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学“文”
陈睿杰|上海市崇明中学高三(9)班
指导老师|倪惠琴
近两年,越来越多的考生将理科学习作为自己未来的专业发展方向。根据《上海市2024年普通高校本科专业选考科目要求》,物化双选,选专业自由度在95%以上;非物化双选,选专业自由度则在55%以下。未来,似乎选“理”已然是大势所趋,而文科则有式微之势。
《新民周刊》曾在2023年年末时发表过一篇名为《张雪峰,请认真道歉》的文章,就张雪峰引导大众偏重理科,轻视文科之现象发表了观点,认为张雪峰一“舔”之见的背后,其实是无数人都存在的偏见,单纯将文科专业简单地归结为服务业或“舔”也都是片面的。
当下,人们对文科的偏见确实存在,恐怕还有误读。是否学了理科,文科就必然式微?是否文理,就是水火不容的两端?
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所谓“文科”和“理科”之间并不应该是对立或者相斥的关系。一切学科无关乎其现世物质价值的高低,本身的智识价值全部平等,并不存在高低优劣之分。即使是选修理科的同学们,也仍能从高中政史地的必修课上管中窥豹,感受到人文学科博大的思想和精妙的创作。
文理本就是一家,两者相得益彰,彼此借鉴。微积分的奠基人莱布尼茨,不仅仅是一位伟大的数学家,同时还是哲学史上乐观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和他相近的还有理性主义哲学家笛卡尔,同时又是直角坐标系的创始人;《纯粹理性批判》的作者康德,则是星云理论的开创者。当我们把文理当作泾渭分明的学科相互隔绝时,就会导致理科的研究人员缺乏必要的文科训练和哲学思考,而文科的从业人员又缺乏必要的科学素养和思辨能力,从而使具有全景视野的科学家变得如凤毛麟角,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遗憾。
我们还应关注到的是,所有的理科一定需要人文精神的指引。“理性不过是,也只能是激情的奴隶”,休谟如是说。这话当然值得商榷,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人之理性的局限性。尤瓦尔·赫拉利就曾警告过:“(人)拥有了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我们很难想象阿道夫·希特勒掌握了核裂变技术的1944年会变成什么样,同样地,我们也很难接受贺建奎教授偷偷摸摸地令两名基因编辑婴儿违法地“被诞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必然需要人文学科来指引和教导我们,如何正确地使用我们手中所掌握的先进技术。
从轴心时代一路走来的东方文化古国,不可能是将人文学科依附于科学技术之上的简单社会集群,更不可能将人文学科的成果矮化为所谓“同样值得尊重的服务业”。故而,为了正确审慎地实现我们的人生价值,为了在时代的浪潮中“正道直行”地贡献自己的力量,必然需要温暖而有厚度的人文学科来引导我们,使我们的精神内涵无限延展,从而建立个体与社会的关联。学理的吾辈青年,也不曾放下对哲学思想的探求,不曾忽视古代先贤的精神滋养。
何以学文?为了回答“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又要为我自己和这世间做什么?”的终极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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