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有五体之分,即楷、行、草、篆、隶,其中篆书年代最久远,隶书就是由它演变而来。而隶书又被称为“诸体之祖”,这是因为楷、行、草这三种如今使用最广泛的字体,都可以称为它的“变体”。所以,很多书法家启蒙并不以楷书,而是从隶书练起。
我们常说“直入魏晋是学书人的最高追求”,那么,魏晋名家学书有哪些诀窍呢?一是从万物中取法,二则是以隶书、篆书起家,不论是张芝、钟繇、索靖还是二王,他们的隶书水平都很高,《晋书·王羲之传》就说:“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
所以,如果说我们想更好地学到魏晋用笔精髓,走“捷径”入晋人门庭,不妨从隶书练起。那些鼎鼎有名的隶书碑刻,如今多以斑驳不清,拓本亦存在漫漶、缺损情况,从墨迹隶书练起,方为上选。
而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着迄今为止保存最完好、内容最完整的隶书墨迹珍品,它就是吴睿的隶书《道德经》,全卷精湛严谨,一字不缺,这也是目前书坛仅存的一部全本隶书《道德经》了。
吴睿是元代首屈一指的篆隶大家,明代文徵明便从他这部隶书《道德经》启蒙,进而学智永《千字文》。史籍记载,吴睿专为皇家写经,取法于汉魏以来历代隶书笔法,将汉隶之雄浑朴茂、唐隶之精致典雅融为一体,成就超过了赵孟頫。
时人称赞其字:“下笔初若不经意,而动合矩度,识者谓吾子行、赵文敏不能过也。”达到了“书无意于佳乃佳”的境界。这部《道德经》纵25厘米、横613厘米,近300行、超过5000字,字径大小约1厘米,几乎囊括所有常用字,称得上一部“隶书大百科”了。
全卷用笔严谨精到,逆锋起笔,提按有致,藏头护尾,遒劲多姿,笔画骨肉匀称,轻重得宜,起、收笔自然,转折处极有韧性,出勾含蓄,锋芒内敛,使转灵活。结字端庄中带几分险奇,舒展开张,呼应俯仰,穿插避让,静中有动。章法肃整,墨色枯润得宜,每一笔古色古香,即使放大来看,也找不出丝毫败笔。
相比于唐代以后的书法,魏晋名家的字更重提按、连绵、绞转,因此形态婀娜秀逸、潇洒自然,气韵上也无霸悍、夸张之嫌,笔画、结字精致娴雅,不失变化,气韵更加超然脱俗。这离不开他们以隶书启蒙的缘故。
如果我们能将这部作品临摹通透,再去学习晋人书法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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