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播剧《我是刑警》以“刑侦八大虎”为原型。在剧中,我们只看到了指纹、痕迹等专家,鲜少关注到了画像追凶的专家。
这个人就是被誉为刑侦界“神笔马良”的张欣,也是另一部热播网剧《猎罪图鉴》的原型。
他从警30多年,靠画像破获了上千起案件,甚至一张画像就能吓得凶手自杀,为何如此厉害呢?
1986年,上海铁路老北站发生了彩电失窃事件。
要知道,当时人们一个月的平均工资几十元,而一台彩电就高达上千元,还要使用工业票,珍贵不已。所以这桩案件被列为大案,派出去不少干警负责向事发地的目击者收集嫌疑人的面貌、身高等情况。
可有一名干警却非常地特立独行,向上级递交了一幅画像。他就是张欣。
“让你写下目击者对嫌疑人的描述,又不是让你画画,这怎么找人?”领导气不打一处来,直言他在做无用功。
可他却反驳道:“穿同样衣服和有同样身高的人不少,万一对方在犯罪前做了伪装,更不好找人了,只有具体的画像,才能更快地锁定嫌疑人。”
当时的张欣,询问了好几个目击者,最终画出了那幅“长脸、凹鼻子、脸颊凹进去”的嫌疑人画像。
因为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再加上民众们人心惶惶,上级领导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画像分发给各地派出所,没想到真有人从画像中认出了嫌疑人,迅速实施抓捕,在其家中发现了尚未开封的电视机。
“神了,没想到一张画像也能破案!”一时间,不少同事都称赞张欣,但也好奇,他到底如何做到这点呢?
张欣从小就喜欢画画,曾求师于国画大师李可染的徒弟,但他一直当画画是兴趣,参军报国才是梦想,16岁时就到北京当兵。
1982年,22岁的张欣复员,被分配到上海铁路公安处松江站派出所工作。闲暇之余,他会画画,而将办案与画画结合,也是突发奇想。
“高矮胖瘦与五官有密切关联,比如胖人长不出一个瘦鼻子,而瘦人也不可能长出一个胖鼻子,窄窄的眉框骨不可能长出一个大眼睛……我们要利用科学的关联,判断目击者的证词,描述凶手的真实长相。”这是张欣在绘画嫌疑人画像中总结出的经验。
在他看来,有些目击者可能会因为事发突然而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无法描述准确,甚至带有一点想象。
而画像师要做的是通过对方描述的胖、瘦具体的脸形、宽窄来判断哪些描述是可信的,也就是所称的“去伪存真”。
张欣就是凭借着精湛的画画技术和对刑侦学、预审学和心理学等多门与案件侦破有关学科的学习,破获了上千起案件,尤其是那件凶手看了通缉画像后自杀的案件。
1992年的秋天,兰州市发生了4起连环命案,受害者是4名老太太和1名婴儿,每个遗体上都身中20多刀,手段残忍,而更难的是,20多名目击者对嫌疑人的描述均不相同。
这让案件进入了难点:“请张欣专家来吧,他可是刑侦界的‘神笔马良’,一定能找出目击者描述凶手的共同点。”
张欣赶到事发地后迅速投入工作,通过整合20多名目击者对嫌疑人的描述,描绘出了一副画像,由5名目击者辨认,纷纷惊呼:“太像了,就是这个人。”
很快,当地公安局张贴出带有凶手画像的悬赏通缉令,没想到,凶手看了后,竟然选择了上吊自杀,待警方根据认出画像的民众提供的线索找到对方时已经死亡。
能把凶手吓得自杀,可见张欣所画凶手画像的准确。
然而,刑侦技术在进步的同时,凶手的作案手段也愈发残忍。
2004年,甘肃内蒙古多地进行“未破旧案”的梳理,发现了十起强奸杀人案件存在作案手法相似的情况,应为同一个凶手所为,被命名为“白银变态连环杀人案”。
时间跨度从1988年到2002年,且死者均为女性,大多数遭受过猥亵强奸,而对凶手的刻画1964年到1971年出生,身高约1米6到1米78,存在严重的心理变态或者生理缺陷,在甘肃白银市长期居住。
可要想在一个市区内寻找符合条件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必须进一步地刻画出凶手的详细画像。
彼时,张欣正好在南宁办案,被甘肃警方请了过来,协助破案。
很快,在当地警方的摸排下找到一名未遂的强奸案件,受害者是一名女工人,称下夜班的时候被人尾随,通过窗户看到了一张阴笑着的人脸,好在丈夫恰好赶了回来,才避免了被害。
结合幸存受害者与目击者的描述,他用3天时间,画出了3张画像,帮助警方排查了近十万人男性,但由于当时的信息工具不发达,再加上DNA技术的限制,仍无法确定凶手。
直到2016年,白银市的一个学校的小卖铺老板,与画像及指纹等线索都对得上,经讯问确实是凶手。
连张欣都说:“这起案件的难度是前所未有的。”
也是为了能尽快侦破案件,之后,他的画像技术越发娴熟,仅凭一个模糊的监控摄像头和一具白骨,便能准确画出凶手的画像。而且,他不仅仅是坐在办公室里画像,还会亲临案发现场。
2018年10月20日,张欣因连续工作倒在了岗位上,享年58岁。
他人虽走了,但笔却不停,徒弟吕超继承了他的衣钵,还开设了专门的模拟画像课程,而且他的精神将继续在刑侦界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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