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八一年,我十六岁跟同村的马月芬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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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说不上来感情,互相觉得不错、两家也都同意就能先定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个决定,着实把我给坑的很惨,那马月芬实在是太泼了。

事情还得说到我俩刚定亲的时候,那时候定亲后就代表着是未婚妻了。

双方有自由约会的权利,我也按照惯例隔一段时间找马月芬去公社或者县城买东西,刚开始只觉得马月芬还成,只是一起出去几次,就发现马月芬这人实在是太虚荣了。

她人长得确实挺好看的,穿衣打扮在那个时候也算是时尚。

只是每次出去,都会去那些卖衣服的地方。

动辄几十块的衣服,她试过合适就要买下。

可怜我的钱包,每次出去都要空空而回。

有次她又看中一件毛呢大衣,我的钱实在不够,她就显得很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说没带钱你带我逛什么街?然后就转头就走,我跟在后面说什么都没用,换个日子再来买也不行。

没办法,我只能到汽车站找个亲戚,借了人家五十块钱,陪着她去把那件衣服买了下来。

这才算是高兴了,拉着我说东说西,还一脸沉迷的跟我说结婚的房子应该怎么盖之类的。

那次之后我就开始思索是不是合适,开始刻意的避免与她再单独出去。

只是她好像一点没发觉,我不去邀请她,她反倒经常来找我。

不光她自己来,还会带着她的一个好姐妹晓娟一起过来。

我当时心里烦得不行,总觉得被这马月芬给缠住了。

我的家庭也就是普通家庭,哪里养得住这样式的?

倒是晓娟跟我们出去两次,好像是发觉了什么。

就不再跟我们出去了,我也只能强忍着不适。

没办法,都是本村的,我爹和她爹关系还不错。

如果散了两家人的颜面都不太好看。

我提出过好几次,我爹都让我再想想。

可一件事,彻底地让我对她死了心,再也不想凑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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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到83年的时候,当时我去县里认识了一位技术员,技术员跟我来村里考察过一次,说我们村的水土不算太好,种庄稼的可能不会有太高的产量,但是蛮适合种西瓜的。

西瓜的产量高,每亩地八百株苗算下来,一株结一个瓜也有八千斤的产量。

而西瓜在城里收购的价格能到两分钱,一亩地下来就有两百多块的收入。

我心动了,跟技术员求教了好几次,打定主意要在自家的田里种西瓜。

当时实行承包责任制还不久,好多人碍于前些年的大运动不敢随便动。

也是穷怕了,生怕不种粮食种其他的作物会饿肚子。

所以大多数还是选择种粮食,找来找去只有我一个愿意种瓜。

我这人是行动派,别看那时候才十八岁,已经很有一番主意了。

既然决定做,那就不会后悔,我就将家里的地全都翻了,按照技术员给的方法开始追肥、整地、准备种瓜,当时村里好多人都来看热闹,不过说风凉话的居多。

她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来找我说不要胡来,种西瓜肯定赚不了钱。

我说你咋知道的?她说这还用说吗?全村都说你种瓜的风险大。

我说那是他们,我有信心把瓜种好,卖了钱也好盖房子娶你。

她反正很不高兴,觉得我是胡闹,见说不动我气呼呼地走了。

我也没去管她,反正她那人的性格就那样,说急眼就急眼。

我跟爹娘把家里的五亩多地全都种上了西瓜。

而我也每天守在瓜田里,盯着我那些宝贝瓜。

这期间村里人也经常会过来,大多数也就只是看看,他们还是不认可拿好地种西瓜。

倒是马月芬那个好姐们晓娟是支持我的,她说农民只靠地里种粮食,想要吃饱不是难事,但要是想靠土地发家致富,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她很支持我蹚出一条路来。

经过几次聊天,我发现这姑娘跟马月芬有本质的不同,她是个过日子的姑娘,也读过初中有文化、有见识,性格稳重成熟,比起马月芬那只知道要好看衣服的女人强了不止半点。

很快西瓜就到了授粉期,我吃住在田里,每天都忙得颠三倒四。

晓娟看我忙不过来,主动过来帮我给西瓜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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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帮着把那些不用的狂花给摘掉。

那段时间她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和她聊天说种瓜的产量和收益。

她也很心动,打算回去说服她爹明年也拿出一部分地种瓜试试。

我自然是欢迎,这玩意儿在那时候没什么竞争,我恨不得多几个人一起种。

瓜藤蔓很快就结了小瓜,我看着那些水灵灵的小瓜傻了,牢记着技术员的话,夏季多发灾害,是最重要的时候,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片瓜田是我的命根子,绝对不容有失。

只是我没想到马月芬不乐意了,说我好多天都没找她了。

我说这边太忙,等过完这段时间再去找她,她却不乐意。

甚至为这件事还跟我吵了一架,去找他爹去跟我爹说理。

我被逼的没办法,只能答应陪她进城转一转,那次我是窝着火去的,到了那里她又要买裙子,一条裙子三十多块,我只是说了句有些贵就跟我吵闹说我小气。

最后咬咬牙给她买了,出来商店我发现天有些不正常,阴沉的有些过分。

街上两个上了岁数的说估计有场大雨要下,说不定还要下冷子(冰雹)。

我着急得不行,要真是下冰雹,我那五亩地的西瓜就全完蛋了。

我跟马月芬说马上回去,马月芬不愿意,说还想再逛一下。

我急了,说你自个儿逛吧,我要赶紧回去看我的西瓜。

她就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跟我撒起泼来。

骂我就知道西瓜,跟西瓜去过吧。

我好说歹说就是哄不住。

就在这时候天上掉雨点。

雨点很大,砸在脸上都有些疼。

我真慌了,不管她的纠缠去车站坐车。

车子走在路上,就听到噼里啪啦打在车顶的声音。

这时车里好多人都说下冷子了,我差点没晕过去。

西瓜怕冰雹,不光是现在的小瓜怕,就连即将成熟的西瓜也怕。

下冰雹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东西把西瓜罩起来,我倒是有准备一些东西。

只是这已经下了,我就算是飞回去也来不及遮盖那五亩地的西瓜了。

完了,全完了,当时我身上就软了,五亩地的西瓜估计一个都剩不下。

一个小时后,我下了车,冒着雨跑到我家的瓜田里,本想着是一片狼藉,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入目所见都是箩筐、斗笠、草帘子,甚至洗脸盆和陶翁子。

那一刻有种死而复生的喜悦,难道老天爷保佑我不成?

只靠我爹他们肯定是盖不住这么多瓜的。

这时候瓜田里走出来两个人,是我爹和晓娟他们两个。

我赶紧问是怎么回事,我爹说这次多亏了晓娟这孩子。

原来她发现天气不对,就去找了我爹,说可能要下大暴雨。

我爹说我不在家,她说先不等我了,赶紧找东西把瓜盖一下。

正在盖着村里的老人说这天要下冷子,小娟急了,下雨好歹还能保住,若是下冰雹这片瓜就完了,她疯跑向村里,通过广播说了我家地里的事情,希望大家都来帮忙盖西瓜。

不得不说那时候农村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纷纷拿着东西帮忙遮盖西瓜。

全村上百口子人齐动手,才算是保住了我这片瓜田。

才会出现五亩地西瓜, 都被遮挡的好好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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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对晓娟也是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