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姜老板，你疯了吗？"枪声响起的瞬间，小侯捂着胸口倒在了药店的地板上。
1995年11月18日，在黑龙江四站镇，一个药店老板和一个出租车司机，用两支手枪在4小时内射杀了32人，重伤16人。
而这场血案的起因，竟然只是一场普通的行政处罚和一笔区区1200元的罚款。
01
1995年11月18日的夜晚，黑龙江的寒风裹挟着初雪，在四站镇的街道上肆虐。
这个只有3万人的小镇，平日里最热闹的时候，不过是赶集的农民摆着几张简陋的木桌，卖着自家种的白菜和土豆。
但这个夜晚注定要被写进中国刑侦史上最黑暗的篇章——在不到4个小时里，32条人命消失在枪声中，16个人带着枪伤在医院与死神搏斗。
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两个普通的年轻人：一个22岁的药店老板，和一个26岁的出租车司机。
四站镇坐落在肇东市西南部，距离市区不过40公里。
这里有一座金代八里城遗址，当地人常说，千年前的将士就是在这里守卫边疆。
然而到了90年代中期，这个曾经的军事要塞早已沦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镇。
11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零星分布着几条土路，将镇中心和周边的村庄勉强连接在一起。
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有一间不到20平米的小药店。
店主姜立明每天早上6点就会准时打开卷帘门，将一摞《家庭医生报》整齐地摆在柜台上。这是他的全部商业头脑了——让等待抓药的病人有点事做。
药店的玻璃柜台上，总是积着一层薄灰，映照出他疲惫的面容。
"姜老板，给我拿盒头孢。"
"姜老板，我婆婆又胃疼了。"
这些零星的生意，就是姜立明的全部收入来源。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比大多数农民强得多。
至少，他供得起一辆北京"121"吉普车，这在当时的四站镇，已经算得上是个体户中的佼佼者了。
就在离药店不到500米的地方，是镇上唯一的出租车停靠点。
每天清晨，冯万海都会把他那辆破旧的北京"212"吉普车停在这里，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客人。这辆车是他和几个堂兄弟凑钱买的，算是全家人的希望。
冯万海总是把车擦得很干净，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车身上的斑驳锈迹。
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认识所有人的小镇上，姜立明和冯万海原本只是点头之交。
谁能想到，这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会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用枪支撕开这个小镇平静的面纱。
那时的四站镇，还保持着计划经济时代的影子。
镇政府、派出所、卫生院，这些机构里的人，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都是"官"。
而姜立明和冯万海，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在这个急剧变革的年代里，既渴望着改变命运，又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个正在分化的社会。
02
在四站镇的人看来，姜立明的生活还算不错。
每天清早，他都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夹克，骑着自行车去镇卫生院拿药。
路过早点摊时，他总会买两个肉包子，一个自己吃，一个留给在药店帮忙的妻子。
这样的日子，在小镇人眼中，称得上是体面。
但没人知道，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下，他的生活正在土崩瓦解。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镇卫生院的护士小侯推开了药店的门。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几张处方单，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这是姜立明第一次对她心动，也是他命运开始转折的时刻。
"姜老板，这些药你都有吗？"小侯问。
姜立明记得自己点了点头，甚至没有看那些处方单写了什么。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的积蓄够不够买一条镇上最贵的红塔山香烟。
这段不伦之恋持续了三个月。
直到有一天，姜立明在镇农行门口，看见小侯挽着信贷科科长老刘的手走进了新开的"红太阳"饭店。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喝了整整一斤二锅头，第一次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而在镇子的另一头，冯万海的生活也在一步步滑向深渊。
那起打架事件本不该闹得那么大。
1995年1月的一个傍晚，冯万海和朋友小曹、小杨在"四海饭店"喝酒。
邻桌一个年轻人不小心把啤酒泼到了冯万海的新皮鞋上。
在东北的寒冬，一双皮鞋要穿整整一个季节。
"道歉！"冯万海站了起来。
"不就是双破鞋吗？"那年轻人不以为然。
没人记得是谁先动的手。
等派出所的人赶到时，那个年轻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9000元的医药费，对当时的冯万海来说，几乎相当于半年的收入。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几天后，医院又追加了2万元的费用。
小曹和小杨很快各自交了7000元，而冯万海却拿不出这笔钱。
他开始躲债，开始在镇上的各个小路上偷偷摸摸地跑车，生怕遇到派出所的人。
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早晨。
派出所所长周守芳正在"老马肉包子"摊吃早点，突然看见冯万海的车从面前经过。
他放下手中的包子，叫上一名民警就追了上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守芳站在冯万海家的院子里说。
但他没等到钱，只等来了冯万海从后门逃跑。
周守芳一怒之下，扣押了那辆北京"212"吉普车。
这辆车不仅是冯万海的谋生工具，更是他们几个堂兄弟的全部家当。
冯万海的大哥冯万江找到周守芳，说愿意先交1000元，剩下的200元罚款很快补上。
周守芳收了钱，却仍不放车。
这在当时的四站镇，几乎等同于判了冯家人的死刑。
就在这时，姜立明的药店也迎来了转折。
镇卫生院的院长候琛钦和副院长百会臣，带着派出所所长周守芳来到他的店里，以"药品手续不全"为由，查封了他全部的存货。
那些药品，是姜立明花光了积蓄，从外地批发来的。
"这些都是正品药，"姜立明记得自己当时说，"就是手续还没办完。"
"没有手续就是假药。"周守芳的回答简单直接。
那天晚上，姜立明在镇上唯一的小酒馆里遇到了冯万海。
两个同样被命运捉弄的人，就这样被命运之手推到了一起。
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次偶遇会成为四站镇最黑暗夜晚的序幕。
而此时的小酒馆里，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两个失意男人的碰杯声，和他们逐渐交织在一起的怨恨。
03
1995年11月的四站镇，寒风凛冽。
姜立明和冯万海坐在镇外的一处荒地上，面前是一堆燃烧的枯草。
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勾勒出两张扭曲的面容。
"你真的想好了？"冯万海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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