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做完最后一家业主的开荒保洁后,累的我直不起腰,刚喝了口水,打算脱下脏衣服,下班回家时,电话“铃铃铃”地响起
我一看是大哥打来的,心里一紧赶忙按下接听键:“弟妹啊,咱妈去世了,明天安葬,你看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大哥着急却又淡定地说道。
我一听,眼泪瞬间流出来,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回,一定要回!”
大哥是我老公的亲哥哥,我从小没有父母自从嫁过来后,公婆和大哥对我特别好。
公婆为人也特别公正,没有像别人那样偏心哪个儿子,闹得鸡犬不宁。
尽管,我生了两个丫头,也没有给我甩脸色,坐月子也尽心伺候我。
为了多挣钱,我和丈夫在外地做木材生意,两个女儿放在家里,婆婆带着。
然而,就在日子越过越好时,丈夫却突发意外身亡了。
那天下着大雨,那雨水打在脸上都睁不开眼,我劝丈夫别去了,丈夫却说做生意诚信为主,答应别人的事怎么能变卦呢!
丈夫那死脑筋,就是这么轴。
愣是开着破三轮车去了,又是买的年代已久从没检修过得不知道倒了几手的车。
那天他走后,我这眼皮就跳个不停,坐在家里也寝食难安,直到晚上九点多还没见丈夫身影,我着急忙慌地跑到村东头大哥家说明情况。
大哥二话不说,开着拖拉机就打算出去找,正准备有时,村长一脸焦急地拦下:“大军,友芳,小军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们赶紧过去一趟!”
我双腿一软,吓得瑟瑟发抖。
从村里到医院,有十多公里路程,等赶到时医生说已经尽力了。
我看见病床上盖着白布时,直接晕了过去。
办完丈夫的丧事后,公公也病倒了,躺在床上好几天不吃不喝,没过多久就走了,是大哥掏的钱。
本来当初两家就说好,一家送一个老人,现在大哥承办了公公的丧事,以后婆婆就由我来负责。
丈夫这么一走,两个孩子又小,靠我一个女人在家种地也不现实。
我就想到了外出打工,可心里总放心不下,毕竟婆婆身体也衰弱了,照顾自己都吃力,何况照顾两个娃呢!
大哥大嫂看出我的顾虑:“友芳,你放心去工作,两个孩子有我们呢!只要有我一口饭,就不会饿着孩子们!”
大哥大嫂在家种植大棚蔬菜,家里有两个儿子要养活,如今还要照顾我的女儿和婆婆,我内心感激涕零。
我想着,一定要多挣钱,早点把孩子接走。
临走时,我把家里的那五亩地给了大哥种。
去外地打工也很艰难,由于没有学历到处碰壁,工资也特别低,后来在村里一个好姐妹的介绍下,去做了开荒保洁。
虽然很苦很累,但是工资比别的行业高点。
拿到钱后,我每月按时往大哥卡上打两千块钱。
还叮嘱大哥,多给婆婆买点补品,买些衣服之类的。
为了多挣钱,我都没时间回家,每年只有过年时才有几天假,每到过年我总会大包小包提回去,
每次回去,我总会先给婆婆试穿我给她买的新衣服,和糕点。
每次婆婆总会埋怨我乱花钱,可当我看见她试衣服时高兴得表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年当我回家看到我女儿穿着新衣服,大哥家儿子穿露着肚脐的袄,下面穿着一条只到脚踝处的裤子,穿着一双破旧的棉鞋。
我瞬间明白,红了眼眶,大哥却笑着:“男孩子皮实,穿啥都行,女孩子爱美应该穿点好看得打扮打扮。”
我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别人都是紧着自己家孩子,你们倒好啥好吃的好穿的都让我我闺女了!”
我对闺女说:“大伯大妈对你们的好,要铭记于心,以后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来报答他们,知道吗!”
俩闺女一人抱着大哥胳膊,大闺女撒娇地说:“我以后要给大伯买楼,接他去城里住!”
小闺女说:“那我就带着大伯大妈去旅游,吃各地的美食!”
转眼间,这样的生活过了5年后,手里也攒下一点钱,打算到年底接闺女和我一起生活。
不曾想,突然接到婆婆去世的消息,有点突然,有点措手不及。
电话那头,大哥的声音依旧沉稳,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大哥,我现在就去买票,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心中充满了对婆婆的思念和自责,自己这么多年没尽到自己孝道,说没就没了!我知道,这次必须回去,送婆婆最后一程。
在我心里,婆婆就像亲妈那样,想当初一坐月子,寒冷的冬天婆婆不让我碰冷水,老公不在家时,是她洗的尿布,想方设法给我补身体。
想起婆婆过去对我的好,我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我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是婆婆的慈祥笑容,想起了和丈夫一起度过的艰难岁月,想起了大哥大嫂的无私帮助,还有两个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
火车终于到站,我匆匆下了车,直奔大哥家。一路上,我看到了熟悉的田野,熟悉的村庄,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看到我都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朝我点了点头。
到了大哥家,我看到门前已经挂上了白色的丧幡,院子里摆满了花圈。大哥大嫂和两个侄儿都在忙碌着,准备着葬礼的各项事宜。我走进屋里,看到婆婆安详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色的布,我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婆婆的身边,痛哭失声。
大哥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友芳,别太伤心了,妈走得很安详,没有受太多苦。”
我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我知道,婆婆的去世,对这个家庭来说,是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但我也明白,生活还要继续,我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婆婆,为了大哥大嫂,更为了我的两个女儿。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村里的人都来了,我找到村里一位年老的管事的本家大爷,给他拿出30000块钱,这次丧葬费由我全部承担。
本家大爷吃惊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你丈夫去世多年,你完全没必要出这么多钱,又或者说你不来都没人说你什么...”
我淡然地说:“婆婆对我的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那是一辈子无法抹灭的亲情!”
婆婆和丈夫得墓碑挨着,我去买了祭品去看了丈夫,说了很久很久的话,把周围的杂草也清理干净了,临走时许诺会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晚上回到家里,大哥生气地朝我扔过来礼单:“我打算结账时,本家大爷说你拿了30000,你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丧葬费,我才是这个家长子,哪有你出钱的道理!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不用你出一分钱!”
我看着大哥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是暖暖的。我轻轻地放下礼单,轻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家里的长子,当初说好了一家送一个老人,公公的丧葬费是你掏的,虽然我丈夫去世了,但我依旧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按理说这些费用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且,这些年来,你和大嫂为这个家,为婆婆,还有我的两个女儿,付出的太多了。我在外面打工,虽然辛苦,但我知道,没有你们在家里的支撑,我不可能在外面安心工作。”
大哥的眉头依旧紧锁,我继续说道:“这30000块钱,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丧葬费那么简单。它是我对婆婆的一份孝心,也是我对你们这些年来无私帮助的一份感激。大哥,你和大嫂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这点钱,就让我尽一点心意吧。”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友芳,你总是这么善良,事事为我们着想。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两个孩子也需要钱,你还是把钱留着,将来给孩子们用吧。”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大哥,你啥也不用多说了,做人将心比心,你们帮我看孩子。还照顾的那么好。现在,是时候报答你们了。你和大嫂也要为两个侄儿考虑,他们将来上学、成家,都需要钱。这笔钱,就让我来出吧。”
这时大嫂冲出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友芳,你是个好女人,也是我的好弟媳。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也要为你自己和孩子们打算。这笔钱,我不能全收,我会拿出一部分来办丧事,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给孩子们留着。”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大哥大嫂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大哥,大嫂那我就听你们的。但是,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忙的。”
丧事结束后,我在家里待了几天,帮忙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帮大嫂去大棚里摘菜去卖。
临走的那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大嫂就起床为我擀皮包饺子,都是我爱吃的馅,突然间鼻头酸酸的,从小无父无母,却遇上这么善良的一家人。
虽然丈夫去世多年,但是他们从没有赶我走,欺负我,还帮我带娃照顾我。
由于还没放假,所以只有先出去工作,过年回来再把两个娃带走,不能一直给大嫂添麻烦呀。
临走时,大哥用三轮车把我送到镇上大巴车上,递给我一个小包袱说是装的自家蒸的发面馒头。
由于路途遥远,饿了打开吃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张银行卡,这时大哥发来信息说:“这是你之前每月寄回来的钱,我没动,一共12万,我又添了3万,你拿去买套小房子,到时候总不能看着你们娘三租房子住吧,哎!作为大哥我也没多大能力,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再次泪崩,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内心是感动,是温暖。
在这一刻,大哥的担当和关怀让我深刻体会到了,长兄如父,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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