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江城躺在病床上,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病房里只有输液瓶滴答的声响,和仪器偶尔发出的轻鸣。

"阿波……"他的嘴唇轻轻颤动。

护士轻声问:"你是在叫弟弟吗?要不要我们联系他?"

江城微微摇头。十年了,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早已不知去向。

窗外的夜色渐深,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能言说的往事。

01

夜色渐深,江波的木器店里还亮着灯。刨花缓缓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清香。这是父亲留下的店面,十年过去,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墙上挂着的百叶窗早已褪色,木工台上的工具却擦拭得锃亮,那是父亲江木匠生前最珍视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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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夜的宁静。江波放下手中的凿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走到柜台前接起电话。

"阿波,是我,小芳。"电话那头传来表妹急促的声音。

"小芳?这么晚了……"

"江城住院了,脑血栓。"小芳的话让江波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你……你要不要来看看?"

江波沉默了。电话那头的小芳轻声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没联系,但毕竟是亲兄弟啊。"

放下电话,江波望向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正微笑着搂着两个儿子的肩膀,母亲海莲温柔地站在一旁。那是父亲去世前最后一次全家合影,那时候的兄弟俩还是形影不离。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江波记得,那年父亲在工地出事后,十八岁的江城毅然放弃了大学梦想,去工厂打工养家。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来,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十四岁的江波还在读书,江城省吃俭用,生怕弟弟的学费交不上。

"大哥对不起你。"江波望着照片里兄长年轻的脸庞,喃喃自语。

母亲生病那年,两兄弟都已经成年。江城在工厂做到了小组长,江波也学会了父亲的手艺,在木器店帮工。得知母亲患上癌症的消息后,兄弟俩的分歧开始显现。

"必须要做化疗!这是最好的治疗方案!"医院走廊里,江城的声音里带着焦虑。

"妈都说了她不想受罪,为什么你非要强迫她?"江波握紧拳头。

"你知道不做化疗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妈的意愿更重要!"

争吵声惊动了病房里的海莲,她无力地闭上眼睛。最后,海莲还是走了,没有接受化疗。葬礼上,兄弟俩一句话也没说。第二天,江波收拾行李离开了城市,回到父亲留下的木器店。从此,兄弟俩再无联系。

江波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旧皮夹,里面夹着一张更旧的照片——那是他和江城小时候在门前的老柳树下玩耍的画面。那时的笑容多么纯真啊,哪里会想到今天这般光景。

"去看看吧。"江波自言自语,"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亲哥啊。"

收拾停当时已是深夜十一点。江波看了看墙上的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连夜赶往医院。临走前,他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那个未完成的木盒上。那是他这两天一直在做的作品,盒子上正雕刻着一棵柳树的图案。

"等等。"江波快步走回工作台,拿起工具,"给大哥带个礼物吧。"

在昏黄的灯光下,江波专注地雕刻着。木屑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父亲曾说过,做木工最重要的是用心,工具只是辅助。现在,江波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凌晨两点,木盒终于完工。盒子上的柳树栩栩如生,树下还有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江波小心地将它擦拭干净,包好,放进背包。

"大哥,等着我。"江波关上木器店的灯,锁上门,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夜色深沉,街道空寂,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他回家的路。

02

清晨的阳光洒进重症监护室的窗户,江波站在玻璃窗外,望着里面躺着的哥哥。曾经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如此脆弱,各种仪器的导线缠绕在他的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你是病人家属?"护士长走过来问道。

"我是他弟弟。"江波的声音有些哽咽。

"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不过还需要继续观察。"护士长翻看着病历本,"这几天他一直在喊'阿波',原来是在叫你啊。"

江波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小时候,每次自己生病,江城都会守在床边一整晚。有一次他发高烧,江城连续三天没去上班,就为了照顾他。那时的江城总是说:"我是大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大哥……"江波轻声呢喃,眼角有些湿润。

这时,主治医生匆匆走来:"病人清醒了,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江波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推着病床,走过长长的医院走廊。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在白色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条走廊,十年前他也走过,那时是送母亲最后一程。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江波坐在病床边,看着昏睡中的江城。岁月在他哥哥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诉说着这些年的艰辛。

"你终于来了。"江城突然开口,声音虚弱但清晰。

江波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圈:"大哥……"

"看来我这次是真把你吓着了。"江城试图挤出一丝微笑,"让你大老远跑来。"

"别说这些。"江波从背包里小心地取出木盒,"给你带了个礼物。"

江城望着木盒上精致的雕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手艺比爸还要好了。"

"这是昨晚连夜赶制的。"江波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两个小木偶,"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玩的木偶戏吗?"

"记得。"江城的眼睛湿润了,"那时候你总是把木偶的手脚弄断,我帮你修好,结果自己的反而坏得更快。"

兄弟俩相视一笑,十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有了融化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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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江城问道。

"还行,木器店生意不错,去年还请了个学徒。"江波顿了顿,"大哥,你呢?"

"工厂升了组长,后来开了个小加工厂,够养活自己。"江城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江波连忙给他倒水,扶他慢慢坐起来。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想起了从前,小时候江波生病,江城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医生说你这次太累了,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江波皱眉道,"以后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教了?"江城笑着说,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其实这些年,我经常想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