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的冀州平原上坐落着这样一个乡村,自明朝朱棣时期建立,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常驻人家也就500户,人口总计3000余口,这个村子的大部分人都姓陈,而且都是一个老祖宗,故此这个村子得名陈家堡,从陈家堡曾先后走出过3位状元,2位探花,20多位进士及几十位革命烈士。正是这些优秀的陈家后人,才使得陈家堡屹立数百年而不散,也正是因为陈家堡的一脉传承,才引出了我们今天所讲的故事及后续事件。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全国经过10多年的改革开放奋斗,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人民们的生活日渐富足。但这些变化还是比较集中的体现在沿海城市和大型都市。对于像陈家堡这样的小乡村,能有的也仅仅是家有电灯照明,能解决三餐温饱。彼时得乡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孩子们能有玩的也就是三五成群去田地里抓蛐蛐、搂兔子、偷花生。那时的小孩都不愿意在家待着,尤其是夏季的中午,家里既闷热又无聊,虽然有电扇但是吹的都是热风,反而越吹越烦躁,大人们还好能静下心来睡个午觉,小孩子可是一点忍耐都没有,肯定会跟同伴们约好趁大人睡着偷跑出去跟小伙伴们疯野一番的。
陈小文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孩子王,八九岁的他正是好动对世界感到新奇的阶段,那是能有多闹腾就有多闹腾。小文的爸妈既要忙田的庄稼又要打短工补贴家用,对小文的管教就没有那么严谨和周到。大部分时间只要小文不惹出事情来,他们是不会过问小文去哪里呀跟谁玩什么的。小文就相对很自由,就会鼓动玩伴跟他一起出去疯野。
这天,也是个闷热的中午,小文和他的伙伴们按照惯例又跑出家去耍。他们约定到村南的老槐树下集合,等人齐后小文随即征求大家意见,看看今天玩点什么,有的说去水池边洗澡,有点说去三婶子家树下挖洞。最后都被小文给拒绝了,理由是已经连续玩了一个礼拜了,实在没意思。
这时有个叫二胖的小孩哎了一声道:“小文,不如我们去祖坟那片树林玩吧,我听我哥说,他们大孩子经常去那边玩,里面特凉快,里面还有小蛇跟兔子,运气好还能见到彩凤凰”。
二胖嘴里说的彩凤凰其实是我们乡下的野鸡,因其羽毛鲜艳靓丽酷似凤凰而得名。
村里也有一些传闻说,彩凤凰是祖先神识幻化,看到了就能得到祖先的庇佑,所以二胖说起来显得异常兴奋。这个主意确实对小伙伴们有足够吸引力,大家默契一笑,转头向祖坟场走去。
祖坟场其实离着村子不算近,有近3里的路程,对于小孩子来讲这个可是个耐力活,但是几个孩子路上边走边玩,有说有笑,竟然坚持了下来,到了坟场。还没走进坟场内,仅是在路边就感受到了坟场内的寒气,一种彻骨的冷从林子里散出来,对于没享受过空调的他们来说,这个感觉太棒了,甚至有冲动想在这里安家了。
几个小孩兴奋的跑进去,肆意的享受着这份凉爽,他们开心的在里面打闹、奔跑,欢乐的笑声在坟场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的空荡悦耳。就在他们正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小文身形突然下沉,定神察看时,半个身子都陷进地下去了,小伙伴们赶忙上前拉小文,在几个人的撕拉硬拽下,小文终于从坑里脱身出来。刚出来的小文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明显是被吓着了,大家看他这样只能不说话在一旁默默看着他,让他缓缓神。
过了约摸有10分钟的时间,小文终于从失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问小文怎么回事,还是二胖比较冷静,对大家说道:“这还用问嘛,你们看小文掉下去的这个坑,明显是兔子或者大老鼠打的洞,估计这个洞很久没有再动过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洞口上边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这些都是我爸爸教我的,他总带我打野兔,这个都是最基本的知识,大家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经过小胖的一通解释,大家还真释然了不少,纷纷往洞里瞧,看到洞内并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斜向的一个延伸,顺着延伸的方向看去应该是到2米处的坟内的,小文和二胖带头走到那个坟的墓碑前仔细的瞧了半天,因为不识字并不能确认这个坟主人是自己的几世祖,只知道应该很久远了,墓碑都被侵蚀严重,一碰都有些掉石沫子了。小文这孩子对于祖先是很恭敬的,因为家里教育就是不能数典忘祖,不能不恭敬祖先。
所以小文就说:“咱们一起把这个坑给老祖填上吧,省的他老人家受骚扰。”这个意见二胖很是支持,答了一声好后就跟小文一起动起手来,其他的小孩虽然很喜欢跟小文玩,但是这个事他们都不太愿意帮忙,纷纷找借口离开了,小文见他们这样不义气无名火气,刚要发作一阵寒风吹来,紧跟着听到两声老人的咳嗽声,其他人更是不肯久留了,撒腿就跑。小文跟二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填坑,不是他们两个不怕,是他们两个都看到了远处放羊老人的身形,知道是老人的咳嗽,只是没等他们解释,其他人都吓跑了。
他们只管填了起来,填完后又在上边踩了几遍,然后恭敬的对着坟头磕了四个响头,才起身准备回家,计划着回去找那几个算账。他们两个转身往回走时,又是一阵冷风吹来,两人一同打了个寒战,相视一笑,高兴的回家了。
可就在当天晚上,小文跟二胖都开始发烧,高烧到40度,并出现了抽搐的情况,家里人都急坏了,抱着孩子就去了县里的医院,因为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经过一番治疗后,小文和二胖都成了痴傻。医院给的解释是,急性脑膜炎能抢救回来已经很不错了。两家人都痛苦不已,私下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起来才知道两个孩子那天一起去了坟场后来又询问了他们的小伙伴把当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清楚是怎么回事,两家人一起找了当地有名的师婆、神汉看了几次,都说是实症,命运该然,两家也就只能作罢了,但是谁家又能甘心自己的孩子永远变成傻子呢,两家人还是时不时地回去找医院去治疗,希望能有一线转机,但是一直没有如愿。
就这样一转眼5年过去了,跟小文和二胖同龄的孩子马上要升初中了,而两个傻孩子还是每天痴傻的在村子里逛,时不时还总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打骂,小文的家人就为了不让小文出门每天给他都锁到自己村头看果园的房子里,二胖妈则是每天带着二胖下地干活,给他手上系绳子,防止他乱跑。
转眼到了年底,乡下人冬天也是不能闲着的,没事的时候,二胖妈就带着二胖去田里捡柴,突然二胖就倒地不起,然后嘴角吐白沫,浑身抽搐,这可把二胖妈吓坏了,连忙跑到村子里喊人帮忙,好在冬天闲人多,一叫之下来了四五个壮汉,抬着二胖就往医院走,正在路上时路过小文家的果树林,看到小文家的看树房着起了大火,又有两个人帮忙去救火,剩下的人抬着二胖就奔了医院,在医院检查一番后,发现二胖一切正常,就是单纯的睡着了,医生还为此教育了一番二胖妈,说妇道人家,是不是又疑神疑鬼了。不过见二胖检查没事,二胖妈也是不便再说别的,只是略显尴尬的感谢了一番帮忙的乡亲,然后说等二胖爸回家一定请他们来家里喝酒,然后众人应承着就又抬着二胖回家了。
回家后才听说小文家的情况,说房子的火很大,救下来的时候就剩个空壳子了,小文当时被锁在屋里,被烧死了。听到这些消息,二胖妈也不禁难过起来,毕竟以前小文挺好的孩子,还总跟二胖一起玩,眼看着两个孩子痴傻,现在好歹二胖还活着,小文确夭折,总是让人感慨命运的。
一天一夜后,二胖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叫妈,越叫越急切:“妈,妈..……”,听到叫声后二胖妈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从二胖傻了后这么些年她就再没听到后二胖说话,反应一会儿后才知道是二胖叫她,她惊讶不已的连忙应着,然后就奔二胖屋里走,到了屋里一看小胖正在一边张望四周,一边很嫌弃的擦拭着嘴角的口水,眼神也恢复了灵气,不似以前那般痴傻。见二胖妈过来,二胖激动的抱住妈妈:“妈,我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妈,咱家怎么还是这么破呀,妈,我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臭死了……”,看到儿子这样,二胖妈也是激动不已,抱着儿子就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二胖见状也是不住的哭起来。
两个人平复下来后,二胖妈才想起来去找二胖他爸回家,然后又把他爷爷奶奶叔叔婶子都叫了过来,全家人一起看着孩子恢复正常都高兴不已。后来就问二胖那些去坟场怎么回事,二胖说其实那天并不记得自己跟小文回家,因为那天他们填完了坑跟祖坟磕了四个响头,然后一抬头就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现在他们跟前,然后跟他们说,他是小文他们的祖上,很喜欢他们这两个后辈,感谢他们帮他把家里的墙修好,并邀请两个人去家里做客。两个人就跟着老头去了他家里。
他们两个一进屋就看到了满屋子的技巧玩具,两人就一头扎进去玩了起来,里面的玩具就想通关一样,玩完一批又会出来另一批新的,而且玩起来的难度会变大,对人的吸引力也越大,小文是很聪明的,他很快就超过了二胖,玩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不知过了多久小文突然站起来对二胖说:“二胖你别玩了,快回去吧,你妈等着你回家吃饭呢”二胖质疑道“那你呢?要回去咱们一起回呗,我也不想玩了,你不累嘛?”
只见小文黯然叹息了一声说:“白胡子爷爷想让我留下来陪他,我答应了,以后我就不回去了,我跟爷爷一起生活,你快回去吧”。
二胖纳闷的道:“你什么时候答应的,咱们不是一直在玩玩具嘛?没看到爷爷和你说话呀?”
小文这时笑而不语,脸上漏出超越年龄的坚韧表情,然后催促二胖道:“别磨蹭了,再晚就耽误上学了,快走吧”然后一推二胖,二胖应声倒地,再醒来就是在家里了。
家里人听到二胖的讲述后,不由得背后一阵冷风,看来两个孩子那年在坟场确实遇到祖先了,二胖看来是没有入祖先的眼才被送了回来,想想真是侥幸。家里人一番安慰二胖,说可能是二胖作梦了,这些事都不存在,又把真实的情况跟二胖说了一遍,小文的不幸也都一并告诉了二胖,说这都是命中注定,让二胖以后自己注意点,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跟别人说了,二胖虽然疑惑,但也明白小文死了对小文父母的打击很大,再说这些是火上浇油,就听从了父母的话,不再提这件事了。
后来二胖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上学,本以为他小学没上,直接上初中也就是混个毕业证的事,可是没想到二胖不但跟的上学习,还学得特别好,就像开了窍一样,别的需要一个月学习的知识,他几天就学完了,而且过目不忘。就这样,二胖一直成绩优异,考上国家重点高中,然后又考上了西交大,一直读到博士毕业。
二胖后来每次回村里,都要去祖坟场,都会去那个坟墓前待好久,说好久的话,像是跟自己的好友聊聊家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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