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玲：深化改革与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改革创新
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参加今天的会议！刚才中山市政府领导介绍了中山市发展情况，张军扩、郑永年先生、迟福林院长、陈彦斌校长，刚才都做了非常精彩的发言，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学习的机会。粤港澳大湾区我来过多次，中山市也来过多次，对于粤港大湾区，对于中山市未来如何通过改革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谈一下我的主要观点。时间关系，有一些方面内容会省略掉。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党在二十届三中全会作出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这个决定中有一段话非常重要，就是要把改革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我们看到，二十届三中全会改革部署的时间节点是从现在起到2029年，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80周年的时候，我们要奠定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的制度基础。
进一步深化改革，必须处理好五个方面重大关系，也是推进改革非常重要的原则。即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关系，更好地发挥市场决定性作用和政府作用的关系，提高效率和保障公平的关系，保持活力和维持秩序的关系，发展和安全的关系。正确处理这几个关系，都是我们改革中要兼顾的，改革最难的实际上是兼顾的度如何把握。改革的目标目的就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宏伟工程。也就是说，中国如果顺利地实现了现代化，也就可以使现在全球的现代化人口从占总人口的16%上升到34%，使世界上1/3以上的人口进入现代化进程，这是非常了不起标志性的事件。
到2035年，我们国家的目标是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将大幅跃升；实现新型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特别是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建成现代经济体系。而且，三中全会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建立现代国家治理体系，提升现代国家的治理能力，最终到2035年要建成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实际上，改革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对我们执政能力的挑战，是对我们执政方式的挑战，是我们执政体系的挑战。所以，能否真正建设成为法治国家，这是衡量未来改革成效的重要参照系。比如说我们现在要加快推出《民营经济促进法》，使民营经济地位、权益等有法律保障。我们可能不需要连续的出台36条、28条、再叠加10条政策等，如果我们有稳定、可预期的法治环境，民营企业不会感到不公平的待遇，不会特别感到需要特别的政策支持。到2035年建成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这个目标，是我们改革的重要目标。改革的五个主要目标，就是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到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奠定坚实的基础。
按照国家总体改革部署，粤港澳大湾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首先从粤港大湾区的经济总量看，2023年粤港澳大湾区达到了14万亿元，以占全国不到0.6%的国土面积，创造了占全国1/9的经济总量，有望超过世界其他的四大湾区。现在讲五大湾区，实际上杭州湾差距还很大，五大湾区包括我们粤港澳大湾区。广东省作为经济大省，从改革开放以来对中国经济都不断做出重大贡献。当然，现在由于全国整个南部地区的发展，现在主要区域矛盾已经不再是东西之间的矛盾，而是南北之间的矛盾。2023年全国南方GDP达到79.1万亿，占比63%，北方占比37%。长三角地区是30.5万亿元，占比24.4%，但长三角是三省一市，它的面积和人口比粤港大湾区大，粤港澳大湾区是广东9个城市加上香港、澳门，其实是11个城市构成的大湾区，和长三角区域范围覆盖面积和所包括的省份完全不一样。粤港澳大湾区中广东省就达到了13.57万亿元。
广东省作为中国的经济大省，如果能够在改革中继续释放不竭的动力与活力，在改革开放和发展新质生产力方面如果走在前列，粤港澳大湾区的经济总量绝不是14万亿元，生产力水平将迈上更大的台阶。全国GDP超万亿级城市有26个，其中两个超过了4万亿元，北京和上海。有三个超过了3万亿元，这其中就有深圳，广州今年也超过了3万亿元，香港是2.6万亿，佛山是13000亿元，东莞11000亿元，惠州5639亿元，珠海4233亿元，江门是4022亿元，中山是3850.65亿元，中山市后边还有两个垫底的，一个是澳门，一个是肇庆。但中山市情况比较特殊，深莞惠、广佛肇、珠中江这三个城市群，珠中江这三个城市都比较弱，澳门对它的带动力比较弱。澳门人口少，人均收入在亚洲排第一，但是一赌独大。所以，珠中江这三个城市构成的城市圈整体看是经济总量最小的，但是这个城市圈占地面积比较大，产业布局优，未来发展潜力很大。
粤港澳大湾区贸易总量已经占到全国的19%。粤港大湾区可以通过改革建立创新机制，推动高质量发展。目前全国有几大创新高地，第一大高地就是粤港澳大湾区，创新框架已经形成，正在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目前国家规划的国际科技创新中心是京、沪、粤港澳三个。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十四五”规划中，形成直到2025年的创新规划布局。到目前为止，粤港澳大湾区已经有2家国家实验室，30家国家重点实验室，430家省级实验室，形成了一个实验室体系。
粤港澳大湾区正在形成综合性的国家科学中心，这是国家对这个地区的战略定位，全国目前相同定位的是4个地方，有北京的怀柔、上海的张江、粤港大湾区、安徽合肥，这几个地方各有特色。粤港澳大湾区的光明科学城、松山湖科学城、南沙科学城等创新平台，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而且，广东正在和港澳合作建设联合实验室。广东科技创新“十四五”规划，对整个广东的创新合作，特别是与港澳的创新合作作出了安排。中新国际知识城是中国与新加坡合作的第四个重大国家项目，现在在广州建设的速度也很快。
广东是全国头部企业最多的省份和地区，当然也是被美国制裁最多的省份。现在中国如果加上这一次拜登推出对中国140个企业进行制裁，美国对华企业进行制裁的已经超过900多个。在这140个企业之前，特朗普加拜登对中国推出了接近1900项制裁，这里边对企业制裁占一多半，然后是对科研院所的制裁，对具有原创能力的大学制裁，甚至对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制裁，对参加南沙群岛建设的企业进行制裁，对新疆的企业进行制裁，对国家相关的人进行制裁，比如说对参加香港国安法制定相关人员的制裁，人大原来13位副委员长都遭到了制裁。广东的这些头部企业、领军企业在制裁中不但没有倒下去，而且都已经冲出来了，一是靠企业的韧性，付出了极其艰苦的努力；一是靠国家的举国体制，为企业创新创造了最好是政策环境；再一个是靠中国强大的制造业能力，具有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强大的黏性和连接能力；更重要的是靠改革开放，使广东始终在改革开放在全国最前沿。粤港澳大湾区是全国比市场化程度，国际化程度、创新能力最强的一个区域。
所以，粤港澳大湾区是一个创新高地、改革开放高地和人才高地，但是高地并不是没有问题，高地的改革任务可能给比别的地方更艰巨。粤港澳大湾区最重要在改革方面我们面临和其他地方不同，存在以下几个方面挑战和极其艰巨的改革任务。
第一，粤港澳大湾区“一国两制”、三个关税区，三套法律体系，三套货币体系，如何推进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发展？首先要解决的是标准规则如何对接？前几年接受了广东省的委托，做了粤港澳大湾区标准规则对接的专项研究，我们发现实际上影响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发展，或者是释放更加具有动能的、在改革方面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个区域标准规则如何对接，向谁对接？尤其是美国原来是国际秩序、国际标准、国际规则主导者，二战以后既有的这一套标准规则体系被美国率先打破之后，我们的标准规则如何对接？向谁对接？其实这是非常严峻的问题，他们不干了，我们还干不干？近些年它们大搞政府补贴，也开始搞产业目录、产业政策，产业补贴，而我们原来的改革方向一直是要要取消这些东西，向美西方看齐，以适应他们主导的国际规则、国际标准。现在这些规则标准正在被原来的主导者打破，WTO仲裁机制已经停摆，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其实，在这个方面给我们创造了难得的机遇，可以更多更大力度推进粤港澳大湾区的标准规范对接。我认为，在制度创新方面，特别是在国际化的制度方面，更多地是要向香港更加国际化的制度与标准规则对接，把香港的一些制度优势释放到整个粤港澳大湾区，而不是让香港内地化，这可能是改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参照系，所以，我们在这个方面的改革不能动摇。已有的国际规则国际标准适应经济规律的，适应经济全球化要求的，我们仍然要坚持，美国不干，我们还要坚持干，另一方面还要对标最高标准的经贸规则，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讲，要对标最高标准经贸规则。
再一个在国际治理空白的领域，标准规则我们是要创造和填补的，要通过实践，我们应该和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创造标准规则的空白。所以，粤港澳大湾区在改革方面通过标准规则的对接，可以创造新优势。我们在面临着新的形势，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我昨天在院子里走路，看到在一块石头上刻着邓小平写的“不走回头路”，什么叫不走回头路？改革最重要的就是不走回头路，在一些方面是不是走了回头路？是不是往后倒退了，是不是在这个压力下我们也动摇了？我认为，不走回头路就是要向着更加经济全球化，向着更加有利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向着更加有利于打造中国作为一个世界强国的目标迈进。
第二，要实现粤港大湾区的高效、便利、安全的数据跨境流动，要建立有利于数据资源有效利用的体制机制。现在数据的流动不光是粤港澳大湾区的问题，也是全国面临的问题。能不能从粤港澳大湾区开始，加快打破这些壁垒，加快数据要素在粤港澳大湾区集聚和流通，探索数据资源共享的利益协调保障机制，从顶层设计、沟通协调、基础设施建设，统一标准等方面推动数据的跨境流通。比如说，粤港大湾区能不能实现电话的同一区拨号，能不能实现现在插座的统一标准？其实很多方面是非常小的问题，包括数据流通，但是必须务实推进。香港数据流通是全开放的，据说有些在粤港澳大湾区工作的世界级科学家、学术领军人物，查资料要跑到香港去查。粤港澳大湾区能不能率先实现数据开放，为大湾区创新创造最好的、最快速的数据流通的环境，其实这是非常重要的现代商务环境。国家安全永远是在不安全的情况下来争取的最优解，不能说因为要安全我就采取封闭政策，因为要安全就把数据关闭上，我觉得这可能是最大的不安全，这样长期以往可能就会与世界隔绝，很多东西跟不上，可能我们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第三，要把粤港澳大湾区打造成改革开放和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支点。要高标准的建设广东自由贸易区，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门户枢纽。前海现在提出来打造新时代的制度创新策源地，改革开放试验地；南沙是重大战略性平台，建立了期货、航运、数据三大交易所。中山是向远而行，向改革要的成效，把新质生产力作为未来发展非常重要的动能。在中山参加这个会议有很多感慨，因为这里是孙中山先生的故居，那个时候孙中山就在谋划国家的发展战略，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到习近平总书记，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都在谋划着中国的未来。我们要把改革进行到底，把开放搞得更好，不走回头路，坚定不移地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
谢谢各位！
【陈文玲：长安街读书会成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深圳公管学院特聘教授、改革创新高级人才学院联席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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