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医院病房里，老李的两个儿子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微妙。老李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声音沙哑却清晰：“我趁着还能说话，把遗嘱立下吧。房子和存款，都一分为二，留给你们兄弟俩。”
他顿了顿，看向我：“我在一天，退休金就都交给你用，这够了吧？”
那一刻，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我用力抓着床栏，指尖发白，声音颤抖：“老李，我们一起过了九年，九年啊！你就打算这样对我？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老李皱了皱眉，像是在忍耐我的“无理取闹”。他说：“房子和存款都是我的婚前财产，我爱给谁给谁。再说了，结婚证都没领，你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们争？”
我愣住了，眼泪涌了出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病房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他的两个儿子低头不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心里一片冰凉。九年了，我为这个家掏心掏肺，最后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转身离开病房，眼泪模糊了视线。走廊尽头，窗外的阳光刺眼而冷漠，我的心像被狠狠撕裂了一样。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不伺候了，我撂摊子！
九年前，我从没想过会有今天。我叫张慧，原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现实却让我尝尽了人情冷暖。
我38岁那年，丈夫突发车祸离世，留下了我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那段日子，我独自撑起了整个家，既要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又要处理丈夫留下的一些纠纷。好在肇事司机赔偿了一笔钱，30万，这才让我和孩子的日子不至于太过艰难。
可即便如此，没有男人的家庭还是让人指指点点，特别是一些亲戚，总觉得我一个女人撑不起这个家。
他们开始劝我改嫁，说女人不能一辈子守着过去。我起初不想，但孩子们渐渐长大，女儿上了大学，儿子也住校读了高中。
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时，那种孤单和冷清才慢慢侵袭了我的生活。
就在这时，我认识了老李。他比我大十岁，丧偶两年，家里有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
他主动追求我，说自己一个人过得太孤单，希望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
老李会说话，嘴甜得很，每次见面都夸我温柔能干，说我一个女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他还承诺，每个月拿出3000块钱的生活费，绝不会让我吃亏。
老李的热情打动了我。我怕自己拖累孩子，也不想继续一个人过下去，便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可我没想到，这一答应，竟是噩梦的开始。
我们没有领证，因为老李的两个儿子坚决反对。他们说：“爸，老年人的感情，图个互相照顾就行了，没必要搞得那么正式。再说了，领证了财产就乱了。”老李嘴上说不在意，但骨子里还是听从了儿子的意见。
我心里不舒服，但老李安慰我：“他们年轻人不懂事。小慧，你放心，我是真心对你的。”我信了他的话，和他一起过起了日子。
一开始，日子还算平和。老李的两个儿子很少回来，老李身体也硬朗。有时候我会去市场买菜，他在家里收拾屋子，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这个家里，很多事情都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老李的两个儿子总是对我客客气气，却从不主动承担任何家里的开销。每次回来看望老李，他们嘴里说着感谢，却一分钱也不给。
我提过几次，老李却说：“他们有他们的小家，别指望他们。咱俩过咱俩的日子就行了。”
可这“咱俩的日子”，其实就是我一个人在支撑。老李虽然给我3000块钱的生活费，但家里的柴米油盐、水电费、医疗费，哪一项不是我亲力亲为？
他身体越来越差，常跑医院，端屎端尿的活儿全是我在干。他的两个儿子永远只会说一句：“有医保呢，用不了多少钱。”
他们不出钱，也不出力，甚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几句。我心里有火，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发泄。
最让我寒心的，是我为了老李，几乎和自己的孩子断了联系。
女儿生了孩子，想让我去帮忙照看，我没法去。
儿子结婚时，儿媳妇当着众人面冷嘲热讽：“妈，您既然选择了再婚的家庭，就别指望我们以后伺候您了。”
我听得心里发酸，却一句话也没说。
老李知道这些后，还劝我：“孩子们都大了，总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你别往心里去，我会对你好的。”
可这种“好”，又能持续多久呢？
老李住院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医院里忙前忙后。他的两个儿子来了，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等我听到老李说要立遗嘱时，我的心彻底凉了。
他不仅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两个儿子，还反过来质问我：“你是不是盯上了我的钱？我每个月的退休金都给你用，你还想怎么样？”
我盯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九年来，我为他付出了多少？他病了，我伺候；他有困难，我陪着。他的两个儿子呢？只会在外面逍遥快活，连医院都懒得跑一趟。可最后，他竟然觉得我是图他的钱？
我再也受不了了，狠狠地把账单甩到他两个儿子面前，说：“从今天起，他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不伺候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后，我收拾了东西，回了老家。老李打过几次电话，他的两个儿子也登门道歉，说是误会了我，希望我能回去继续照顾老李。
可我早已看透了他们父子的为人。他们只是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低头示弱。一旦我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踢开。
我拒绝了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如今，我一个人在老房子里过着简单的日子。儿子和女儿偶尔会来看我，虽然还有些隔阂，但我尽力弥补。
我终于明白，女人这一生，最靠得住的，永远是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至于老李和他的两个儿子，他们过得怎么样，我已经不关心了。他们父子的“好戏”，我不想再参与。我只希望，未来的日子，我能为自己而活，为孩子们尽一份心，而不是再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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