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豆豉里念外婆,有些味道不是好不好吃,而是记忆里的纯真。
在时光的幽谧长河之中,偶遇泸州的水豆豉于我而言,宛如一把钥匙,悄然开启了那扇通往往昔、满溢温情的旧门。
水豆豉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小吃,廉价的豆子在四川人的巧手中幻化出神奇,可惜如今喜欢的人却不多,那是不知道。
小日子的半成品纳豆就是抄袭我们的水豆豉还没有成形的样子,却一小碟被卖到几十块,日本料理,被一些人捧得天高,非常可爱,但是有什么办法,唯有我们重塑文化自信。
儿时的盛夏,日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小院泥地上,蝉鸣悠长。外婆家那低矮灶台,便是我的“美食胜地”。外婆总在午后,慢悠悠地从橱柜取出粗陶陶罐,里面是她亲手酿就的水豆豉,轻揭盖子,馥郁香气刹那满溢,那是豆子与时光、调料默契交融发酵出的醇厚交响,咸香中带着丝丝甘甜,幽微酸意若隐若现,勾得人馋虫大动。
看外婆做蛋炒饭,更是一场视觉与嗅觉的盛宴。新出锅米饭粒粒分明,黄澄澄蛋液在热油里迅速凝起软嫩蛋花,这时,外婆手中木勺轻舀豆豉,仿若赋予平凡炒饭一场庄重“加冕”。随着豆豉入锅,“刺啦”一声,香气瞬间蓬勃而起,如灵动烟火直冲心尖。翻炒间,豉香丝丝缕缕沁入饭粒,每一口都似藏着一个微观小世界,饱含滋味。
那一方小木桌,几碟家常小菜,我总把脸埋进盛着豆豉蛋炒饭的碗里,吃得鼻尖冒汗、腮帮鼓鼓,外婆则在旁笑眼弯弯,粗糙手指爱怜地为我拭去嘴角饭粒,轻声念叨:“慢些,慢些,别噎着。”那场景,暖得如同旧画里永不褪色的光。
后来,岁月流转,外婆悄然离去,小院清冷,灶台蒙尘。起初,我满心悲戚,觉着随着外婆远行,那至臻美味也一并消逝,世间再无那般纯粹温暖。直至偶然在集市寻到武天富水豆豉,熟悉香气瞬间撞入心怀,仿若外婆穿越时光轻拍肩头。
如今,成家以后,疲惫归家时,简单炒上一碗蛋炒饭,添两勺泸州产的水豆豉,香气氤氲中,外婆的笑靥、往昔小院时光,如幻灯片在眼前徐徐放映。那豉香,已成我与外婆、与旧时光相连的隐秘脐带,在每一餐一饭里,续写着隔空却炽热的祖孙情长,绵延无绝,慰藉余生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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