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杨秀莲,今年55岁,家在山东农村。
我只有一个儿子,在他10岁的时候,我老公就病逝了。那时我才30多岁,可为了孩子我没想过再婚,一个人靠着打零工,摆地摊把儿子养大,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好在儿子赵刚很争气,学习成绩不错,高中毕业他顺利地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了。
他和儿媳小雨是大学同学,小雨家境优渥,家里关系也广。赵刚刚毕业时找不到工作,就是她家帮忙解决的。赵刚自己也很争气,三年的时间就升了两次职。
所以小雨父母对赵刚很满意,虽然他是农村的,但是为人踏实肯干能吃苦,而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商量结婚的时候,亲家只要了3万8的彩礼,还说家里早就准备了100万的房子和50万的车。只是他们就小雨一个女儿,结婚后赵刚自然是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
听完后我心里不是滋味,这和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可儿子却说他没意见。
趋于现实的无奈,我也只好同意。
2.
婚后半年,儿媳小雨就怀孕了。他们结婚的时候,房子车子都是小雨家出的,我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着能多出点力。
所以,我提出过去照顾他们,亲家母却说小雨胃口很好,反应也不大,而且她这个亲妈就在眼前,我没必要过去。
又一个月,得知亲家母摔了一跤,右胳膊骨折了。我就想过去看看,而且儿媳也快生了,我顺便帮帮忙,亲家母又拒绝了,说他们已经请了月嫂,我过去也帮不上忙。
没想到半个月后,儿子来电话让我赶紧过去照顾小雨月子。月嫂家里突发事故回老家了,一时半会他们又找不到合适的,岳母胳膊还带着伤。
听着儿子急切的声音,我赶紧收拾东西,火急火燎地出发了。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换了好几次车,累得汗流浃背,终于到了儿子家。一进门,亲家母就扯着嗓子说,我怎么比蜗牛还慢,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听着孩子哇哇大哭,我赶紧抱起来,亲家母又满嘴嫌弃:“哎呀,你先去洗个手啊,现在到处都是细菌。”我放下孩子,赶紧去了卫生间。
3.
儿媳母乳太少,孩子吸不出来,总是急得哇哇哭,亲家母让喂奶粉。
我觉得还是吃母乳对孩子更好,就变着法地给小雨做吃的,黄豆炖猪蹄,鲫鱼豆腐汤。我还特意从老家带的小米,熬出米油给小雨喝。
无奈吃了各种汤汤水水,小雨的乳汁还是不多,亲家母怒了:“你安的什么心啊?就这样眼睁睁饿着孩子,就是对孩子好了!”
我心里也着急,就赶紧去冲奶粉,刚把奶嘴放到孙子嘴边,亲家母“啊”的一声,吓了我一跳,“你刚收拾了鱼,手上全是腥味,赶紧把奶粉倒了。多洗几遍手,再碰奶瓶。”我只好按她说的来。
有天晚上,孙子又止不住地哭,怎么都哄不好。
亲家母闻声过来指责我带孩子不尽心,让一家人都睡不好,紧接着她的指责变成了咆哮:“你怎么回事啊,不是嘱咐过你给孩子用尿布吗?”她边说边解开尿不湿。
“你看看,孩子的屁股都红成什么样了!算了算了,从明天起你别再碰孩子了,我一只手带孩子也比你强!以后你就只管做饭吧。”
4.
于是,我每天在菜市场和厨房穿梭,常常累得直不起腰来。每次做饭都要顾及好几个人的口味,伺候完儿媳,还要伺候亲家。想到儿子,我只能继续下去。
亲家母说想吃红烧肉,我做出来她说太腻了;她想吃鱼,我从菜市场买最新鲜的,她又说太咸了。还说我分明就是不愿意干,故意整她。
我是一肚子的心酸无处诉,自己现在俨然成了他家的保姆。
我就跟儿子提了两句,儿子也开始数落我:“车、房都是岳母他们买的,我的工作也是他们帮忙解决的,小雨怀孕期间我也没有照顾过。现在就只是让你做个饭而已,怎么就这么矫情!”
我顿时哑口无言,只好继续守着我的本分,做一个好婆婆。
儿媳刚出月子不久,他们说要去参加一个婚礼,让我看一天孩子,亲家母嘱咐我再把那盆脏尿布洗了。
这段时间一直操劳,我的颈椎病又犯了,连带着头也痛,所以就没来得及洗。那天天气也阴阴沉沉的,孩子尿的次数也多,家里干净的尿布用完了,我就给孙子穿上了尿不湿。
不一会孩子就睡了,可能是太累了,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5.
孙子睡醒以后又开始哭,应该是拉在尿不湿里了,我正要给他换,亲家母回来了。
随即,天就骂骂咧咧的一把把我推开。我转身去洗手间接来一盆水,打算给孙子洗洗屁股。
亲家母还在继续:“有你这样的吗?只知道自己省事,就不管孙子死活是吧,让你洗尿布洗尿布,都放那几天了!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奶奶!”
“啪嗒”一下,亲家母将带着屎尿的尿不湿扔到了我的脸上,满脸的粘腻和酸臭的味道,让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将盆子重重地扔到地上,水贱了亲家母一身,她气得哇哇大叫:“你们母子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反了你了!”说着,她抬腿就给了我一脚,抱起孩子就回了房间。
我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满心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了,伴着水声我嚎啕大哭。
我刚回到卧室,儿子就打来了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儿媳的不满:“我妈受伤了,还辛辛苦苦给我带孩子,怎么就惹你不高兴了?你说你过来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让你洗个尿布而已,你至于摔摔打打的嘛!”
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声音,我呆呆地愣在那。
到了夜深人静,我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既然我怎么做,他们都不满意,还让自己受尽委屈,那算了吧。
我的真心,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我还是对自己好点吧。
想想我这半辈子,一心为了儿子,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往后余生,我得对自己好点。
儿子有他自己的生活,对他我已经尽了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不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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