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圈子里人人赞颂的完美太太。
家世好、学历高、长得漂亮、性格大方。
老公也爱惨了我。
直到有一天，他在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一张被刀划得面目全非的照片，突然惊慌失措。
那是一张高中时，他和跟班们欺负贫困生，脱她的衣服逼她跪下来的合照。
我从容地接过那张照片，笑着道：“老公，你终于想起高中时候霸凌我的事了吗？”
1
程舟野今天回得很早。
在我穿上围裙准备展示我的爱心餐时，就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声响。
“老公，今天这么早？”
我倚靠在厨房的推拉门前温柔地笑。
而他白色衬衫上的口红印，则被我有意识地无视了。
虽然程舟野无数次对我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也经常在各种公众场合表现出他此生唯我一人的深情，但到底敌不过偷腥的刺激。
永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是，我有个文件忘拿了，待会儿还要回公司。”
程舟野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在我唇瓣印上一吻。
“辛苦老婆这么早就做饭，今天我加班，就不回来吃了，下次一定不辜负老婆的诚意。”
我佯装生气，微微侧过身子，撒娇般道：
“整日就知道工作，你知道有多久没有陪我了吗？”
“今天我特意找陈特助问清楚了，你三点就下班了，这五点回家不说，怎么还要走啊？”
程舟野又像小狗一样凑到我耳边，先是吸吸我的香气，然后不由分说地揽住我，把我抱得很紧。
“好老婆，生意场上的事谁说的准呢。”
“这不周家那边的人反悔了，我得赶过去紧急处理吗。”
“放心，明天我一定带我的宝贝去吃烛光晚餐。”
“今天就先委屈一下，好吗？”
我从唇中溢出一声低低的“嗯”。
片刻后，程舟野就像失去缰绳的野狗，欢欣雀跃地奔上了二楼的主卧。
我盯着他的背影，缓缓勾起唇角。
他急着找什么？
是承诺过小柔的那条联名项链，还是落落遗落在西装口袋里的那枚戒指？

2

程舟野一边拿着手机发语音，一边在卧室里急匆匆翻找。
“小柔啊，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掉了就掉了，我再给你买条新的就是了。”
半秒后，对面发来了一条长达10秒的语音，程舟野揉了揉太阳穴，慢慢点开。
对面传来既委屈又心碎的呜咽：“不嘛，人家就喜欢你亲自送的那条，如果不是你送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小情人到底是要娇气一些。
俗话说，情人是拿来哄的，妻子是拿来撑场面的。
程舟野忍下脾气耐心地翻找起来。
将各种柜子翻得一片混乱，程舟野又瞄上了床头那张精致的梳妆台。
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奢侈大牌化妆品，而平日里老婆的项链好像也是在里边拿的，说不准是老婆误拿了。
程舟野蹑手蹑脚地走到梳妆台前，目光在台面逡巡了一番后，又将主意打到合上的抽屉里。
他轻轻拉开这片从不曾探寻过的领地，目光忽地一震。

3

那是一张被小刀划得面目全非的照片。
画面中一女四男，女孩衣衫不整，大片肌肤裸露在外，脸上红色的手掌印清晰可见，头发凌乱，被其中一人拽在手中。
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唯一一个不穿校服的男孩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中的烟头怼在她的肩膀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是一场高位者对下位者的凌辱游戏。
虽然照片上男孩的面庞已经被刀划得看不清，但很容易猜出他们都是什么表情。
高傲？轻蔑？满足？快感？
程舟野的呼吸忽然一滞。
老婆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照片中的人是他自己？
高中时年少轻狂，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便无法无天。
他最讨厌那些穿得干干净净的贫困生，就像踩不死的野草，在恶劣的环境里也执着地往上爬，让他无端生出一丝恐惧。
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自己的阶层。
那些底层的人怎么可以往上爬呢？
不可以。
所以程舟野肆意地欺负学校里的贫困生，孤立、暴力、威胁、恐吓……直到优秀的贫困生一个个被逼走，或是转学，或是退学。
每当这时，程舟野就会和跟班们堵在校门口，看着他们灰溜溜地离去，大笑着宣布自己的胜利。
看吧，你们这些蝼蚁永远也不可能改变人生。
蝼蚁只配做最肮脏最低贱的工作。

4

程舟野记得照片中的女孩，她有一个很娴静的名字，叫叶梓舒。
和名字一样，她文静内敛，接人待物如沐春风。
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除了程舟野。
叶梓舒贫穷到——程舟野就没见她穿过校服之外的衣服。
一年四季穿她那洗得发白的校服，就连冬天，她也只是堪堪在里边套了一件秋衣，被冷得瑟瑟发抖也要硬扛。
尤其是，她的校服被程舟野故意划破后，就更显寒酸了。
浅蓝色校裤上缝着几个卡通人物的补丁，大肆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寒酸和落魄。
穷得连套新校服都买不起。
程舟野觉得，她的生活都过成这样了，应当是自卑又敏感的。
换做是他，早就去死了。
可是叶梓舒从不抱怨，永远冷静自持，旺盛有生命力。
他不喜欢。
贫困生只能有一种模样——那就是唯唯诺诺跪在自己脚边像乞丐一样哀求自己。
所以他故意给叶梓舒报了运动会的800米，还暗箱操作把中秋晚会班级排演的节目换成了叶梓舒的毫无准备的独演。
他以为自己能看到叶梓舒的惊慌失措。
静静看着她出丑。
没料到，被喊名字的叶梓舒毫不意外，就这样不卑不亢地上场了。
运动场上，她以甩掉第二名半圈的成绩夺得第一名。
舞台上，她穿着破烂的校服清唱校歌，当天就上了学校论坛的热门。
程舟野不甘心。
这世界上不会有像小草一样的人，所有人都该回到自己的原位才对。
所以他开始使用暴力。
上课的时候无故把叶梓舒拖进楼梯间，扇她巴掌。
在叶梓舒做完班级卫生后，他们把垃圾全部倾倒在地上，然后吹着口哨离开。
正大光明地撕掉叶梓舒的作业，打翻墨水在她课本上……
甚至，到了高考前一夜，他们买通叶梓舒家楼下的小混混，把她打进了医院。
最后，成绩优异的她没有参加高考。
改名的唯一途径被他们毁了。

5

“老公，你在看什么呢？”
宛若恶魔低语，程舟野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我。
我瞧见那张照片，从容地接过，微笑道：“老公，你终于想起高中时候霸凌我的事了吗？”
程舟野忍不住往后退，声音颤抖：“你…你是…叶…叶梓舒…”
我缓缓逼近他。
“啪——”
抬手间，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就出现在他的右脸。
他被打得发懵，浑身颤抖。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忏悔过？”
“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你有去关心过他们吗？”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冤魂野鬼来找你索命了吗？”
我掐住程舟野的脖子，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上。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从挣扎、怨恨慢慢变得呼吸微弱，手上的力度渐渐弱下去。
在他几乎快晕过去的前一秒，我放开了他。
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一双眼睛无辜又清纯。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叶梓舒，她是谁？”
“还有，这张照片是从哪儿来的啊？”
我看见程舟野慢慢苏醒，慌乱地甩开我放在他脸颊的手，随手捡起身后的一瓶乳液就冲我砸来。
“砰—”
我稍稍侧身躲过，余光中看见瓶身砸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公，你这是……”
程舟野吓得几乎失声，瞳仁不断放大。
“叶梓舒，别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演戏是吗？”
“我告诉你，报仇？哈哈哈哈，想都别想。”
“你们这些卑贱如泥的人永远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老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我蹲下来，无辜地摸了摸程舟野的额头，清澈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我是姜琳啊，老公你怎么了？”
程舟野突然大斥：“别碰我！”
我眼疾手快躲过了他向我踢过来的脚，抬眸静静看着他。
忽然想起什么，程舟野突然爬过来，双手揪住我肩膀的衣服，一拉，那片雪白便这样露在他的面前。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会忘的，我在她的肩膀上用烟头烫了一个疤。”
“我看你还怎么狡辩，叶梓舒！”
程舟野像疯了似的大笑，死死瞪着我。
我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温温柔柔回答：“老公，什么疤啊？我肩膀上不是你最爱的红玫瑰纹身吗？”
沉沦的时候程舟野最爱亲吻它。
他说我就像这红玫瑰一样，高洁不可侵犯。
但他是神，所以我只能为他所拥有。
“是你！一定是你为了掩盖伤疤所以去纹的身！还想骗我？不可能！”
程舟野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把将我推开，我跌落到床上，淡然地看着他疯狂跑出卧室。
“姜琳？什么姜琳，你分明就是叶梓舒。”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我要你滚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