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
琴书须自随,禄位用何为。
投辇从贤妇,巾车有孝儿。
风吹曝麦地,水溢沃鱼池。
常念鹪鹩鸟,安身在一枝。
“琴书”是修养,是因。琴,古琴,艺术修养之首。书,狭义指尚书,也泛指书籍,乃读书修养之道。
“禄位”是修养的结果之一。“投辇从贤妇”是用典,《后汉书》,孟光曾劝她的丈夫梁鸿不要贪恋富贵,隐居避难,放弃做官的故事。“巾车有孝儿”,源自陶渊明,或命巾车,或棹孤舟,带着而出出游。“风吹曝麦地”,又是用典,《后汉书》中记载,一个叫高凤的人,边晒麦子边读书,因为太过于专心,以至于都不知道天下雨了。
“水溢沃鱼池”,讲的是范蠡,他著有《养鱼经》,想范蠡一样挂冠归隐养鱼致富。“常念鹪鹩鸟,安身在一枝”,这里讲的就是庄子逍遥游里的鹪鹩鸟,“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这里借用庄子的话,讲的是自性无缺自足之状也。
这首小诗难懂,用典比较多。写了不少的隐居之士,如梁鸿与孟光,唐元明,高凤,范蠡等隐者。人要修养自己,做精进工夫,不用汲汲于功名利禄。而我们的自性圆满自在,何用外求而烦恼呢?安顿好身心,以至于自在无待,这样“琴书须自随”在事上修养自己,当因则隐。
其六
弟兄同五郡,父子本三州。
欲验飞凫集,须征白兔游。
灵瓜梦里受,神橘座中收。
乡国何迢遰,同鱼寄水流。
“弟兄同五郡,父子本三州。”取自梁武帝之典故,梁武帝的五个儿子,分别是五个郡的王,这五个郡又分属三个州。世人也是这样,一家团圆不是那么容易,当今更是这样。
“欲验飞凫集,须征白兔游。”《太平御览》记载,顿琦很孝顺,母亲死后她很悲伤,以至于招来飞凫与白鹅在他的房子旁边居住。兔游:据《太平御览》记载,方储很孝顺,母亲死后,他在母亲坟边种了许多树,招来凫鸟栖居,白兔也在其下徘徊。这里讲的是孝养父母。
“灵瓜梦里受,神橘座中收。”"灵瓜”句:据《搜神记》记载,焦华的父亲生病了,一天他父亲梦见一个神仙告诉他,要想病愈,就要吃瓜。但当时是冬天,没有瓜可吃。焦华知道后,非常悲痛,于是神仙被他的孝心所感动,便在梦中给了他一个瓜,他父亲吃后,病就痊愈了。"神橘"句:据《艺文类聚》记载,王虚之很孝顺,他生病后,一位神仙使庭院中的橘树在隆冬时节结果,吃后他便病愈了。
这是孝心感应说,孝子有善报。
“乡国何迢遰,同鱼寄水流”,与父母虽然相距很远,但是与父母的情义,如同鱼和水不能分离一样。
寒山的这首诗说得很有现代性,孝心是亘古不变的,它是天然形成的,没有认为做意的成分在里面。亲子之间,源于血脉的,和多年的养育、相伴之情,是很深厚的,即便是出家人也不能无视这种轻易,往往出家人用情更深,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
这里我们看到一个鲜活的寒山,虽然他隐居天台,但是他还是挂念着自己的父母,他以诗心观照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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