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的曙光中,爱因斯坦提出了他那震撼世界的狭义相对论,这理论的问世如同在科学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因为它彻底挑战了人类对空间和时间的固有认知,让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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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个世纪以来,牛顿的经典力学早已在人们心底刻下深深的烙印,影响力巨大,以至于一时间,人们难以接受这个颠覆性的狭义相对论。新的科学理论总是要经历众多科学家的质疑和验证,才能逐渐获得大众的认可。科学界的严格审查和“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正是科学发展的必经之路,而这恰恰也是推动科学进步的源动力。即便是伟大的相对论,也不得不经历这一严苛的考验。

狭义相对论从一开始,就遭到了科学界的诸多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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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理论提出的第六年,就出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疑问,后来被称为“双生子佯谬”。简单的说,就是假设有一对双胞胎,弟弟留在地球上,而哥哥乘坐一艘高速飞船去太空旅行,然后返回地球,那么两人再见面时,谁的年龄更小呢?

根据狭义相对论的推论,哥哥由于一直在高速移动,他的时间应该比弟弟慢,也就是说,哥哥会显得更年轻。然而,这个论断似乎与常识相悖,因为从地球上的弟弟看来,哥哥的确是在亚光速运动,但同样地,从飞船上的哥哥看来,也是弟弟在进行亚光速运动。这就引出了一个疑问:到底是哥哥年轻,还是弟弟年轻?

事实上,这样的质疑并不构成真正的矛盾,只是在狭义相对论的应用中产生了误解。一旦过了一百多年,还有人用“双生子佯谬”来质疑相对论,那未免显得有点牵强。所谓的“佯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逻辑悖论,它在科学上是有着明确的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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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狭义相对论有一个关键的前提条件:惯性系。也就是说,只有在惯性系中,狭义相对论的推论才是有效的。而哥哥在离开和返回地球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经历了减速和加速的过程,这就脱离了惯性系,进入了非惯性系,这时就需要应用其他物理定律来分析。

如果非要使用狭义相对论来解释这一过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过程会变得复杂许多。你需要将哥哥减速和加速的过程通过“微积分”分解成无数个匀速运动的阶段,再进行累计求和,并使用洛伦兹变换的公式来计算,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果——那就是哥哥会比弟弟更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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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狭义相对论来阐释“双生子佯谬”确实复杂,但广义相对论对此的解释就简单得多。广义相对论中,有一个关键的等效原理:加速度与引力场在效果上是等价的。例如,如果你乘飞船以9.8米的加速度向上飞,如果不看窗外,你几乎无法区分自己是在地球静止还是在飞船中加速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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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哥哥返回地球的过程中,他经历的减速和加速过程,就相当于他在强引力场中移动,而强引力场根据广义相对论,会导致时间膨胀现象。因此,最终的结果还是哥哥比弟弟年轻。

“双生子佯谬”可以通过世界线(表示事件)来简化分析,世界线是一条表示物体在时空中移动的路径,其中弟弟的世界线是一条直线,表示他在空间中没有移动,只有时间在流逝。而哥哥的世界线是一条曲线,因为它同时涉及了空间和时间的变化。当两人在地球重逢时,他们的世界线必定会在一个点上相交。

直观上看,哥哥的世界线似乎更长,因为它是曲线。但不能用欧式几何的思维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欧式几何仅涉及空间不涉及时间。世界线是在闵氏几何的框架下绘制的,它包含了时间和空间,其线段长度的计算公式告诉我们,弟弟的世界线实际上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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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牢记的是,欧式几何适用于空间,闵氏几何则适用于时空。在欧式几何中,空间中两点之间的距离是不变的;而在闵氏几何中,时空中的间隔在任何参照系下都是不变的。

实际上,相对论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难懂。无论是狭义相对论还是广义相对论,它们都是建立在若干基本前提或假设之上的。例如,“光速不变原理”就是狭义相对论的基本前提之一,它可以被视为一种假设或公理,不需要额外证明。这就像“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个几何公理一样,是人们普遍认同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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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光速不变原理”并非随意提出的假设,它来源于科学家们对自然界的实际观测,而这些观测结果符合爱因斯坦相对论的预测。尽管如此,既然是假设,那么它就没有绝对的“对”或“错”,或者说,“如果你相信它,它就是对的,你不相信它,它就是错的”。你完全有权利不相信相对论,不相信“光速不变原理”,甚至可以提出自己的假设,构建自己的理论。但前提是,你的理论必须能比相对论更好地解释自然现象,否则,又怎能让他人信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