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读到最后,映入眼帘一篇《日者列传》,读书少,不理解日者是个什么意思,读完之后才明白,日者就通俗的说就是算命的,记载了一个叫做司马季主的人和宋忠、贾谊的一番言论。
贾谊,熟悉历史的人不陌生,是西汉文帝时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过秦论》大家可能高中时候都背诵过。就是这种牛人居然被这个算命的司马季主一顿胡侃之后,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开篇司马迁论述了一番卜筮的发展历程,自古以来承受天命的人方能成为国君,而君王的兴起又何尝不是用卜筮来取决于天命呢!这种情形在周朝尤为盛行,到了秦代还可以看到。代王(后来的汉文帝)入朝继承王位,也是听任于占卜者,太卜这个官职,从汉兴以来就开始有了。
其实古代人民对于自然认识不够,对于卜筮、巫术等非常信奉,所以统治者也乐于借用这些人来增加自己的权威。
接下来开始进入正题,说是宋忠和贾谊两个人,洗沐(古代官员放假)的时候商议说:“我听说古代的圣人,如不在朝做官,就必在卜者、医师行列之中。现在,我已见识过三公九卿及朝中士大夫,他们的才学人品都可说了解了。我们试着去看看卜者的风采吧。”
于是二人一同来到司马季主的店里,正好司马季主给弟子讲解天地的起源与终止,日月星辰的运行法则,区分仁义的差别关系,列举吉凶祸福的朕兆,讲了数千言,无不顺理成章。这两位一听顿时瞿然而悟,猎缨正襟(猛然惊悟,正襟危坐),非常佩服。
然后两人同时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今何居之卑,何行之汙”,他们认为司马季主非常有才华,不应该身处卜筮这种贱业,应该居于朝堂之上。结果司马季主捧腹大笑,然后发表了一篇议论,议论很长,主要是讥讽尊官厚禄,斥其“事私利,枉主法,猎农民;以官为威,以法为机,求利逆暴,譬无异于操白刃劫人者”的丑恶面目。
露其“盗贼发不能禁,夷貊不服不能慑,奸邪起不能塞,官秏乱不能治,四时不和不能调,岁谷不熟不能适”,不忠不才,妨贤窃位的腐朽本质。同时颂扬了日者隐居卜筮,导惑教愚,“微见德顺以除群害,以明天性,助上养下,多其功利”,有礼有德,不求宠荣的可贵精神。
这一长篇大论,宋忠和贾谊听得精神恍惚而若有所失,茫然失色(忽而自失,芒乎无色),神情惆怅,闭口不能说话。于是整衣起身,拜了又拜,辞别司马季主。二人走起路来,不辨东西南北,出门只能自己上车,趴在车栏上,不敢抬头,始终像是透不过气来。
后来似乎为了印证司马季主的言论,还记述了宋忠和贾谊二人的悲惨结局。过了很久,宋忠出使匈奴,没有到达那里就返回来了,因而被判了罪行。贾谊做梁怀王的太傅,梁怀王不慎坠马而死,贾谊引咎绝食,抑郁而死。其实小编读完之后的感觉很平淡,没有宋忠和贾谊那么震撼。
这其中所探讨的问题其实是中国社会数千年来的一个问题,出世还是入世?处江湖之远,还是居庙堂之高?司马季主之类的日者等隐士可以随意抨击在朝为官的官员们,似乎这样更能显示出自己品格高尚,不追求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高洁。
不可否认,可能当朝的官员蝇营狗苟、无所作为,但是小编认为总比那些不为国为民出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隐士更有担当!
司马迁为何如此推崇司马季主这些人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司马迁和这些人同病相怜,不得重用。我们都知道司马迁受过宫刑,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史记》才隐忍苟活。
其实秦汉之际的士大夫志向都非常高洁、远大,所以司马迁肯定也有这种志向,可是因为身为史官、又受宫刑,这些为国建功封侯拜将的志向已经不可能实现。正和这些日者一样,他们是真的不想入朝为官、报效国家吗,恐怕是没有机会吧!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这是古代人的志向,在今天,我们身处当下社会中也应当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心态,最起码先过好自己的生活,之后如果能有所作为,对于社会、国家有所小小的贡献,不也是人生价值的另一种体现吗?
参考:《史记·日者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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