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观点：
1.情非得已。以价换量，虽是市场调整的自发结果，但并非微观主体乐于见到的。如此“内卷式”竞争，不仅体现在诸多内需行业，甚至扩展至外需领域，也折射在整体劳动力市场。为何其如此普遍的存在？究竟是微观症结，还是宏观问题？未来能否扭转？
2.以价换量是微观主体面临需求收缩的被动反应。宏观上，则表现为实际GDP增速较为平稳，价格却呈现低速甚至负增长，但后者更能真实反映经济低于潜在增速而产生负的产出缺口。放眼全球，如此情形大多出现在房地产大幅调整引致的经济变化时期。
3.各国史实表明，随着价格低位的时间拉长，微观主体的预期会“固化”。过去一年多我国的现实来看，市场预测对价格的高估也表征低价格的粘性特征。古往今来，对此的扭转倚赖于超常规逆周期调节。当然，还应包含真正意义的公共资金介入地产市场。
4.展望明年，“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努力之下，或也能实现以实际GDP为代表的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任务。但若要摆脱以GDP平减指数为代表的价格负增长，从而扭转“以价换量”的内卷格局，或非易事，需超常规的总需求政策以及房地产纾困。
正文：
以价换量，虽是市场调整的自发结果，但情非得已，未必是微观主体乐于见到的。为何其如此普遍的存在？究竟是微观症结还是宏观问题？未来能否扭转？
一、以价换量为何普遍存在？
如此“内卷式”竞争，不仅体现在内需行业，甚至扩展至外需领域。微观层面来看，目前约62%的工业行业通过降价的方式实现产量的稳定。劳动力市场来看，在人均收入趋缓背景下，劳动力的周工作时长持续抬升至历史高位。
图1. 以价换量：微观感知
来源：WIND，笔者测算
注：数据为今年1-10月同比。
以价换量是市场主体面临需求收缩的被动反应。宏观上则表现为实际GDP增速较为平稳，价格却呈现低速甚至负增长，但后者更能真实反映经济低于潜在增速而产生负的产出缺口。如此情形大多出现在房地产大幅调整引致的经济变化时期。
图2. 以价换量：宏观表现
来源：WIND，笔者测算
注：价格为GDP平减指数。
二、为何需要超常规政策？
各国史实表明，随着价格低位的时间拉长，微观主体的预期似有所“固化”。过去一年多来，市场预测对我国价格的持续高估也表征低价格的粘性特征。
图3. 价格走低，有些“顽固”
来源：WIND，“远见杯”调查，笔者测算
注：价格为CPI与PPI均值。
国际经验看，对此的扭转倚赖于超常规逆周期调节，还应包含真正意义的公共资金介入地产市场，尤其是对“问题资产”进行处置。由于预售制下我国房企本身具有“类金融”属性，地产不良风险未必首先直接体现在银行体系，而在房企拖欠居民期房、上下游工程款等方面。
图4. 超常规，不仅是逆周期调节
来源：WIND，日本内阁府，笔者测算
展望明年，“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努力之下，或也能实现以实际GDP为代表的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任务。但若要摆脱以GDP平减指数为代表的价格负增长、扭转“以价换量”的内卷化格局，或非易事，需超常规总需求政策和房地产纾困。
风险提示：预期非线性变化。
【作者】
伍戈： 博士，长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曾长期供职央行货币政策部门，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担任经济学家。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获得者，获浦山政策研究奖、刘诗白经济学奖，远见杯经济预测冠军。
俞涛、曹海巍、高童：长江证券研究员。
【近期研究】
1.，2024年12月5日
2.，2024年11月27日
3.，2024年11月17日
4.，2024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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