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总统,可谓是一个“高危职业”。在最近几任总统中,也只有文在寅下台后还算体面。再加上尹锡悦不久前发起的政变。韩国政坛已经有人觉得,是不是改变制度,不要这个总统会好一点。
发表以上言论的并不是什么小人物,而是如今的韩国执政党国民力量党院内代表权性东。身为国民力量党党鞭的他,在原党首韩东勋辞职后,正在代行党首职务。而他发表这番言论的场合,是在与最大在野党党首李在明的会面中。
权性东列举了多起总统弹劾程序,并认为修改宪法是必要的。在他看来,韩国人需要进一步审视以总统为中心的制度,到底适不适合本国现实。权性东认为,韩国的总统制是一场“全有或全无的游戏”,应该转变成能够反映更多公民意见、促进共存与合作的制度。
据韩联社报道,在随后的非公开会议上,权性东进一步解释了总统制的局限性,特别是权力集中带来的风险。而对于权性东的观点,李在明则并没有给出明确反馈,主要是强调在事态非常不稳定的当下,最重要的是迅速恢复宪法秩序。
即便事情八字没一撇,但权性东的话依旧足以引起外界强烈的关注,因为他似乎想把矛头对准韩国的“国本”。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有什么进展,必然会给韩国带来难以想象的改变。
事实上,权性东的话并非没有依据,因为历任韩国总统,确实没有几个能善终的。韩国开国总统李承晚在美国的扶持下上台,任内严厉镇压韩国左翼,统治最终被推翻,之后流亡美国并客死他乡。第二任总统尹潽善被朴正熙的政变推翻。
第三任总统朴正熙实行了军政府的高压统治,最后遇刺身亡,是韩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总统。随后第四任总统崔圭夏被第五任总统全斗焕政变推翻,军政府卷土重来。两次军政府总计二十多年的统治,给韩国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正因如此,尹锡悦的戒严才会引发如此轰动。
再说几个离现在比较近的,李明博入狱了、朴槿惠被弹劾然后入狱、尹锡悦被停职。唯一一个说得上比较体面的是文在寅。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一度因涉嫌贿赂而被韩国检方调查。
如果只把这些问题归咎于个人,无疑忽视了更深层的问题。事实上,权性东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韩国现行的制度,与韩国的国情并不是完全契合。而这个“病根”,其实早在韩国建立之初就留下来了。
众所周知,韩国其实是在美国支持下,强行建立的一个国家。政治制度虽然有所调整,但很大程度上还是借鉴了美国。然而,韩国的国情与美国却天差地别。把所谓的美式民主,强行套到一个不久前还是日本殖民地的地方,出现问题是必然的结果。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美国两党本质上代表的,其实是不同的利益集团,双方在争斗中能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而谈到韩国,绕不过去的就是财阀。2023年的数据显示,三星、SK、现代汽车和LG的产值,占整个韩国GDP超过40%。这个比例放在美国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在这种情况下,韩国政坛内绝大部分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利益纠葛。想找到一个完全“干净”的人,恐怕是很难的。再加上韩国保守势力和进步势力在几十年里,对立越发严重,两者之间的裂痕已经难以弥补。种种因素叠加下,各种政治清算和打击报复都是层出不穷。
从这个角度来看,尹锡悦这次掀起的戒严风波,其实也是韩国政治恶性循环的结果。
毫无疑问,韩国现行的政治体制,并不完全适合本国国情。然而想改变这一点,又谈何容易。在这个国家内,早就形成了各种复杂的利益集团,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此外,外部势力的干涉也是韩国现实。对于一个连战时指挥权都没有的国家来说,很多事情显然是身不由己。
不过,虽然权性东这番话有一定道理。但在如今的韩国局势下,他的这番话,其实有些微妙的现实意义。
目前,李在明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点,下一任韩国总统,非常有可能是他。如果局面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李在明或许就会成为那个赢下“全有或全无游戏”的人。而一旦轮到李在明坐庄,如今的执政党必然会失势,连带权性东的利益也会受损。
如此看来,改变韩国总统制,难保不是执政党维持自身影响力的计策之一。只不过,正如前文提到的那样,这件事情谈何容易。更重要的是,手握优势的李在明,会同意吗?
从李在明模糊的回答来看,他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韩国未来的路会怎么走,恐怕谁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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