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4月25日深夜,刘杞夫突然来上海,连夜叩响李克农的房门。李克农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刘杞夫是钱壮飞的女婿,平时即便与自己联络,也绝不会轻易碰面。钱壮飞这条线隐藏极深,对我党的重要性极高,自然不敢轻易犯险。如今刘杞夫亲自深夜到访,定然是情况万分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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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克农所料,他将刘杞夫迎进屋里后,刘杞夫甚至都没有寒暄几句,直接向李克农口头传达了钱壮飞让他告诉李克农的一段密语:“舅舅,天亮已走,母病危,速转院”。说完这句话,刘杞夫就立刻离开了,只留下李克农一人震惊的站在原地。

很快,李克农与周恩来取得了联系,位于上海的中共中央,以及其他重要机关,当天夜里在周恩来的指示下,全部都动员起来,连夜开始转移。钱壮飞给李克农传递的这条密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是如何获取到这条令李克农都觉得震惊的情报?最终钱壮飞自己全身而退了吗?这件事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因为爱表演被捕

就在李克农接到钱壮飞送来的暗语前一天,顾顺章在汉口的住所被敌人逮捕。说起顾顺章被逮捕,其实还挺意外的,本来顾顺章之前负责护送陈昌浩和张国焘到鄂豫皖苏区,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但顾顺章因为技痒难耐,没有直接回去复命,而是选择在新市场游艺场公开表演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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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此期间,被一个认识的他的叛徒王竹樵看到,一路跟踪他到了住所,随后带人将顾顺章给抓了起来。顾顺章被抓以后追悔莫及,但为时已晚,王竹樵为了邀功,将顾顺章交给了自己的上司蔡孟坚。

这个蔡孟坚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他有一个绰号叫“铲共专家”,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我党同志的鲜血。蔡孟坚从王竹樵口中得知顾顺章在我党的地位以后,立刻眼睛都放光了,将顾顺章视为升职加薪的云梯,发誓一定要撬开顾顺章的嘴。

蔡孟坚深知,我党的同志无不是信仰坚定,很多人都宁死不屈。所以,他给顾顺章准备了很多刑罚。但令他意外的是,这些准备好的手段还没开始用,顾顺章却说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顾顺章告诉蔡孟坚,自己掌握很多重要情报,但蔡孟坚这种级别的人不配知晓,请蔡孟坚立刻安排自己去南京面见蒋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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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孟坚听完这话,当场就明白了,顾顺章这是准备叛变了,而且要待价而沽。但真安排他去南京面见蒋介石,自己岂不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了,他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所以,蔡孟坚没有送顾顺章去南京,而是将自己俘获顾顺章一事直接上报给南京的徐恩曾,打算借机邀功。

蔡孟坚为何要将消息率先上报给徐恩曾?这是因为徐恩曾当时在南京负责一个侦查、审讯的特务机构,主要的工作就是针对调查共产党。而徐恩曾背后的人则是陈立夫,陈立夫在国民党内的地位很高,蔡孟坚又是中统的特务,这才给徐恩曾发电报邀功。

消息落到钱壮飞手中

但蔡孟坚不知道的是,徐恩曾虽然名义上是该机构的负责人,但实际工作并不是自己经手,基本上都是由钱壮飞负责。

钱壮飞早期得到过周恩来和陈赓的赏识,当时正值我党安插人才进入敌人内部潜伏,钱壮飞恰好得到这个机会,顺利被安排在中统大特务徐恩曾所创办的无线电培训班。由于钱壮飞的能力突出,在培训班里很快就崭露头角,得到了徐恩曾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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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钱壮飞一直醉心于无线电技术,从来不多嘴打听其他事情,这一点让徐恩曾非常赏识,经常将钱壮飞带在身边,从此成了徐恩曾的心腹。后来,徐恩曾奉陈立夫之命主持西湖博展会,便将任务交给钱壮飞负责。

徐恩曾知道钱壮飞有能力,但没想到钱壮飞如此厉害,竟然一举将西湖博展会的名气打响,在国民党高层圈子里赢得一片好评,陈立夫因此大喜。徐恩曾获得嘉奖以后,自然不忘钱壮飞的功劳,从此让钱壮飞担任自己的秘书。

钱壮飞名义上是徐恩曾的秘书,实际上是徐恩曾的左膀右臂,等徐恩曾在南京开设特务机构时,徐恩曾基本上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无论特务机构的大事小情全都由钱壮飞实际负责,徐恩曾只是偶尔需要签字的时候才动动手,平日里寻欢作乐,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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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蔡孟坚将抓获顾顺章的消息上报时,虽然注明了由徐恩曾亲自阅读,但由于当天是假期,徐恩曾早就不知道去哪快活了。钱壮飞经手的情报不知道有多少,见到蔡孟坚的谨慎态度,立刻意识到这份情报的重要性,于是暗中阅读了内容,顿时大惊失色。

钱壮飞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深知顾顺章所掌握的情报,对中共中央的威胁有多大。甚至就连钱壮飞潜伏这件事儿,顾顺章都十分清楚,他自己此刻也处于生死危机之中。因此,钱壮飞立刻找来自己的女婿刘杞夫,让他连夜将情报口头告诉李克农。

那段密语中的“舅舅”指的是李克农本人,而“天亮已走”的意思则是指顾顺章叛变了,因为顾顺章曾经化名“黎明”,钱壮飞与李克农都知晓这个情况,所以用“天亮”暗指“黎明”。后面的密语就很好理解了,党组织到了生死关头,必须马上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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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钱壮飞的及时通知,让周恩来和陈赓有了充足的时间转移。而周恩来当时刚刚转移5分钟,所处的位置就被敌人给围住了,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改变了历史。钱壮飞因此立下大功,但他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想要脱险容易,但想要保住自己的家人却难上加难。

由于钱壮飞的潜伏身份即将暴露,徐恩曾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他和家人,钱壮飞自己逃走容易,但想带家人逃跑却很难。

因此,钱壮飞思来想去,临走前给徐恩曾留下一封短信,在信中直接摊牌了自己的潜伏身份,又明言自己知道徐恩曾很多不光彩的事情,如果徐恩曾敢对自己的家人不利,就将一切都公布于众。事实证明钱壮飞的这封信写对了,他不仅保住了中共中央,也保住了自己,更保住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