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摇头:“老毛病了,南前辈不必费心。”
再往后几日,萧慎行就感觉休息的时间似乎长了些许。
不过他时常感觉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萧慎行转过头去,只对上宋婉月仿似在发呆的眼神,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心中嗤笑一声,偶尔宋婉月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答不理。
宋婉月心中暗暗奇怪,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默了她又自嘲,她确实挺不招人喜的。
宋婉月想在南辞身上找到那个人的痕迹,却无法自己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萧慎行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又有哪些小动作。
这半年来,她无数次回忆,可每一次回忆,都只能让她看见自己的冷漠。
这让她一次比一次更恨自己,恨到想毁了自己。
半月时间一闪即逝,临近进城前,宋婉月打马来到萧慎行面前,递给他一块丝巾。
萧慎行蹙眉:“公主这是作甚?”
宋婉月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或许有些唐突,但南辞殿下的容貌不适合在盛京出现。”
萧慎行挑眉:“为何?”
宋婉月看着那张俊朗无双的脸,拳头握紧,声音故作平静:“本公主的丈夫,楚国的骁勇侯,与殿下的容颜一般无二。”
说这话时,她眼神一错不错盯着萧慎行,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萧慎行眼中出现一抹错愕:“骁勇侯?”
他死后,宋玄竟给了他如此荣耀?
宋婉月没错过他脸上的震惊,试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颔首:“这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一旁的南农神情古怪:“当真如此?那为何公主一开始不说?”
宋婉月沉默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萧慎行嘴角勾起:“为何跟他一样,我便不能露脸?公主不若将他叫出来,我们或许还能认个兄弟。”
说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南农:“小叔,我父王年轻时游历诸国可在楚国留下过什么露水姻缘吗?”
南农抬手轻拍他的头:“别胡说,你父王这辈子只爱过你母后一个人,更是只生下你跟你姐姐两个孩子。”
宋婉月苦笑一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本公主的驸马,在半年前的云鹫城之战中……牺牲了!”
听闻她一口一个丈夫、驸马,萧慎行只觉得恶心。
她挥挥手,径直转身遁走。
术烟没回家,转头去了村子里唯一一家私塾。
“扣扣扣……”
她轻轻敲着有些破败的木门。
“有人在吗?陈老先生在吗?”
过来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猛烈地咳嗽。
“来了……咳咳……稍等下。”
声音苍老无力。
这陈老先生是生病了吧。
打开门,头发灰白的老先生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白色的帕子捂着嘴,脸色有些憔悴。
他皱眉疑惑地看着她:“你是?”
“我叫术烟,住着离这不远。”
“先进来吧。”
“多谢陈老先生。”
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她看见有间堂屋是摆有课桌的,那里应该就是读书的地方。
“请坐。”
术烟连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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