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龚令民

最近看书,看到两个人的死,颇想说点什么。

一个是皖南事变时成功突围后又举枪自尽的侦察作战双料科长叶志高。一个是原新华社副社长李普的二哥,至于姓名,因为书上没说,我也就无从知晓,暂且称之为李二哥吧。

1941年尚是国共合作时期,1月4日,应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令,黄河以南的新四军9000多人由云岭出发北移。1月6日,当部队退行至皖南泾县茂林时,突遭国民党军8万多人伏击。新四军战士血战七昼夜,弹尽粮绝,军长叶挺与国民党军谈判时遭扣押,副军长项英与副参谋长周子昆突围时被副官刘厚总枪杀,其余新四军将士或失散或被俘或牺牲,突围仅20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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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高,湖南平江人,15岁参加红军,爬过雪山,翻过草地,是从长征中走出来的老兵,而且还是两千突围新四军中的一人,应该说,这样的人绝对是红军的宝贵财富,更何况突围后,李志高还继续坚持在皖南作战,有过战功。

可1941年3月,重新组建的新四军军部却设立了一个审查委员会,专门审查像李志高这样的原新四军突围人员。恰好此时有人举报说,李志高与叶挺被扣、项(英)周(子昆)遇害都有莫大干系。军部遂派出锄奸人员对李志高进行关押审查。无端受审,李志高情绪波动很大,1942年1月3日,李志高骗取警卫步枪抵住下颚自杀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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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二哥的死,据《李普回忆录》说,镇反的时候,李二哥跑到北京去找李普,说湖南把他当成了匪首。原因是湖南临近解放的时候,湖南地下党为了迎接解放,组织了个地方武装。因学过武术,懂得点拳脚,李二哥应邀参加,可等解放军进城的时候不但不承认有这事,反倒说他们是自行组织武装,阴谋反抗政府。

李二哥很担心就跑到北京,但没过几天,有人告诉李普,李二哥投水自杀了,李普跑去认尸,果然是二哥。再后来,李普在广东碰到一个湖南老乡,无意中说起二哥的死。那湖南老乡说,这事他是明白的,当时长沙有很多人因为这个原因被捕,后来弄明白了,确实不是反抗而是迎接。于是大家伙又都无罪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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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前一件事,后来新四军政委刘少奇说“这么好的同志,没有倒在敌人的枪口下,回到自己的部队却倒下了,痛心啊!”

关于后一件事,后来李普说“如果我二哥留在长沙,不跑到北京来,想必也是这种结局(无罪释放)。”

其实关于前一件事,刘少奇还说过一句话,他说“这是我们新四军的悲剧啊!是我失职的悲剧啊!”细细想来,这又何尝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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