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很多人都信奉“字如其人”,如果人品不行、德行有亏,那么他的字必然也是不成功的,但是,现实情况经常“打脸”这一理论。最典型的就是“四大奸臣”蔡京、秦桧、严嵩、和珅,个个书艺绝伦,甚至不输给顶级名家。
这几位之中,蔡京的书法成就无疑是最高的,以致于有些人坚定的相信“宋四家”之中的“蔡”最开始就是指的蔡京,是他名声太臭,才换成了他的堂叔蔡襄。明朝书家张丑在《清河书画舫》中就说:“宋人书例称苏、黄、米、蔡,蔡者谓京也。后人恶其为人,乃斥去之,而进君谟书耳……京笔法姿媚,非君谟可比也。”
在他看来,蔡京的字姿媚潇洒,非蔡襄可比。他的字不仅令后世叹服,哪怕在大师云集的徽宗朝,也当为魁首。在他还未位极人臣之前,曾与米芾对谈书法,一向心高气傲的米芾表示自柳公权后,蔡京、蔡卞的字为世之一二,自己只能屈居第三。
宋徽宗宠信蔡京的一大原因,也是因为他书法绝佳,他曾称赞蔡京的字为“我朝第一”,并请他在自己的画作上题字,像《听琴图》《雪江归棹图》上都有蔡京的跋文,尤其是《雪江归棹图跋》,字字精妙绝伦,堪为其一生“扛鼎之作”。
此作共16行、133个字,字径大小约3厘米,以行书写就,启功极为痴迷这幅字,写诗称赞:“笔姿京卞尽清妍,蹑晋踪唐傲宋贤。一念云泥判德艺,遂教坡谷以人传。”直言这幅字得晋唐笔法精髓,足以傲视宋代,要不是人品差,也不至于被苏轼、黄庭坚抢了风头。网友看了此作,直呼“名不虚传”!
此作释文为:“臣伏观,御制雪江归棹。水远无波,天长一色。群山皎洁,行客萧条。鼓棹中流,片帆天际,雪江归棹之意尽矣。天地四时之气不同,万物生天地间,随气所运,炎凉晦明,生息荣枯,飞走蠢动,变化无方,莫之能穷。皇帝陛下以丹青妙笔,备四时之景色,究万物之情态于四图之内,盖神智与造化等也。大观庚寅季春朔,太师楚国公致仕臣京谨记。”
蔡京的行书初学蔡襄,后受杨凝式、柳公权、王羲之影响。尖锋起笔,笔画挺拔秀润、婀娜有致,骨肉匀称,牵丝引带,锋芒外显,转折处如“折钗股”。结字因字取形,俯仰多姿,在开张中有聚散,用笔在遒劲中见姿媚。以法备态足言,此一宗在宋人中实称巨擘。
蔡京的字用笔、结构将王羲之、柳公权等人的风格融于一体,笔路细腻,处理精到,又不失文人意趣,神完气足,将此作临摹通透,对于领略正宗的行楷技法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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