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振声,今年68岁,独自生活在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里。
老伴早早离世,我一人含辛茹苦将儿子柳浩培育成人,供他读书、成家,甚至在他结婚时掏空积蓄,为他全款买了婚房。 可到了晚年,我却没有换来该有的安稳日子。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那天,儿子柳浩和儿媳林雪梅又在房间里争吵。
尽管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仍能清楚地听到林雪梅抱怨:“你爸每月6千退休金,才给5千生活费,还不肯多拿点给孙子补课。 他房子那么值钱,还不如早点卖了,给孙子留学用。”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这样的对话,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了。 第一次,我以为是无意的牢骚,但第二次,我终于明白,这不是偶然,而是他们真正的想法。
从那一刻,我决定不再留在儿子家,哪怕是孤独终老,也不会再委屈自己。
我收拾好行李,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儿媳还想挽留我,说什么“爸,我们是一家人,哪有闹别扭的道理”,语气里却藏着不耐烦。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雪梅,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既然你们嫌我给得不够,那我就回家,省得让你们看着不顺眼。”
林雪梅一时语塞,脸上堆满了笑,却掩饰不了眼里的不屑。 柳浩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像个旁观者。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我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
回到自己的家,我请了个保姆,是老乡张大姐。 她每天给我做饭、打扫卫生,还陪我聊聊天。 她性格爽朗,话语里总能透出一种乡土的质朴。 不像在儿子家,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张大姐来的第二个月,儿子和儿媳突然上门了。 柳浩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爸,我听说你找了保姆照顾你? 你怎么能随便找个人进家门呢? 她要是图你的房子和钱怎么办?”
我冷笑了一下,“你倒是关心起我的房子和钱了,早干嘛去了?”
柳浩一脸尴尬,林雪梅赶紧接过话,“爸,我们是为你好。 您怎么能随便让人进家门呢? 保姆不可靠啊,要不这样,您把房子过户到浩名下,存款也交给他保管。 这样,既安全,又免得外人惦记。”
我盯着他们,心里一阵发凉。 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和儿媳吗? 我还没到70岁,身体硬朗,头脑清楚,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房子和存款了?
“你们别说了,”我挥挥手,“房子是我的,存款也是我的。 我还没死呢,就想着把我的东西分了,是不是太急了点?”
柳浩涨红了脸,“爸,我们没那个意思! 只是怕你被人骗了!”
“被谁骗? 保姆骗我?”我冷笑,“你们放心,就算我被骗了,也不会被骗到你们头上。”
林雪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试图再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以后别再来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别再惦记我的东西。”
他们愣了一会儿,柳浩气呼呼地拉着林雪梅离开了。 从那天起,我把他们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说实话,把儿子和儿媳赶走后,我的心里并不好受。 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小时候多懂事啊。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我不想等到晚年真正无助时,才看清这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 张大姐照顾得很周到,我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每天早晨去公园打太极,中午回来吃饭、看书,下午在阳台养花草,晚上看看纪录片或者写点东西。
有时候,邻居们会来找我下棋聊天。 他们偶尔问起儿子的事情,我只是淡淡一笑,不愿多提。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纠缠在亲情的纠葛里,伤了心不说,还伤了健康。
几个月后,柳浩又来了。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站在门口,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进来吧。”我叹了口气,还是让他进来了。
柳浩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爸,我错了。 之前是我和雪梅太自私了。 其实我们不是图您的钱,只是……只是压力太大了,孙子补课、学费、生活开销,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眼圈有些红,“爸,我不是不想孝顺您,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触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点点头,“我理解你们的难处,可理解是一回事,我的底线是一回事。 浩啊,你要记住,做人不能太贪,不能把亲情当成索取的工具。”
柳浩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他走的时候,我没有挽留,但我能看出,他是真的悔过了。
从那之后,柳浩和林雪梅偶尔会来看我,但不再提钱的事情。 他们的态度也变得更为真诚,甚至还主动帮我修理家里的电器、处理琐事。 我知道,时间终究会让一切慢慢改变。
人到晚年,最重要的不是子女的陪伴,而是自己的独立和尊严。 我用一辈子的经验告诉自己,哪怕孤独,也不能失去底线。
以后,我的房子和钱会怎么处置,我心里有数。 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要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过得自在、坦然。
人生的旅程漫长而复杂,亲情的考验也总在路上。 或许,正是这些考验,才让我们看清人性,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希望,有一天,柳浩也能明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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