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曼城足球俱乐部和球队的主教练瓜迪奥拉来说,过去的一个半月异常艰难。

十月的最后一场比赛,曼城做客白鹿巷球场,与热刺展开英联杯第四轮的对决。以替补阵容出战的曼城,最终以1∶2的比分输掉了这场并不关键的杯赛。但没人会预料到,从那之后到今天,球队在过去一个半月的九场比赛中,只赢得了其中的一场。这是曼城自瓜迪奥拉执教后的最差战绩,也是瓜迪奥拉执教生涯面临的最大危机。

压力在两周前与费耶诺德的赛后达到了顶峰。比赛进行到69分钟时,主场作战的曼城3∶0领先,瓜迪奥拉换下了三名主力球员。然而比赛却在这之后风云突变,费耶诺德在比赛常规时间的最后15分钟内连入三球,奇迹般地将比分扳平,这也使得曼城成为了自欧冠改制后首支在75分钟领先三球却未能取胜的队伍。

赛后,当瓜迪奥拉走进新闻发布厅时,记者们发现他的头上遍布血红色的疤痕,最明显的一处位于鼻梁中央,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渗出的血迹。对此,瓜迪奥拉的解释是,“这是我用手指和指甲抓的,我想要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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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英国知名肢体语言专家朱迪·詹姆斯(Judi James)对瓜迪奥拉的行为进行了解读,“抓挠和咬指甲的肢体语言可能是由于受挫或沮丧导致的攻击性。当动物因某种原因无法战斗时,常常会从受挫的攻击性唤醒状态转而攻击自己。显然,瓜迪奥拉在场边感到沮丧,他只能在场边观战而不是亲自上场,这可能是导致自残行为的原因。”

也是自那之后,镜头前的瓜迪奥拉似乎变了。

一个明显的对比是,在11月初球队1∶4输给葡萄牙体育的赛后,瓜迪奥拉面带笑容地称赞了球队的勇气和团结。然而在上周末球队与水晶宫的英超联赛中战平后,他则显得情绪低落。并不算长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从他的一声叹息开始,最终以牙齿的摩擦声作为收尾。在整个新闻发布会上,他频繁地做出耸肩的动作,通常这被认为是无奈和沮丧的情绪外化。

就在这场比赛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当球员们还待在更衣室里时,瓜迪奥拉却一个人坐在了球场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他的身旁,伦敦冬日的风雨不住地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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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他喜欢远离赛前的喧嚣,一个人整理思绪。然而,在球队近况堪忧的今天,媒体开始用放大镜审视他惯常的举动,并试图做出不同的解读。

在心理学家兼教练莱夫·冈纳·斯梅鲁德(Leif Gunnar Smerud)的解读中,他说了这样一番话,“教练也是人,即便是最伟大的教练,依然如此。”

过去,无论是在传统体育领域还是电竞中,外界往往都更关注成绩,而忽视了这些参与其中人们的生理和心理问题。近年来,尤其是在电竞行业,对运动员生理和心理健康的问题开始被更多地重视起来。相比之下,教练员似乎成了被忽视的角色。

诚然,相较于电竞运动员,教练员的年龄相对偏大,职业经历也更丰富,无论是在看待问题的方式还是处理问题的能力上都要更加成熟。但这并不意味着教练员是无所不能的,更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出现心理层面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旦队伍中的教练员被巨大的心理压力所击溃,对于整个队伍的影响和波及范围要远大于运动员出现类似的问题。

当舵手迷失在风浪中,那就意味着整艘船处在解体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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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面提到的例子,同样是欧冠小组赛,在球队输给葡萄牙体育和费耶诺德的两场赛后,瓜迪奥拉接受采访时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和表述内容却大相径庭。如果我们仔细回看电竞比赛的赛后采访,就会发现受访者所表现出的状态并不完全和比赛结果挂钩,即败方不都会表现出沮丧、愤怒、自责、不满等负面情绪,相反在胜利的一方身上也并不一定都能捕捉到积极的信号。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联盟和俱乐部对于运动员、教练员的心理健康问题是否足够重视,是否能够意识到,运动员和教练员有意或无意的肢体语言和表述内容是可以反映他们心理状况的,以及最重要的,当运动员和教练员出现心理层面的问题时,是不是有具备资质的专业人员来帮助他们摆脱现有的困境。

教练员和运动员也是人,无论他们在赛场上的成绩多么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