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粉丝投稿，口述人为朱子强，作者记录，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1.
我叫朱子强，今年三十二岁了。
在我们村里，提起我母亲，大家都会说她是个泼妇。不过在我眼中，母亲只是偶尔会泼辣一些，平常还是很温柔的。
我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下头有个弟弟。大伯很有能力，在镇上开了个小厂，家里条件不错。小叔则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从小就备受宠爱。相比之下，我父亲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父亲和母亲是媒人介绍认识的。那时候，父亲已经二十七岁了，在村里算是大龄青年。母亲比父亲小两岁，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温柔。两人见面后，很快就定了亲。
我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说，母亲刚嫁过来的时候，可是个贤惠的好媳妇。每天早起晚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爷爷奶奶都夸她能干，父亲也很满意。
可是好景不长，母亲的性格在分家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年我刚上小学，爷爷决定给三个儿子分家。按理说，分家应该是平均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大伯因为有能力，分到了最好的一块地和一间新盖的砖房。小叔虽然什么也不会，但因为是爷爷奶奶的宠儿，也分到了不少好东西。轮到我父亲时，只剩下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母亲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这样对父亲太不公平。于是，她鼓起勇气，找爷爷奶奶理论。起初，她还是好言相劝，希望能够公平分配。但是爷爷奶奶不听，还说她不懂规矩。
母亲急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她说："爸，妈，你们这样偏心可不行。大哥有本事，小弟受宠，那我们家老二呢？难道就因为他老实，就该受这个委屈吗？"
爷爷奶奶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恼火。奶奶说："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这是我们朱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母亲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她大声说："我嫁进朱家，就是朱家的人。我为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怎么到头来还是个外人？"
就这样，母亲和公婆吵了起来。父亲想劝，却不知道该帮谁。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最后，在母亲的坚持下，我们家终于多分到了一些东西。虽然比不上大伯和小叔，但也比原来好多了。
可这件事也让母亲在村里有了泼妇的名声，大家都说她不懂规矩，不尊重公婆。有些长舌妇甚至说她是贪财的人。
从那以后，母亲的性格也变得强硬了许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而是有什么说什么。在村里人眼中，她成了一个泼辣的女人。
但是我知道，母亲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她只是想为我们家争取应得的东西。在家里，她依旧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2.
分家后的两年里，我们家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父亲在镇上做工，母亲则在家里操持。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那天，我正准备去上学，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探头一看，原来是爷爷奶奶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父亲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奶奶看了看四周，说："老二啊，我们有事想和你商量。"
母亲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热情地说："爸，妈，快进屋坐吧。"
我被母亲打发去上学了，但心里总觉得不安。放学回来后，我远远就听到家里传来争吵声。
推开门，我看到爷爷奶奶坐在堂屋里，父亲站在一旁，而母亲则站在他们对面，脸色阴沉。
"老二，你弟弟要结婚了，想在城里买套房子。你也知道，现在房价多贵啊。他手头的钱不够，我们想着你能不能帮衬一下。"奶奶说道。
父亲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却冷笑一声："帮衬？帮多少？"
爷爷咳嗽了一声，说："我们想着，老二你出个十万八万的。"
母亲显然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十万八万？你们怎么不去抢？我们家辛辛苦苦攒的钱，凭什么给小叔买房子？"
奶奶有些生气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难道还分你我吗？"
母亲冷笑道："一家人？分家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们是一家人？现在要钱了，就想起来是一家人了？"
爷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这个媳妇，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来和老二商量的，轮得到你插嘴吗？"
母亲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我是这个家的媳妇，家里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你们想拿我们家的钱，我还不能管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父亲终于开口了："爸，妈，你们别生气。小弟结婚是大事，我们家能帮的一定帮。不过十万八万的，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啊。"
奶奶听了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二啊，你是不是被你媳妇给管住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管了？"
这话一出，母亲彻底怒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老二孝顺，但不代表你们可以这样欺负他！我们家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们要是再说这种话，就请回吧！"
说完，母亲直接走到门口，做出送客的姿势。
爷爷奶奶被这一举动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向来温顺的二儿媳妇会有这样的反应。父亲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老二，你管管你媳妇啊！"爷爷气呼呼地说。
父亲为难地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爷爷奶奶，最后轻声说："你别这样，他们毕竟是爹娘。"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但还是退后了一步。她的态度依旧坚决："钱的事情不用再提了，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爷爷奶奶见状，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父亲有些责备地对母亲说："你怎么能那样对爹娘说话呢？多不孝顺啊。"
母亲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这样，你是不是就把钱给他们了？你心里也清楚，那钱要是给了，我们这几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父亲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件事之后，母亲在村里的名声更差了。大家都说她不孝顺，连公婆都敢赶出门。但每次有人当着父亲的面说母亲坏话时，父亲总是默不作声，躲在母亲身后。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母亲只是笑笑，说："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泼辣一点能不吃亏，那也不是坏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理解母亲的做法。在这个家里，如果她不强硬一点，我们可能早就被人欺负得什么都不剩了。
后来，每当村里有什么纠纷，需要父亲出面的时候，母亲总是冲在最前面。她据理力争，为我们家争取利益。而父亲则总是躲在她身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村里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说："看看朱老二多可怜，娶了个泼妇回来，连话都不敢说。"
但只有我知道，父亲其实是故意的。他知道母亲的做法是对的，但他又不想得罪其他人，所以就装作被欺负的样子。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父亲："爸，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帮妈说话呢？"
父亲笑了笑，说："她比我能干，我要是站出来，不就坏事了吗？"
3.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父亲退休后，我常常想，他们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晚年生活。毕竟，他们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有一天，我回家看望父母，提议他们出去旅游。我说："爸，妈，你们现在退休了，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母亲眼睛一亮，说："好啊，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但父亲却不太感兴趣，只是敷衍地说："再说吧，现在哪有那个精力。"
我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想。我以为父亲只是不习惯出远门，或者是舍不得花钱。
谁知道，事情的真相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那天晚上，父亲和几个老朋友聚会，喝了不少酒。母亲让我去接他回来。当我到达饭店时，父亲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和母亲一起把父亲扶回家。父亲醉醺醺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起初我们没在意，以为他只是醉话。
但突然，父亲说了一句让我和母亲都愣住了的话："你们知道吗？外面的人都说我娶了个母老虎。我羡慕死他们了，我这么多年都被自己的媳妇压了一头，哪还有男人的尊严啊。"
我感觉母亲的身体突然僵硬了。我们沉默着把父亲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母亲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父亲，脸上的表情我从未见过。那是一种深深的失望和心痛。
"妈..."我轻声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摆摆手，示意我不用说话。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试图安慰她："妈，爸他喝醉了，说的话不能当真。"
母亲苦笑了一下："醉话才是真话。这么多年，原来他一直这么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沉默。
第二天早上，父亲醒来后，似乎对昨晚的事情毫无印象。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早饭。
母亲端着早餐走过来，突然开口问道："老朱，你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父亲一脸茫然："我昨晚说什么了？"
母亲冷笑一声复述了一遍他昨晚的话，父亲听完脸色变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喝多了，胡说的。"
母亲放下碗筷，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老朱，你说实话，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父亲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看看村里其他人家，哪有像你这样的媳妇？动不动就和公婆吵架，在外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这些年，我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
母亲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了。她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你这个男人立不起来，我又怎么会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当初分家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我们家能有今天吗？你弟弟要买房子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咱家的钱是不是就要被你爹妈拿走了？"
父亲被母亲的话激怒了，提高了声音说："你就知道钱钱钱，家里的钱是挣到了，但是我在外面的名声呢？大家都说我怕老婆，说我没出息。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母亲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这个家早就被人欺负得什么都不剩了。你以为你那点退休金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当年逼着你去镇上的工厂上班，不然你现在拿什么退休金？"
父亲被母亲的话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反击的点："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没有你，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现在一个月的退休金有四千，我还怕找不到老伴吗？"
这句话一出口，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看到母亲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爸，妈，你们别吵了。都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但父母似乎都没听到我的话。他们互相瞪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母亲深吸一口气，说："好，既然你觉得没有我你能活得更好，那我们就离婚吧。"
父亲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硬起心肠说："离就离，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能过成什么样。"
我被他们的对话吓到了，急忙说："爸，妈，你们冷静一下。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
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满是疲惫："子强，你别管了。这是我和你爸的事。"
父亲也说："是啊，你别管了。我俩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我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我突然意识到，原来父母之间的矛盾，早就埋下了种子。只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压抑，直到今天才爆发出来。
4.
离婚手续办完后，母亲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决定出去旅游散心。临走前，她对我们说："孩子，我这辈子没出过远门，现在终于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常常给你们打电话的。"
我们看着母亲兴奋的样子，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担心。
母亲走后，父亲的生活却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母亲在操心，现在突然没人管着，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刚开始，父亲还挺享受这种自由的感觉。他可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会照顾自己。
有一天，小叔来找父亲。他说自己的儿子要上大学了，手头有些紧，想借点钱。父亲心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经常接到亲戚朋友借钱的电话。他总是难以拒绝，每次都会借出去一些。渐渐地，他手中的积蓄越来越少。
有一天，我去看望父亲，发现家里乱糟糟的，父亲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我问他："爸，你怎么不收拾一下房间？衣服也该洗了。"
父亲苦笑着说："我不会用洗衣机，也不知道怎么收拾房间。以前这些都是你妈在做。"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父亲这么多年一直依赖着母亲。现在母亲不在身边，他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
更让父亲头疼的是钱的问题。以前家里的钱都是母亲在管，父亲从来不过问。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理财。
有一次，小叔又来借钱。这次父亲终于说出了实话："对不起啊弟弟，我真的没钱了。这段时间借出去的钱已经不少了，我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了。"
小叔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走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嘀咕："不想借就不借，说什么自己没钱？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得这么抠门了。"
父亲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我说："你看看，我说实话反而落了个抠门的名声。你妈在的时候，从来没人说我抠门。"
之后为了争一口气，父亲开始四处打听，想找个合适的老伴。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很多同龄的老太太都不愿意再婚。加上他现在手头拮据，他这些年一直依赖母亲，生活能力几乎为零，这也让很多老太太望而却步。
有一次，邻居介绍了个老太太给父亲认识。两人聊得还不错，父亲觉得有戏。但当老太太问起父亲的退休金和存款时，父亲只能如实相告。
老太太听完后，脸色立刻变了。她说："朱大哥，不是我嫌弃你。但是你这情况，我们真的不合适。我还要给孙子攒钱呢，可不能跟着你吃苦。"
父亲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价值的老头子。
经历了几次失败后，父亲终于认清了现实。他对我说："子强啊，我现在才知道，你妈有多好。她不嫌弃我没本事，还帮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真是有眼无珠啊，你说你妈妈还愿意原谅我吗？"
这时候母亲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很兴奋："子强，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刚刚从云南回来，下个月准备去新疆。这辈子没出过远门，现在终于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我试探着问："妈，爸他...他后悔了。你觉得..."
母亲打断了我的话："子强，你告诉你爸，我们已经离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回到从前了。"
我听出母亲语气中的坚决，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回头了。
如今，母亲终于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而父亲，则要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代价，你说这怨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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