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媛是镇江人,1923年出生在江苏镇江农村的一个家庭。她念过几年私塾,结婚后,生过一女一男。镇江解放之前,丈夫被国民党军抓壮丁,在逃跑时被杀。解放后,她在镇江军分区政委家做保姆。
1952年调到北京,在解放军测绘学院幼儿园当保育员。由于工作积极,待人热情,先后被评为三八红旗手、全国先进生产工作者,曾经参加1959年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群英会。
1963年秋,“林办”秘书从幼儿园把王淑媛接到毛家湾。经过几天试用,叶群征求她的意见,问是否愿意留下。王淑媛说,共产党员要无条件地服从党的需要。她就这样到了林家,直到1971年“九一三”事件。
王淑媛的具体工作是照顾林帅、叶群、林立果、林豆豆一家的日常生活,诸如开饭、洗衣服、打扫房间等。
就这样,晚年林帅的家庭起居,由一个镇江人打理了。
其实在1962年,林帅还来镇江住过。
王淑媛老人(中)
01
1961年,在天下第一泉西侧,修建了一座“一泉高干招待所”,结束了镇江没高标准的国宾馆历史。提升了镇江专署交际处在全省同行中的地位,还让当时的常州、扬州二市交际处羡慕不已。
1962年10月,当时镇江地区的地委书记李楚突然驱车来检查房间,招待所事先不知道有这个检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书记在楼上看到一位女同志在一个房间门口闪了一下,他一眼就认出是某书记的夫人,马上问招待所的袁所长她怎么会在这儿,袁所长如实向李书记汇报:“她在金山乡搞调研,回家远,临时住两天……”
还没解释几句,李书记旁头就批评:“你好大的权,安排她住这儿,她能住这儿吗?你们的规定哪去了,马上叫她走。”
结果,当天下午这个女同志就回家住了。
过了两天,才知道,原来是林帅来镇江了,携叶群、林立衡下榻国宾楼。
进门后,林帅先在会议室先行与地委书记李越谈了一会,然接见了一下市里的其他领导,就去房间了。深居简出的林帅,也不多话。
第二天许世友带南京军区的将军们赶到镇江、东海舰队的陶勇从上海带了将军们赶到镇江,林帅在楼下会议室接见了他们,一个会议室坐的满满的,看来是礼节性拜访。
吃过中饭,下午也未开会。许世友、陶勇就带大家回去了。
午休后,省军区召集营以上干部在军区大礼堂开会等待林帅接见,林帅在主席台上站了一会,挥了挥手,未讲话,省军区领导向大家讲了几句,表示接见过了。
因为战争留下的后遗症,他怕讲话,怕坐时间长。
由于怕光,林帅住的房间,原来已有两层窗帘,其中一层墨绿丝绒窗帘,还有光,就又加了一层窗帘。
林帅的私人厨师只给他做两道菜。后来这位厨师看镇江的师傅做的菜不错,能给林帅做,就放心回扬州家乡1天,叶群、林立衡也同去了扬州。
因为林帅怕水、怕风,过江要坐船,上船要过栈桥,既有风又有水,所以干脆就不去扬州,自己在房间里待了1天,也未接见其他人。
林帅的奇怪反应,镇江的接待人员也很不理解。
林帅与服务员、警卫合影
02
过了好多年后,大家才从镇江人王淑媛的回忆里知道了林帅的生活习惯。
原来,林帅的饮食十分简单。主食有麦片粥、玉米粥、馒头等。吃馒头时,先要把皮剥去,然后切成几片,用开水泡着吃。
副食经常是用开水烫过的大白菜叶,不加油盐。有时吃蒸肉饼和鱼。平时不喝水,不吃水果。
林帅对衣服、被褥的要求则很严格。但不在于其质料,而是温度。
林帅把每件衣服设定一个温度,如薄的一度,厚的二度,在衣服上注明,然后根据气温增减,他不穿毛衣、棉衣,而是把单衣一层层地套上去。毛巾被、床单等也有度数。在睡觉之前,让内勤先将被褥预热,然后入睡。
他的房间里也很简单,卧室里只有一张棕床,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一个屏风。
王淑媛看到林帅散步时,常自言自语,独自发笑。她说林帅平时不洗手,不洗脸,不洗澡。吃东西时,把手在沙发上擦擦了事。他喜欢看药书,并且自开药方。他不信西医,说西医骗人。
林帅确实怕水,而且也很怕风,因此,他对房间、走廊的温度要求极严,在22度左右。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温度计的度数是假的,被固定在22度上。
林帅经常要服用药物,时间一长,就有了药物依赖,所以叶群有时是把他所要的药从胶囊中倒出来,换上别的药。
有一次,林彪的一个内勤按照叶群的吩咐装假药,被林彪看出来了,十分恼怒,虽然叶群承担了责任,但是那名战士却被打发走了。那个战士是在“九一三”事件前走的,也算因祸得福了。
王淑媛初到林家之时,不明白为什么林彪周围的人,以叶群为首,包括卫生、内勤、秘书等都在叶群的指使下欺骗林彪,待她明白原因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王淑媛还回忆过一件小事:叶群酷爱看电影,林彪也会跟着看一看,所以林家经常放电影。林彪虽是行伍出身,但不喜欢看战斗片子,一看到战争场面,就头晕、手脚抽筋。
可她还是有许多困惑和忧虑。
林彪踱步慢条斯理,平缓而有节奏。脚下穿一双老北京布鞋,似乎总是故意用脚后跟擦着地毯,每踱一步脚下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微微低着头,双手反剪,眼睛瞅着脚尖前方一两米远的地方,永远沉思的样子。
他在想什么问题呢?
林帅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怕风怕水,长年生病,怎么可以当副统帅和接班人呢?
不过,这些困惑和忧虑,她也只是深深地埋在心中,从来没有表露在脸上过。
“九一三”事件后,王淑媛和那些“林办”工作人员一道进了“学习班”,先后在北京西郊原亚洲学生疗养院及大兴劳改农场接受中央专案组的审查。
1975年“学习班”结束,王淑媛重新安排工作,后来退休回到镇江,颐养天年。
上个世纪80年代,林豆豆被调回北京,因为和王淑媛情同母女,之前林帅曾让林豆豆认了王淑媛做干妈,并命令女儿将来给她养老。
她联系到王淑媛后,把她从镇江接到北京,住在了一起。
以后多年来,王淑媛老人有时住在镇江老家,有时住在北京。
镇江老人王淑媛的一生是传奇的,她的晚年也是非常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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