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15年,京城街头突发刑事案件,作为国家第二长官的总理武元衡被刺客当街暗杀,国家检察长裴度身受重伤,屁股上挨了狠狠一刀,朝野大哗,大员被杀,这还了得。最高领袖唐宪宗雷霆震怒下旨限期破案,于是案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水落石出,原因是幕后真凶根本没有藏着掖着,就差写在脸上,我藩镇干的。
唐宪宗看到案件的卷宗后一下就泄气了,尾大不掉的地方军阀干的,如果严惩,这些藩镇正好借口官逼民反。这可不好办了。
自从唐宪宗的曾祖父唐玄宗玩“扒灰”,把杨玉环压在身下,一枝梨花压海棠,引发安史之乱后,天下大乱再无宁日,起义此起彼伏。为了尽快收拾残局和稳定军心,唐宪宗顾不得那么多了,对战功卓越者大肆分封,因此增添了许多节度使,共计达到46个。
节度使管辖的地区称为藩镇。这些节度使在作战中逐渐拥兵自重,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为”发展到“都不为了”,其管辖区内(藩镇)的军事、财政、人事方面均不受中央政府控制。他们还抱团取暖,逐渐演变为割据一方的军阀互相通气,共同进退,对抗中央。
在地方军阀发现裴度没有被杀死,被救活后,居然还联手上书提出要求罢免裴度,以安藩镇。这不仅是有恃无恐,而且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面对这样的局面,朝堂沉默,把水银当饭吃,把谋求长生当事业来做的一把手唐宪宗也适时选择当一只“忍者神龟”。
唐宪宗和藩镇都没有绝对把握一定能吃掉对方,这个事情眼看就要“拖”过去的时候,中央办公厅和政策研究室秘书的白居易不答应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拍案而起,上表主张“严缉凶手,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让歹人得寸进尺”。
“我这招叫装聋作哑,你这样干让我怎么办?你这是在逼我吗?”唐宪宗很生气,咆哮不已,他掂量了一下,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提问题的人,于是白居易以“擅越职分”的罪名被贬为江州司马。
江州就是现在的武汉九江地区,司马相当于现在的秘书和后勤部长,没有军政实权,但也算肥差,多被朝廷用来优待宗室或安置闲散官员,这类官也被称为“送老官”。
可见唐宪宗内心是赞许白居易的,此举也是无奈,因为虽然你说出了我的心声,但领导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只提问题。
白居易在九江待了两年,山高皇帝远,自有一番清闲,身为后勤部长,上门送礼送女人搭关系的商贾那是络绎不绝,每日游山玩水,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
到了公元816年一个深秋的天,冰冷的夜,身为九江市后勤部长的白居易被一群局长和富商们宴请,到船上去吃私房菜,理由是一个商人谈了一笔大生意,要出远门送货。
以前没有飞机、高铁、电马儿,出一趟远门至少几个月半年,且音信杳无,加上当时的治安不好,医疗水平也不好,所以每次出远门都是一次生离死别,谁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所以每次出门,都会有一番聚会,把酒言欢,但今天这顿酒喝得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尽兴,因为恰逢中秋节,坐台小姐都回家团聚过节了,有钱无处花,都没有办法叫小姐坐台陪唱了。
何谓娱乐,看“娱”这个字都知道是无女不欢,一群老爷们儿喝着寡酒,意兴阑珊,酒味和氛围都淡出个鸟来。因此酒局没维持多久就结束,大家吃完喝完刚下船准备回家时,突然听到隔壁船上的酒吧音乐很劲爆,“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于是意犹未尽的众人一下子迈不开腿了,一拥而上,跑到隔壁酒吧:“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接客。”接着非要里面的驻唱歌手过来陪酒。
老板一眼认出来人非富即贵,不敢得罪,说:“这个歌手卖艺不卖身,脾气倔强,不受我管控,我去问一问。”驻唱歌手一开始是拒绝的,说:“我是歌手,文艺青年,不是陪酒的小姐。”
但是领导们不听,非要她过来陪酒,说:“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你放心,不会乱来的。”老板惹不起这帮权贵,更怕这群喝醉了酒的权贵闹事,于是哀求驻唱歌手去见一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驻唱歌手没办法只能过来了,说:“各位领导好,中秋佳节,小女子不给大家问好。”
大家一看,居然还是个一个大美女,白居易评价说:“不错,就是年纪略显成熟了点。”旁边一人喝多了,口无禁忌,说:“你四十六岁了,再大也比不过你啊!”白居易也不恼,笑道:“这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另一个富商嘿嘿一笑,说:“年少不知嫂子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来,给哥笑一个,再给哥跳一个。”
驻唱歌手来了一支热舞助助。一曲唱跳结束,领导们很开心,大多数人在酒精加持下意乱情迷,春心荡漾,直接上咸猪手,群魔乱舞。驻唱歌手不堪其扰,准备撤退。
众人一看这个情景,尤其是有政府要员白居易在场,不好呵斥,更不能霸王硬上弓,于是故作收敛,没话找话:“你看天上的月亮真圆。”
驻唱歌手没有接话,尴尬中,白居易轻轻咳嗽一声,说:“美女不像本地人啊,老家哪里的啊,几岁啦,家里还有谁啊。如此良辰美景不在家里造人,怎么会来这里当歌手啊?”语气充满了领导的关怀。
驻唱歌手说:“我老家是京城人氏,正宗的城里人,住在王府井旁边的弥敦道36号。15岁就考进了中央音乐学院,以第一名毕业,还是校花,顺利签约娱乐界,无奈娱乐圈的潜规则太多,陪吃陪喝还要陪睡,不愿意委屈自己,于是退出娱乐界进了一家传媒公司里做网红,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百万粉丝,自带流量,每次直播带货,大哥们都捧场,一扫而空。”
驻唱歌手说到伤感处,走到船头,举杯邀月,接着说:“这样过了十来年,父母相继病故。就剩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哪知道后来湾湾造反,弟弟立志纵横荡魔邪, 一剑斩群妖,当兵打仗建功立业,结果再也没回来,恐怕是已经化为可怜无定河边骨。后来自己岁数也大了,人老珠黄,只能做一些擦边直播。逐渐擦边也没人看了,再没人刷大火箭了,寻思再不嫁人可能就砸在自己手里了,于是找了个做茶叶生意的老板做妍头,上个月出去收购茶叶了。”
白居易说:“你们这是他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在家貌美如花啊。你怎么又重新下水了呢?”
驻唱歌手说:“以往他出门收购茶叶,多则十来天,少则两三天,哪有这么一去一个月音信杳无的,我寻思要么路上死于非命,要么提上裤子不认人,丢下我跑路了迫于生计,我只能回小酒吧做驻唱歌手。”说着驻唱歌手泪流满面:“现在有时做梦都会哭醒,我的命是真苦啊。”
富商们和后勤部长听了大多数也忍不住哭了,富商们说:“太惨了,今晚就由我们九江市白部长安慰你一下。”
白居易一听,赶紧说:“要不得,别乱说。美女这么漂亮,舞又跳的这么好,哪里会过气,来来来,不要谈伤心事了,今天我们只要开心,接着奏乐接着舞,明天上你直播间,我们给你刷火箭。”
富商们一听,不再提驻唱歌手给白部长陪寝的事,载歌载舞起来,只有白部长坐在位置桑,哭得比谁都伤心,NND,我只是和你们客气一下,你们真不给我机会帮助失足妇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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