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夏末的西北,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热浪。我坐在开往甘肃的列车上,手里紧握着战友郑泽交给我的牛皮纸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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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黄土高原上零星的村庄和起伏的山峦在飞驰而过,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三年前。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春天,连绵的细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一周。父亲和弟弟驾着那辆陪伴了我们十多年的旧面包车去省城进货,谁知在回程的山路上遇到了侧翻事故。父亲当场去世,弟弟全身多处骨折,重伤住院。

母亲的头发在一夜之间白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几分。我不得不从大学退学,留在家里照顾重伤的弟弟。

"哥,你不能因为我放弃学业。"躺在消毒水味道浓重的病房里,插满各种管子的弟弟虚弱地说道,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

我摇摇头,强忍着眼泪:"别说这些了,好好养伤。"

弟弟的康复过程异常艰难。骨头接驳的痛苦让他每晚都疼得睡不着觉,但他咬紧牙关坚持着。半年后,他终于可以扶着墙慢慢走路了。

"哥,你现在可以重返校园了。"病房的窗前,弟弟拄着拐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阳光洒在他消瘦的脸上,映出一道执着的光芒。

我却选择留下来帮母亲打理那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小百货店:"现在家里需要我。"每天早出晚归,清点货物、进货、记账,忙得连轴转。

直到那年深秋,弟弟偷偷帮我报名参军。当我收到盖着红章的通知书时,他眼里闪着泪光:"哥,该你为自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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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背上那个陈旧的帆布包,踏上了从军之路。在前往军营的绿皮火车上,我意外遇到了高中校友郑泽。命运仿佛早有安排,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连队。

这三年里,我们在训练场上互相较劲,在深夜里促膝长谈,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郑泽是个天生乐观的性格,总能用他夸张的表情和幽默的段子逗得连队的战友们前仰后合。

但只有我知道,在那爽朗的笑声背后,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楚。他父亲患有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家里的重担都落在母亲瘦弱的肩上。每个月发津贴,他都省吃俭用,舍不得买件新衣服,把大部分钱寄回家。

这次回家探亲前,郑泽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给我,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他省下的钱:"林翰,帮我把这些钱带给我爸妈。这是我攒了半年的津贴,本来想自己送去的,但这次重要任务走不开。"说这话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02

"放心吧,我一定安全送到。"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结实的臂膀在微微颤抖。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到达郑泽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家住在一个建于八十年代的老旧小区里,红砖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只剩一盏老式日光灯管闪烁着昏黄的光,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我按响生锈的门铃,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拖鞋在地面上摩擦的声响。

"来了来了!"门开了,郑母笑容满面地将我迎进门。她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略显褪色的碎花衫,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整齐地挽成一个发髻。"你就是小林吧?泽子经常在信里提起你呢!说你是他最好的战友,为人正直,还特别能吃苦。"

郑父坐在一张老式布艺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茶几上放着半杯浓茶。见我进来,他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快请进,别客气。"他的脸上带着病容,但眼神依然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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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这是郑泽让我带来的。"我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厚实的信封,上面还带着长途跋涉的皱褶。

郑母接过信封,用布满老茧的手掂了掂重量,眼眶立刻泛红:"这孩子,又攒这么多钱。他自己在部队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说着,她用围裙的一角擦了擦眼角。

"阿姨放心,他在连队过得很好,还立过三等功呢。前段时间五公里武装越野,他还拿了第一名。"我安慰道,"他就是太念家了,总惦记着家里。"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金属与锁芯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妈,我回来了。"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色棉麻连衣裙的姑娘站在门口。她约莫二十岁出头,比我记忆中郑泽给我看过的照片要漂亮许多。

大眼睛明亮有神,长发披肩垂到胸前,鼻梁秀挺,清秀中带着一丝英气。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印着医学院标志的帆布包。

"薇薇,快来,这是你哥的战友林翰,专程来看我们的。"郑母热情地介绍道,"他可是你哥最好的朋友。"

原来这就是郑泽常提起的妹妹郑薇。她在省城医科大学读大三,学的是临床医学。郑泽经常骄傲地说她成绩特别好,是班里的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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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薇礼貌地向我点头打招呼,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确认我是否配得上"哥哥最好的朋友"这个称号。她放下包,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帮郑母准备晚饭,围裙系在纤细的腰间。

饭桌上,郑父一边夹菜一边详细询问了郑泽在部队的情况。我知道他最担心儿子的身体状况,便仔细地说了说我们的日常生活,从早操到训练,从伙食到休息时间,事无巨细地描述着。

"小林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在部队太辛苦了。"郑母心疼地说,不停地给我夹菜,青椒肉丝、红烧茄子、炖排骨,很快就堆满了我的碗。

因为天色已晚,郑父坚持留我住下:"外面住宿不安全,就在我们家住吧,反正泽子的房间空着。这么晚了,我这腿脚也不方便送你。"

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03

夜里,我躺在郑泽那张略显单薄的床上辗转难眠。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樟脑丸味道。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了我。我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睡裙。我吓了一跳,正要喊出声,那人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