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8年的夏天,母亲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如注的暴雨,脸上满是忧愁。
这场雨已经持续地下了几天几夜。那密密麻麻的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阴沉的天空中倾泻而下。
沟沟壑壑早已被雨水填满,地里的庄稼也被水淹了半截,可怜的玉米苗在水中艰难地挺立着,叶子被雨水打得低垂。
母亲说,“雨再不停,今年的秋庄稼就完了……”
那个年代地里的粮食产量很低,每年见的小麦根本不够糊口,如果秋庄稼绝收,无疑是雪上加霜。看着家里见仅有的一点粮食,母亲默默地祈祷着这场雨快点停下来。
然而,大雨毫无怜悯之心地下了足足半个月才停歇。地里的玉米都被雨水冲断,一株株原本挺拔的玉米杆,如今东倒西歪地躺在泥泞之中。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瘦弱的肩头,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我填饱肚子,可地里的玉米已经淹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天之后的半夜,母亲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带着我出去讨饭。
我们一路要饭来到临县,这里的庄稼长势很好,到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那天中午,我和母亲来到了一个小村子讨饭,突然就有一只大黄狗扑上来,母亲赶紧拦在我面前用棍子驱赶。
可那条狗死死地咬住母亲不放,就在这时,有一个男子背着锄头经过,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用锄头把狗打走了。
母亲的胳膊和腿都不幸受伤,皮肤上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鲜血不断地渗出来,染红了衣袖。腿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皮肉翻卷着,疼痛让母亲的面容变得扭曲。
那人见母亲伤成这个样子,说道,“大妹子,你伤得不轻啊,先去我家,我给你处理一下……”
男人把我母亲扶到他家里,先用肥皂水清洗了伤口,然后又把村医叫来为我母亲上药,包扎。
我母亲连连感谢,并把兜里仅有的十几块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带着我要走,可刚迈出去两步就痛的走不了。
男人说,“大妹子,你伤的不轻,一定要注意,发炎就不好办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下,等伤好了再走……”
在男人的劝说下,母亲就留下了,“大哥,太谢谢您了……”母亲感动的直落泪。
这个男人叫马家良,几年前妻子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如今他和12岁的女儿相依为命。
母亲见父女俩的衣服都破了,就给他们缝补一下,还忍着伤痛去做饭。
马家良说,“大妹子,我是让你留下养伤的,这些活你不用干,我自己干就行!”
母亲说,“马大哥,咱们都是出力吃苦的人,没有这么娇气!让我在屋里待着什么也不干,我着急……”
那几天,我们母子俩和他们父女俩相处的很融洽,俨然一家人一样。
母亲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收拾一下准备离开,他们父女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马玲玲突然拉着我母亲的手说,“姨,你留下来好吗?”
我母亲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马玲玲,“孩子……”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马家良就走了过来,“大妹子,孩子舍不得你们,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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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良老实忠厚,为人善良,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我和母亲在他家这些天,他对我们母子照顾有加。
马玲玲比我大一岁,她非常懂事,把好吃好喝的都留给我,说实在话,我也希望母亲能留下来。
母亲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看看我说,“马大哥,你是个好人,玲玲也是个乖孩子,可我带着个孩子,给您添负担……”
母亲的言外之意谁都能听的出来,马家良赶紧说,“大妹子,你说的这是啥话?我一下子有这么个大儿子是好事啊……”
马玲玲放开我母亲的手,又拉着我的手,“李建华,留下来吧,咱俩一起去上学……”
就这样,母亲和我留了下来,马家良就成了我的继父。
继父家里的日子比我家好过一些,但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为了供我和马玲玲上学,继父一年到头都没有闲过。
马玲玲学习一般,初中毕业还差10分没有考上中专,就不上学了,回家割草放牛,帮助母亲做饭洗衣。
她和开玩笑说,“建华,你一定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大学了,我也跟着你沾沾光!”
我说,“好啊,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以后把你和咱爹妈都接到城里去享福……”
我不负众望,顺利考上了高中,高考时又以超过分数线20分的好成绩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秋季开学,一家人把我送到火车站,母亲和继父说要我好好学习,不能浪费光阴。
马玲玲说,“到了学校,别忘了写信……”
我知道继父挣钱不容易,我想为他减轻一些负担,大学四年,我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我打零工的钱也舍不得乱花,过年的时候,我用剩下的钱给继父买了一双手套,给母亲和马玲玲买了一条围巾。
马玲玲把围巾戴在脖子上,问我好不好看,我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突然耳根一红说,“你真好看!”
她听我夸她,小脸顿时红成了苹果,“耍嘴皮子……”她说着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年我放暑假回来,马玲玲居然已经出嫁了,他们居然没有通知我。继父说,“你学习忙,我们就没有对你说……”
马玲玲成熟了很多,更漂亮了,但她脸上的笑似乎少了,似乎过得并不好。后来我向母亲打听,母亲说她婆家条件不错,挺好的。
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家里的农活都是由马玲玲帮忙干的,平时继父和母亲有个病灾的也不通知我。
我作为儿子,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感到很惭愧,我只能在物质上满足他们,每个月我都会给他们打生活费,还会给马玲玲的孩子寄吃的,穿的。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我本来打算过年回家看望两位老人的,可就在春节前一个月,我突然就接到了马玲玲打来的电话。
“建华,咱爹晕倒了,你赶紧回来……”她泣不成声,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拿着这些年攒下的8万元钱,立刻就坐火车回去了……我来到县医院天已经黑了,
我来到病房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我母亲说,“你也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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