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苗人聚集的地方,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对着你动嘴巴,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蛊,都请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样的话,很小的蛊毒,是可以防的。
把各种毒虫放在一个罐子里互相噬咬,最后一个活着爬出来的,就是蛊。这种说法,我曾经跟我姥爷说过。姥爷养了一辈子蛊,他就回我一句话:把一百个人放在一个屋子里,最后一个活着出来的就不是人了?
所以,一个罐子里,你放一千万只虫子进去,最后一个爬出来的,还是虫子,算不得蛊。
当然了,如果真是很多毒虫一起咬来咬去,最后活着的那只,毒性会很大。很多人认为,毒性大的,就是蛊。
我想说,毒,是蛊的一种特性,但毒,不代表就是蛊。
蛊不是空气传播的,它必须有个介质,要么就是触碰你的身体,要么就是放蛊人接触你吃的东西,暂且当蛊类似于细菌吧。但它绝不是细菌。
“心蛊”这东西,有点类似于“桃花蛊”,但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一个是单方意愿,下咒蛊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桃花蛊无人能破,因为自己察觉不了。
听我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寨子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得到垂青。
这个姑娘酒量很大,寨子里自己酿的纯糯米酒(跟凤凰现在卖的那种,区别很大),她一个人喝个一两斤都无所谓。她的箭术(拉弓射箭)很好,刀法也好,经常跟着她阿爹去山上打猎。
后来和她爹出寨子去卖皮子,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上山。
她阿爹以为姑娘心里有什么事了,也不好问,就随她去了,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外婆跟我说的时候,有说过这个姑娘的名字,可我忘记了,就用“姑娘”代替吧)。
就这样日子还是像寻常一样的过,姑娘照样跟着阿爹上山,照样和同伴们笑闹,可眼角眉梢,总是带着那么点惆怅。
外婆那时候和她玩得好,就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姑娘很重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东西。
外婆笑她,心给了别人了,当然缺了啦,她很严肃地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外婆说她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么了,也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阵,就把这事给忘了。
皮子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阿爹一个人。外婆问阿爹说姑娘呢,阿爹却不说话。
外婆说阿爹的样子很严肃,她看了觉得有点怕,也就没问了,一直过了三天,姑娘才回来,回来后很高兴地来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游泳)。
外婆很好奇,就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脸带笑的说,不告诉你。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可姑娘的变化,却太惊人了。最先发现的,是外婆(照这样看,外婆那时候,和她应该是密友),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却出了几次寨子。
脸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得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喝醉。外婆问她,她却不说。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苗寨实行“家法”,所谓的法律,在寨子里没有人当回事(当然,估计也没有人知道)。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苗人淳朴,只要求姑娘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他。相反,还送她到那个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发。外婆说,后来姑娘告诉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
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里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野种”出生在他们的土地里,他们开始商量要用家法处置了(外婆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家法,只说很残忍)。
阿爹一开始还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终说不出孩子的来历,眼看着,只能等死了。
可是,转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林家峒里的神婆(苗寨的神婆,不是现在那种装神弄鬼的神婆,神婆只是一种称呼,有男有女,类似于大降头师,在苗族,很有地位)到寨子里去了,本来是去找一种药材,去了寨子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
他一见,就说,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然后就用很尖锐的声音质问阿爹,在集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碰到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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