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六年前的那个夏天，省城最大的希尔顿酒店里来了一批新员工。李茂站在员工培训室的讲台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排那个认真记笔记的女孩。
她叫刘丽芳，是酒店前台部的实习生，瓜子脸配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清秀的面容上总是挂着微笑。
"李经理，这张订单我不太确定该怎么处理。"刘丽芳捧着一叠文件，站在李茂办公室门口。
李茂放下手中的工作，耐心地为她讲解："团队订单要特别注意细节，比如说......"
他的声音温和，目光却在不知不觉中停留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就这样，两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慢慢靠近。
李茂是川省山区出来的大学生，凭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踏实的工作作风，毕业一年就当上了希尔顿的客房部经理。而刘丽芳来自湘西一个偏远的小镇，普通大专毕业，却凭着热情和勤奋很快就在前台部崭露头角。
"茂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酒店啊？"某个傍晚，刘丽芳靠在李茂肩上，望着远处的霓虹灯问道。两人刚刚确定关系不久，站在江边的栏杆旁，晚风轻轻吹起刘丽芳的发丝。
李茂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眼里满是憧憬："再给我两年时间，等我们攒够了启动资金，一定带你回老家开一家属于我们的特色酒店，我们那里山清水秀，最适合开农家乐了。"
"嗯！我相信你，茂哥。"刘丽芳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负责前台和客房。"为了这个共同的梦想，两人开始省吃俭用。
他们在城中村租了一间老旧的单间，房间虽小，却充满了温馨。李茂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刘丽芳，自己却穿着地摊货，吃着十块钱一份的快餐。
每当刘丽芳心疼地说要分担，他总是笑着说："傻丫头，我是男人，应该照顾你。"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批发市场买些日用品和零食。刘丽芳总会偷偷在李茂上班时把零食放进他的包里，而李茂则会在发工资的时候给刘丽芳买一件新衣服。
"茂哥，其实不用给我买的。"刘丽芳拿着新买的连衣裙，眼里闪着泪光。李茂刮了刮她的鼻子："去试试看，我觉得这件裙子一定很适合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他们终于在李茂的老家开起了特色农家乐。选址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李茂负责经营，刘丽芳打理前台和客房。
两人配合默契，生意红火得让人意想不到，周末经常一房难求。
"丽芳，你看这个月的营业额。"一天晚上，李茂拿着账本兴奋地对刘丽芳说，"再过一年，我们就能在县城买房结婚了，到时候，咱们的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刘丽芳开心地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扶着桌子晃了一下。"怎么了？"李茂连忙扶住她，脸上写满担忧。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刘丽芳笑着说，但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就在他们即将实现梦想的时候，刘丽芳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一次普通的感冒迟迟不愈，查出来竟然是白血病。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两人的美好未来顷刻间支离破碎。
02
省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李茂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攥着化验单，眼睛布满血丝。三天前，刘丽芳突然发起高烧，紧急送医后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
"李先生，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主治医生推了推眼睛，"需要立即开始化疗，同时要为骨髓移植做准备。这些治疗费用......"
"多少钱我都治！"李茂猛地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我马上去筹钱。"
走出医院，李茂点燃了一支烟。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但现在没时间休息。掏出手机，他开始给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一个个打电话。
"权哥，我知道这个数目有点大，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李茂对着电话哽咽道。
电话那头的堂哥李权叹了口气："茂子，我也就这些积蓄了。你放心，我这就给你打过去。"
回到病房，刘丽芳正在打点滴。看到李茂进来，她虚弱地说："对不起，茂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李茂强忍着泪水，轻声安慰道，"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交给我。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领证，买房子，生孩子......"刘丽芳没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为了筹集医疗费，李茂开始变卖所有家当。他们辛辛苦苦经营的农家乐，以不到市场价一半的价格紧急转让。新买的小轿车也卖掉了。
"李老板，真的只要这个价？"收购农家乐的老板有些不敢相信，"这生意这么好，定价是不是太低了？"
李茂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就这个价吧。"每天清晨，李茂都会带着从街边小店买的热粥来医院。
他细心地喂刘丽芳吃饭，给她擦脸，陪她聊天。化疗反应很大，刘丽芳经常吐得天昏地暗，但李茂总是耐心地安慰她，替她清理。
"茂哥，要不...我们放弃吧......"一天晚上，刘丽芳突然说道。"不行！"李茂斩钉截铁地说，"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你！"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的治疗，刘丽芳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但这时候，李茂已经欠下了近百万的债务。
为了让刘丽芳有更好的恢复环境，他决定让她先回老家休养，自己则留在城里打工还债。
"丽芳，这是恢复期的药，记得按时吃。"临走前，李茂细心地整理着药品，"我在城里多接几份工作，很快就能还清债务了。"
刘丽芳低着头，轻声说："茂哥，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你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李茂笑着摸摸她的头。
回到城里后，李茂白天在酒店上班，晚上去夜市摆摊。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但依然坚持每天给刘丽芳打电话。
"丽芳，我明天要上两个通宵班，可能没时间打电话，你要记得按时吃药。"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刘丽芳语气平淡。李茂沉浸在工作中，没有注意到刘丽芳态度的变化。直到那个雨天的傍晚，他接到了堂哥李权的电话。
电话那头，李权的声音充满愤怒和不忍："茂子，你还不知道吧？丽芳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李茂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对方是镇上开超市的王老板的儿子。茂子，婚礼定在后天......"雨越下越大，李茂站在街边，浑身发抖。
他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刘丽芳生病时的承诺，想起了自己倾尽所有只为换她平安。但现在，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03
深夜的长途汽车上，李茂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机里还回想着堂哥李权的话："茂子，你可得冷静啊！"
他怎么可能冷静？接到李权的电话后，李茂立刻请了假，连夜赶回老家。车厢里很安静，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和刘丽芳的点点滴滴：她第一次害羞地叫自己"茂哥"，生病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说"我怕"，出院时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好"......
凌晨四点，李茂赶到了刘丽芳家。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红色的婚礼帐篷，大红的"囍"字在晨风中轻轻晃动。
"刘叔，我要见丽芳！"李茂站在院子外大声喊道。
刘丽芳的父亲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李茂，你还来干什么？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别来添乱。"
"叔，我求求您了，让我见见丽芳。"李茂双膝跪地，声音哽咽，"这些年，我对她的心意您是知道的......"
"知道？"刘父冷笑一声，"你是对她好，可你现在还不是一身债？王家条件好，能给丽芳幸福。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来打扰她了。"
这时，刘丽芳的母亲也走了出来："你还来干什么？我女儿现在过得很好，你别来打扰她！那些医药费，我们会让王家帮忙还的。你死心吧！"
李茂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他看到二楼的窗帘动了动，似乎有人在偷看，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蹒跚着离开刘家，李茂来到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白酒。老板娘看他脸色不对，好心劝道："小伙子，大清早的别喝酒。"
李茂苦笑着摇摇头，拎着酒来到河边。这条河见证过他和刘丽芳的许多甜蜜时光。那时候，他们常常坐在河边，规划着未来的生活。
"我们的酒店要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 "等赚了钱，给你买大钻戒......" "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曾经的誓言，现在听来是那么讽刺。
李茂独自痛饮，酒醉后的他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丽芳，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远处传来鞭炮声，应该是婚礼开始了。李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再去看一眼，却被赶来的李权拦住。
"茂子，别去了！"李权紧紧抱住他，"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回到城里后，李茂更加拼命地工作，想用疲惫麻痹自己。他早出晚归，接各种零工，省吃俭用地还债。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过度劳累最终让他病倒在出租屋里。
"茂子，你这是要折磨死自己吗？"李权找到他时，他已经发着高烧躺了两天，"你放心，我已经跟医院说好了，这次住院费我来出。"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李茂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背叛了自己的人。趁着李权不在，他偷偷回到了老家。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他坐在刘丽芳新家对面的小店里，远远地望着那个曾经付出一切去爱的人。刘丽芳挽着丈夫的手从超市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孕相。她穿着光鲜亮丽，仿佛从未经历过病痛的折磨，也从未认识过李茂这个人。
"服务员，再来一瓶酒。"李茂坐在小店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店铺。服务员看他可怜，偷偷给他多倒了半杯。
天色渐暗，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李茂摇晃着站起身，踉跄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着过去的一幕幕：刘丽芳第一次叫他茂哥时羞涩的模样，她生病时无助的眼神，还有自己变卖一切只为换她平安的决心。
回到出租屋，李茂瘫坐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他拿出手机，翻看着和刘丽芳的旧照片，那些曾经幸福的回忆此刻却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丽芳，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们的誓言了吗？"李茂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04
那天之后，李茂的内心彻底被黑暗吞噬。白天的他依然正常上班，但夜晚的思绪却愈发不受控制。他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是闪现刘丽芳冷漠的眼神。
"李茂，你今天看起来很憔悴啊。"同事小王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李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时眼神却变得阴郁。
一周后的深夜，李茂又一次来到王家超市附近。这次他的背包里装着一把水果刀，是他从摆摊时顺手拿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它，也许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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