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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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一个中年男子静静地坐在老槐树下,眼神中透着沧桑。他轻抚着身边老人的手,低声说道:"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人慈爱地看着他,笑着摇摇头。远处,几个孩子嬉闹的欢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男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开口道:"孩子们,过来,爷爷要给你们讲个故事……"

01

1975年的夏天,苏北农村的田野上,蝉鸣声此起彼伏。五岁的罗家栋蹲在村口的大树下,呆呆地看着远处嬉戏的孩子们。他们追逐、奔跑,笑声飘荡在空气中,而罗家栋只能独自一人玩着手里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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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没娘的野种!"突然,一块土坷垃呼啸而来,砸在罗家栋的额头上。他吃痛地捂住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你们干啥!"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罗家栋的父亲罗大勇匆匆赶来,怒视着那群捉弄他儿子的孩子。孩子们见状,一哄而散。

罗大勇蹲下身,轻轻擦拭着儿子额头上的泥土和血迹,叹了口气说:"家栋啊,别理他们。咱们活得好,才是真的好。"

罗家栋抬头看着父亲,眼中满是疑惑和委屈:"爹,为啥他们总说我没娘?我娘呢?"

罗大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儿子的目光,语气变得生硬:"你娘啊,嫌咱家穷,跟人跑了。别提她了,有爹疼你就够了。"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进了罗家栋幼小的心灵。从那一刻起,他的内心便埋下了对母亲的怨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罗家栋渐渐习惯了村里人异样的眼光,也学会了在别人提起他母亲时保持沉默。然而,命运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折磨他,很快,又一个变故降临到这个残缺的家庭中。

02

1975年冬,罗大勇带回了一个女人。

"家栋,这是付阿姨,以后就是你娘了。"罗大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罗家栋抬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付金娣,三十出头,面容姣好但眼神中带着一丝精明。她笑着蹲下身,想摸摸罗家栋的头,却被男孩躲开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罗大勇抬手就要打,被付金娣拦住了。

"大勇,孩子不习惯很正常。慢慢来,慢慢来。"付金娣安抚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罗家栋不知道的是,为了娶到付金娣,父亲可是下了血本。三年来,罗大勇在窑厂里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够了彩礼钱。

付金娣是个寡妇,这是她的第三次婚姻。村里人都说她克夫,前两任丈夫都早早去世了。可罗大勇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能找个女人照顾家里,伺候他和儿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付金娣就怀孕了。这本该是件喜事,却成了压垮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天晚上,罗家栋躺在土炕上,听到外屋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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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咱家这光景,哪里还养得起两个孩子?要不,把家栋送人吧。"付金娣的声音透着一丝狠辣。

"不行!家栋是我亲生的,怎么能送人?"罗大勇的语气很坚决。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指望着你养老送终呢!要是因为家里穷,把肚子里的孩子养不好,你让我以后怎么活?"付金娣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也不会这么早就怀孕。大勇,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我就打掉这个孩子,离开这个家!"

屋里一阵沉默。良久,罗大勇叹了口气:"行吧,我去托人问问,看谁家愿意收养。"

罗家栋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同意了继母的提议。恐惧、愤怒、绝望,种种情绪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翻涌。那一刻,他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信任。

第二天一早,罗大勇牵着罗家栋的手,朝村子另一头走去。

"爹,咱们去哪儿啊?"罗家栋怯生生地问道。

"去你巫大叔家。"罗大勇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去串个门。

罗家栋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03

巫大善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罗大勇和罗家栋站在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大善兄弟,家栋就交给你们了。"罗大勇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要好好待他。"

巫大善和妻子王桂花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放心吧,大勇。我们会把家栋当成亲生的。"

罗大勇点点头,转身就要走。罗家栋一把抓住父亲的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跟你回家!"

罗大勇猛地甩开儿子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罗家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口的尘土中。

"家栋,别看了,进屋吧。"巫大善的声音打断了罗家栋的思绪。

就这样,罗家栋开始了在巫家的生活。然而,这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避风港。

巫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三间破旧的土坯房,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子,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巫大善夫妇虽然收留了罗家栋,但并不是出于善意。在他们眼里,罗家栋不过是个免费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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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天起,罗家栋就被安排了各种繁重的家务。挑猪草、拾柴火、烧火做饭、喂猪喂鸡,样样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稍有差错,就会挨骂挨打。

最让罗家栋害怕的,是巫大善的女儿巫霞。巫霞比罗家栋大三岁,因为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右腿落下了残疾。也许是因为自身的缺陷,巫霞对罗家栋格外苛刻。

"罗家栋!你这个没娘的野种!猪食都不会喂吗?"巫霞尖锐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罗家栋手一抖,沉重的猪食桶倾倒,黏稠的食物撒了一地。他慌忙蹲下想要收拾,却被巫霞一把推倒。

"你这个废物!"巫霞抓起地上的猪食,往罗家栋嘴里塞去,"既然喂不好猪,那你自己吃吧!"

罗家栋拼命挣扎,一口咬在巫霞的手指上。巫霞吃痛,松开了手。罗家栋趁机爬起来,拔腿就跑。

"站住!你敢咬我?"巫霞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你要是敢跑,我就让我爹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