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6月,东北民主联军决定“三战四平”。经过东北民主联军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战役和夏季攻势第一阶段,四平已成为孤悬于中长路的孤立据点。民主联军总部决定夺取四平,作为东北转入战略反攻的一个重要战役。6月2日,林彪命令李天佑纵队和邓华纵队围歼驻守四平的国民党第71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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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过江

自称蒋介石的“御林军”

71军前身是国民政府中央陆军教导队。1930年春,教导队扩编为教导第1师。1931年春,国民政府以教导1师为基础与国民政府警卫旅合编为警卫军,教1师改编为警卫军第1师。1932年1月,上海“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后,警卫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5军,教1师改称为第87师,随军参加淞沪抗战。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国民党军队进行整编时,以第87师扩编为第71军,首任军长王敬久。71军有蒋介石的“御林军”之称,当时,担任四平守卫的71军第四任军长陈明仁是黄埔军校一期生,资格老、脾气硬,一向以能征善战闻名。抗战时期编入远征军赴缅甸对日作战,战绩辉煌,此次陈明仁统率所部由缅甸归国,即投入东北战场。71军装备精良,大部分是美械装备,一小部分是日械装备。对于装备上处于劣势的东北民主联军来说,71军是块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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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和陈明仁

“撒豆成兵”,狗急跳墙也疯狂

6月14日晚20时,四平城内暴雨瓢泼,攻城部队完成了对四平城的包围。随着攻城总指挥李天佑的一声令下,民主联军各攻城部队百余门大炮一同怒吼,密密麻麻的炮弹几乎同时飞向四平城守敌的各个目标区。陈明仁严令守城官兵,必须死守四平,如有违令者,就地枪决。在督战队的严密监督下,国民党守军凭借着坚固的工事,先进的武器装备,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有力配合下拼死抵抗。

在巷战的争夺中,由于民主联军是初次进行城市攻坚作战缺乏攻坚经验。四平城内有许多日伪时期留下的大红楼,大白楼。这些楼都是守军各级指挥部的火力点,民主联军在夺取这些楼房时,因为并不了解楼房的坚固程度,爆破组在历经弹雨到达楼下实施爆破时,因对炸药用量还把握不准,爆破后往往只能炸出个小洞,一座楼房常常需要多次反复爆破才能成功。民主联军采用“波浪攻势,前仆后继”,一批批的爆破人员和突击队员倒在了楼前。但尽管民主联军伤亡重大,可他们仍在以顽强的意志猛打猛攻。在与守敌逐街逐屋的争夺的巷战中,双方犬牙交错地拼死厮杀。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楼房、甚至每一堵废墟双方都要进行反复争夺。由于民主联军在战前对守敌兵力掌握有误(战前认为守敌兵力不过两万),加大了这次攻城的负担,使这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就在民主联军向路东突破的过程中,国民党守军上演了一场“撒豆成兵”的抵抗战术。民主联军在突击天桥战斗中,历尽艰险,冲破层层障碍,终于冲上桥面。可当他们就要接近桥中心时,国民党守军将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大豆的麻袋口迅速撕开。滚圆的豆粒,顷刻之间如卸闸的洪水般被喷撒在桥面上。正在向前猛冲的民主联军战士们被这猝不及防的“大豆阵”一时之间扰乱了阵脚,不少战士脚踩大豆,纷纷摔倒在地,武器也随之摔出老远,遭到敌人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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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部队

尽管如此,民主联军仍在组织一轮又一轮的勇敢冲锋。战至30日,民主联军在已攻占了四平全城四分之三地域的情况下,由于国民党援兵逼近四平,为避免被援敌合围,只好忍痛放弃四平城。原来,东北黑土地盛产大豆(黄豆),四平又是东北大豆的集散地之一,四平大战之前,在火车站上有堆积如山的大豆。据说这是救济总署的出口的大豆,也有说是宋子文抢夺的私产。守城的士兵痛恨这些贪官污吏,出于义愤,士兵们把装有大豆的麻包刺破,将大豆撒在柏油马路上。有一名排长发现,任何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铺满大豆的柏油马路上奔跑,跑不上三步就会摔倒,而且一时还爬不起来。71军87师少将师长熊新民得知后,立刻对守备区下达了命令,凡守军阵地前有柏油马路的,一律铺上大豆做障碍物。这一战法,使我军伤亡很大,而直到最后,因“撒豆成”兵造成重大伤亡的天桥突破口,始终没能突破。

错估敌情,伤亡了8000多人

东北民主联军辽吉纵队(后改称东北野战军第7纵队)司令邓华接到东总的命令后,做了深入细致的工作。先是对陈明仁以往的作战经历做了认真的剖析;同时对四平周边地形及城防情况亲自勘察。邓华在前沿阵地逐点计算四平守敌兵力,认为约有 3 万余人。向林彪发去电报,建议再增加 1 个纵队的兵力围歼四平,可惜林彪没有采纳这一建议。当时,林彪根据情报分析71军守军大约有2万余人,“有战斗力之团只有 4 个”。只同意增加了一个师的兵力。为攻克四平,民主联军集中了第1纵队全部、辽吉纵队全部(第7纵队)、六纵十七师以及东总直属炮兵5个营,共计7个师10余万人的兵力组成攻城集团。战后得知,四平守敌为国民党71军的87、88师,第13军54师,第53军的榴炮营以及71军直属特种分队,还有辽宁保安1团、辽北保安司令部2团、东北保安52团、第12保安区17团、步兵独立4团、装甲车第60团等,总兵力共计为3.5万人,由第71军军长陈明仁统一指挥,比原先林彪判断的多出了1.5万余人,而且还有装甲车第60团等机械化部队。

三战四平激战了13个昼夜,经激烈争夺,除三道岭子及几个工厂的制高点外,四平已基本上控制在民主联军手中,歼敌千余人。然而,由于攻击四平时间过长,沈阳敌人大批援兵接近,“东总”抽出1纵和7纵增援,只留下第6纵队攻城。攻城力量薄弱了,致使国民党军增援部队与守军汇合,民主联军最终不得不放弃夺取四平的计划。此战,东北民主联军没能拿下四平,自己反而伤亡了 80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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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华

后来,东北野战军老战士每每谈起三战四平时,都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林彪听取邓华的建议,‘三战四平’就不会那么残酷! ”战后总结会上,林彪三次站起来检讨:“这个城市没有打下来,不要你们负责任,完全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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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和林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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