担任谋士,赵云和黄忠负责作战,进攻汉中;另一路则由张飞、马超、吴兰和雷铜四位将领带队,攻击凉州南部的武都郡,目的是控制祁山道,切断夏侯渊的后勤供应线,并隔离陇右地区的支援,以确保刘备主力军队的侧翼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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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是曾在巴郡战胜张郃的著名将领,号称世虎臣,之前一直驻守在巴郡阆中,手下有众多巴人勇士。马超也是一位曾让曹操感到尴尬的英勇豪杰,声名显赫于羌氐地区,归顺刘备后长期驻扎于临沮,即武都郡沮县附近的沮水岸边,与当地氐族关系密切。两人联手,迅速围攻武都郡的治所下辩(现在的甘肃省成县西北),并得到了武都氐族首领雷定的万余兵马支持。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武都郡的太守正是与马超恩怨深重的杨阜。杨阜曾担任凉州别驾,和马超在陇右展开战斗,导致他宗族中有七位兄弟身亡,而马超的妻子也被杨阜杀掉。这一切让他们见面时愈发火药味十足。

曹操心中想着:汉中有三位杰出的将领,分别是夏侯渊、张郃和徐晃,他们的部队装备精良,总兵力达到五万(注1),应当问题不大;然而,武都这一地区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因为曹军在这里的防线相当薄弱。尽管杨阜能力出众,但他恐怕也无法坚持太久。

因此,曹操任命都护将军曹洪为统帅,率领军队抵御蜀汉的进攻。尽管曹洪资历深厚,声望显赫,但他战术太过保守,缺乏进取之心;而张飞与马超都是勇猛的战将,特别是马超在凉州颇具威望,并且得到了当地氐人的支持。以曹洪的能力,恐怕难以在他们手中占得优势,因此需要再派一名年轻将领来辅佐曹洪。

这位年轻的将领是曹操的宗亲,曹洪的侄子,也是曹操多年来悉心培养的虎豹骑指挥官,名叫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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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时代的老将们大多已经年过五十,身体状况也不佳,撑不了太久。曹纯、乐进、李典等人也已相继去世,因此需要培养一些年轻将领。曹休就是其中之一,曹操对他十分器重,曾热情地称赞他“这是我家的一匹千里马!”

因此,尽管曹休的官职只是骑都尉兼参军,曹操还是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锻炼,于是对他说:“虽然你是参军,其实也是指挥者。”曹洪得知曹操的想法,便很快将指挥权交给了曹休。曹休因早年失去父亲,与曹洪的关系像父子一样亲密,曹洪也乐意培养他作为接班人,这样自己也能安心退休。于是,他每天在营中小酌几杯,欣赏美丽的舞蹈,完全展现出一个被糖衣炮弹击中的颓废老干部形象。

此外,曹操还派遣了另一位虎豹骑的小将曹真,以偏将军的身份协助曹休,同样进行锻炼。同时,他还邀请了老练稳重的谋士辛毗前来协助,为曹休提供保护。这样一来,曹军在武都既有经验丰富的文臣,又有虎豹骑的武力,守住武都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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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曹军抵达下辨,围困了蜀将吴兰。张飞得知后,便带着援军赶到下辨西北的固山,声称要切断曹军的退路,并希望曹洪同志准备好美丽的女子和美味的佳肴,做好迎接的准备。曹洪急忙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对策,讨论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决定,大家都对张飞心存畏惧。加之秦岭山地形险峻,若真让张飞切断了后方的粮道,那大家就都得在这里交代了。

最终,曹休发表了看法:“吴兰是刘璋的旧部,张飞则是刘备的嫡系,而马超又是关中之贼。虽然这三位将领实力不俗,但表面和谐,实际上却心存异志,未必能够团结一致。张飞显然意图切断我们的退路,必然会有伏兵潜伏。因此,我们应趁他们的军队尚未集结,迅速攻击最弱的吴兰。若能击败吴兰,张飞自然会退却。””

曹洪拍了一下桌子:好吧,就听曹休的。老板已经决定,曹休有最终发言权。

因此,曹军选择不干涉张飞在固山的表现,迅速对吴兰展开突袭。吴兰毫无防备,被打得惨败,任夔的部队被斩杀,只能放弃下辩,带着残余兵力向西南逃往阴平道(现今甘肃文县),但被反复无常的阴平氐王强端所杀,尸首被送到曹营以获得赏金。曹操意外获得阴平氐人的支持,十分高兴,便将原本属于刘备的广汉属国改为阴平郡,派遣官员和士兵驻扎。此地因此成为曹魏的势力范围,直到十多年后(229年)诸葛亮第三次北伐才重新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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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张飞、马超以及雷铜等人的动向,史书没有详细说明,但从后来的汉中战场情况来看,他们很可能仍在武都和汉中一带进行阻击,导致曹洪的军队未能及时赶到阳平关前线支援。当然,曹洪的军队也没有让张飞和马超前往汉中协助,双方的作战意图都算是实现了。曹方的两位年轻将领,能够与张飞和马超这样的老将抗衡,并在战局中略占优势,实属不易。这再次体现了曹操的用人之道:曹休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敢的决策能力,实在可以重用,因此被任命为中领军(禁军最高指挥官);而曹真也被授予中坚将军的职务,负责指挥禁军三营中的中垒营(包括五校、武卫和中垒)。从此,两人组成了曹氏第二代领导团队,并逐步发展为杰出的军事指挥官。曹休最终升任征东大将军、扬州牧以及大司马,频繁指挥与吴国的战争。而曹真则最终成为镇西将军、大将军和大司马,多次负责对蜀国的战斗。同时,谋士辛毗也因战功被提升为丞相长史,进入了丞相府的核心决策层。

在训练完曹休和曹真之后,曹操决定再培养一位年轻人——他与卞氏的次子曹彰。

曹彰,字子文,年轻时擅长骑射,力大无比,能够与猛兽搏斗,勇气非凡。可惜他对读书不感兴趣,只喜爱骑马、射箭、阴阳学说和谶纬术数。因此,曹操常常对他进行批评:“你不学习圣贤之道,反而沉迷于骑马和剑术、阴阳术,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呢!”曹操一生热爱学习,曹丕曾说他“喜爱诗书文籍,即使在战斗中也不离手”,所以他无法忍受儿子不读书,常常带着曹彰一起研究诗文,希望他能成为像自己、曹丕和曹植那样的文化人。实际上,从曹彰的名字来看,“彰”有着“显露、彰显”的意思(《说文》段注),原本指的是装饰性的花纹,后来引申为卓越的文采。例如在《书·伊训》中提到:“圣谟洋洋,嘉言孔彰。”曹彰的名字和字都寄托了对他在文采方面的期望,然而他本人却并不热衷于此,常常对身边的人抱怨:“大丈夫应当学习卫青、霍去病,带领十万骑兵驰骋沙漠,击败敌人,纵横天下,立下赫赫战功,何必读书做博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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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曹操召集所有儿子,询问他们的志向。曹彰独树一帜,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当将领。”

曹操接着询问,怎样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