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孩子就交给您了。他午睡时间很规律,等他醒了您喂点奶就好,,奶粉就在桌子上。”我匆匆忙忙穿上外套,朝婆婆赵翠兰叮嘱了一句。
婆婆站在客厅的麻将桌旁,手里握着一张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行了行了,知道了,赶紧去吧,孩子我还能不管?”
她的语气敷衍得很,但我没多想。
小宇才两岁,是我和丈夫周凯的心头宝,因为家里经济压力大,我刚刚复工,婆婆坚持说自己有经验,不让我送孩子去托班。
虽然我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毕竟她是长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一眼熟睡的孩子,我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下午四点,我刚开完会,突然接到邻居张婶的电话。
“小李啊,你婆婆是不是出门了?你家小宇是不是还在家里?”她的语气里透着焦急,“刚才我从你家门口路过,听见里面哭声特别大,叫了好半天也没人回应。”
我一听,顿时脑袋“嗡”地一声响,手里的手机差点摔了下去。
“她出门了?!孩子还在家里?!”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像是早上就出去了,我看她拎着麻将包出门的,估计去麻将馆了。”张婶压低声音,“你快回来看看吧,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在家太危险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顾不上跟领导请假,拿起包就往外冲。
不到半小时,我和丈夫周凯就赶到了家门口。果然,门是反锁的,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小宇!小宇!”我用钥匙敲着门,声音因为焦急变得尖锐,“宝宝别怕,妈妈回来了!妈妈这就开门。”
可是房门上了反锁,我和周凯用备用钥匙也打不开。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听得我心如刀割。
“妈的电话打不通吗?”周凯低声问我,脸上满是焦急。
“打了十几遍了,她根本不接!”我把手机按得快要砸了,“她到底在哪?!”
邻居们也围了过来,看着我们夫妻俩急得团团转,有人小声嘀咕:“你妈也真是的,这孩子才多大,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家?”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又羞又恨,眼泪几乎控制不住。这时张婶突然开口:“刚才我看见你妈从麻将馆那边回来,你们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赵翠兰拎着一袋菜从楼道口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她愣了一下:“你们干嘛呢?咋围一堆人?”
“妈!”我冲过去,眼泪直接涌了出来,“你去哪儿了?!小宇一个人在家,他哭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
赵翠兰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眉道:“你别嚷嚷!我就出去买了点菜,能有什么事?孩子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在家,他睡觉呢,能出啥事?”
“买菜?!”周凯怒了,“妈,邻居说你早上就出门了,去了麻将馆!你知不知道孩子在家有多危险?!他才两岁!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赵翠兰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菜,语气开始变得理直气壮:“我不就出去打了几圈麻将吗?又不是不回来!你们两口子工作忙,孩子我带了两年了,累死累活的,怎么还不许我打几圈麻将放松了?”
她的语气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哑了:“累?妈,您要是觉得带孩子累,可以说啊!我们可以请保姆,也可以送托班,可您非要坚持自己带!说什么放心不下,可这就是您说的‘放心带’?”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赵翠兰摆摆手,一脸不耐烦,“赶紧开门吧,孩子哭一会儿又怎么了?小孩子哭是正常的。”
我已经顾不上和她争吵,抢过她手里的钥匙,颤抖着打开了门。
屋里的景象让我顿时愣住了。
茶几上摆着没吃完的零食袋,地板上散落着玩具,水杯翻倒在地,水渍洇了一大片。
厨房的门开着,灶台上的锅底已经烧干了,锅里剩下的东西早就糊得发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小宇!”我冲进卧室,看到儿子蜷缩在床角,脸蛋哭得通红,嘴里还含着奶嘴,眼睛肿得像核桃。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哇的一声大哭,扑到我的怀里。
“妈妈,妈妈……”他小小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我心疼得眼泪直掉,紧紧抱住他:“对不起,宝宝,妈妈回来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周凯检查厨房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了:“妈!厨房的煤气灶还开着呢!锅都烧干了,一屋子都是煤气味,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赵翠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动摇。她愣愣地看着锅底发黑的锅,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几个消防员冲了进来。
“刚才小区物业报警,说这栋楼有煤气泄漏的味道,我们检查到是这一户。”领头的消防员冷着脸说,“幸好你们及时开了窗户,没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我听完,脑袋一阵眩晕,抱着小宇的手都开始发抖。幸好窗户是开着的,要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邻居们站在门口,议论纷纷:“幸亏没事,要真出点事,这孩子和老人都跑不了。”
赵翠兰站在原地,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惊慌。
那天晚上,赵翠兰跪在我们面前,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腿,一边大哭,“要是真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你们啊……小宇这么可爱,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她的眼泪是真心的,但我的心却已经凉透了。作为母亲,我无法再把儿子的安全托付给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人。
第二天,我和周凯带着小宇去了附近的幼儿园,立刻办了入学手续。
“妈,我们知道您辛苦,但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从今天起,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帮我们带吧。”
赵翠兰没有再反驳,只是低着头,默默点了点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每次想起,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家庭的矛盾,有时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有些错误,真的不能重来。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肉,作为父母,作为长辈,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他的安全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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