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有一天的下午,蒋介石午休刚醒,正在办公室里活动活动身体。透过门缝往外一瞥,影影绰绰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在来回踱着步。
看那个身形,稍微有点佝偻。倒不是他真的有驼背,这是长期伏案写作导致的“职业病”,老是低头写字,就这样了。这人穿着一身标志性的淡蓝色长袍,在蒋介石侍从室标配中山装的装束中,显得格外扎眼。
一、陈布雷告状
他就是陈布雷,外界给他送了个绰号“文胆”,蒋介石手下头一号智囊人物,蒋的许多文稿、讲话,以及大政方针,大都是他的手笔。
不过没有人敢在蒋介石面前这么叫“文胆”,大家对蒋介石的自负之心都很明白,委座的智商乃是一流的,哪里需要文胆呢。蒋介石心里很清楚,陈布雷对自己确实很重要,他也承认“文胆”的分量,只不过大家嘴上不说罢了。
今天陈布雷的样子有点奇怪,他一贯有事是先通报才来的,这次不告而来,肯定有什么敏感的事务要报告。蒋介石咳嗽一声说:“是布雷吗,请进来吧。”
陈布雷应声而进,在蒋介石桌前站着,好半天没说话。
蒋介石有点摸不着头脑,陈布雷素来文思敏捷,说话干净利落,今天怎么犯了犹豫病了。蒋问:“布雷有什么事情要讲?”
陈布雷唔唔连声,眼神里满是惶惑,似乎在考虑决断一件很难决断的事。
左为陈布雷,右陈诚
蒋介石越发有点好奇,见他不说话,便鼓励他但说无妨。
陈布雷喉结动了动,终于出口道:“近日各种矛盾交织,外界舆论很坏,多有指责政府的。谣言流传,乃至于侍从室都有人信了这些。甚至还在日记里记录那些乌七八糟的流言。”
蒋介石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社会上的舆论,蒋介石这些年来早有了免疫力,不管他们怎么骂,只不过是一些酸文人跳跳角,影响不了大局。忍耐一段时间,等他们自己叫骂够了,也就罢了。
真正出乎意料的是,第一,陈布雷这个君子居然来告状,这种事以前他是根本不屑为的,国民党内虽然乌七八糟之人甚多,真正可信之人不多,但陈布雷无论人品学识还是境界,都是一流的。这样的人居然来告状,可见事情确实非同一般。第二,侍从室乃是蒋介石真正的权力核心,相当于清朝的军机处,如果他们都开始传谣,那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
蒋介石厉声问道:“是谁?侍从室谁这么大胆?”
陈布雷解释道:“委座,我今天不是来告状的,只是来提醒委座,一定要小心提防小人,注意自己的行止。”说完,陈布雷突然一挺腰,头也抬得更直了,像是卸去了一个大包袱,向蒋介石道了个别,径自去了。
这下倒让蒋介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他这是闹得哪一出?说的是谁?又说的是什么谣言?
蒋介石不好细问,这个陈布雷一向甚有主张,而且忠诚度非常高,他既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蒋介石当时政事繁冗,也根本顾不上这事,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也就放在脑后不再理会。
也正是他这么不管,让他的一桩糗事,得以保留在一个侍从室高官的日记里,数十年后更得以面向大众,让我们了解到抗战时期国民党高层的一些有趣内幕。
二、日记狂魔唐纵
陈布雷告状所指之人,乃是蒋介石侍从室六组的少将主任唐纵,同时他还兼任着军统的重要职务,是军统四大头子之一,与戴笠、郑介民齐名,论其在军统的地位,甚至还要高于后来的毛人凤。
唐纵和陈布雷是平级的,陈布雷是侍从二室主任。按理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官儿,谁也不要管谁。陈布雷为人淡泊名利,平时也不拉帮结派,侍从室六大组长,其他组的主任都是走马灯似地调换,例如第一组主任换了7个人,唯独陈布雷一直在任从不更换,蒋介石看中的就是他的忠诚。
久而久之,陈布雷也以蒋介石的“卫道士”自居,平时涉及到钱财、人事、重要物资的事他一概不参与,反而对影响蒋介石声誉、影响党国大局的事,往往喜欢管一管,有点类似古代的御史。
陈布雷这次强出头管的事,也是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事说起来颇有些狗血八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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