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一般印象中,二战时期的日本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及法西斯分子,对战争狂热到失去理智,日军更是凶狠残暴,干下了无数反人类的恶行。的确,二战时的日本就像一个巨大的疯人院,内部基本都是疯子,在外都是屠夫。
然而无数的事实又告诉我们,整体的恶并不能掩盖个体的善,再穷凶极恶的群体内也会存在具有良知的个人。就拿侵华日军来讲,他们中间竟也出现过一些反对日本侵华,甚至加入中国抗日队伍的士兵。其中较著名者有福健一夫、杉本一夫、小林武田、冈田义雄、鹿地亘等反法西斯战士,他们在国内遭到“叛徒”、“日奸”等罪名指责的同时,却也因良知和正义感得到中国人民的赞扬。
日本共产党党旗
说到这里,我们要说一下日本共产党,是日本历史最老的政党。历史上日本比中国更早接触到了社会主义学说,在十月革命之前,日本一些知识分子已经开始了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1897年,幸德秋水和片山潜成立了社会民主党,这是日本第一个社会主义政党。目标为“废除绝对天皇制”与“实现国民主权”,在日本国内多次被取缔,所以日本共产党在日本很长时间一直处于非法状态,直到二战后,才合法化。
中国汉语里的“革命”、“精神”、“社会主义”等名词,就来自于日本社会主义学者的研究和翻译。中共早期领导人中不少都有日本的留学经历,廖承志生于日本,李大钊、周恩来、郭沫若也都曾去日本留学,从而接触到这种思想。
日共的党章中,开篇就回顾了1920年代的历史:
“天皇掌握统治国家的全权,施行专制政治……日本作为亚洲唯一的帝国主义国家,走上了侵略亚洲各国和战争的道路。党的任务就是打破这种情况,以民主主义革命为手段,实现日本的和平与民主……”
“由于帝国主义战争和天皇制的暴力……党的活动遭遇了重大困难和挫折,但许多党员不屈服于迫害,很多党员为之献身……日本共产党举着和平和民主主义的旗帜,不屈不挠地战斗下去,这对日本的和平,以及民主主义事业具有不朽的意义。”
日共建党元勋德田球一于1928年被逮捕,一共蹲了18年大牢,作家小林多喜二1931年加入已经是非法状态的日共,两年后被特高课逮捕,刑讯致死。
《赤旗》创刊号,用公元纪年,不用天皇年号
1928年,日共的机关报《赤旗》诞生,日共委员长渡边政之辅撰写了《创刊词》:“日本共产党将通过持有《赤旗》的所有革命群众、贫农,向最广泛的群众宣传我党的革命政策……我们的《赤旗》就是在无产阶级大军进攻中飘扬在前锋的军旗。”
赤旗
抗日战争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日共开始在国内组织罢工。三菱飞机制造厂、神户川崎造船厂,组织了一系列罢工和怠工运动!这回工人开始消极怠工,缺勤率高达15%~20%,给日本当局十分头痛,恨之入骨,司法大臣原嘉道公开表示:
“不消灭日本共产党,必然会妨碍对华战争,也会对帝国军人的出征制造麻烦!”
“消灭日本共产党”的办法之一就是征兵。结果日本共产党党人做出来一件件震撼人心的事情。前有自杀送子弹的伊田助男,后有加入了华东野战军的坂本寅吉。
在中日战争刚开始时,伊田助男只是小小的士兵,随着战情紧张,伊田助男也逐渐走上了前线来到了中国,被迫在关东地区当一名军火配送司机。当看到自己的国家对中国百姓无辜被杀,妇女儿童遭到侮辱等等所做的一切后,他怀疑过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之后更是看到了日本对中国进行非人类的残杀,伊田助男认为,日本对中国做的事情就算以后来弥补,也弥补不了,他为他的国家所做的一切感到愧疚。
坂本寅吉同志受了他日共的亲哥影响,在日军部队里那是各种不出力。不但不出力反而给抗日游击队送物资,还把自己的继任者黑岛给送了。后来这哥们被日本缉捕了,押运到杭州的时候跳车跑路了。加入了中国抗日武装,还娶了一个蒋姓中国姑娘,顺便给自己改名“蒋贤礼”。最后淮海战役的时候牺牲了。
另外还有日本共产党的领导人野坂参三等1940年3月从苏联来到延安,因为中日开战,他们已无法返回日本,干脆就直接在延安“反日”了。随着八路军俘获的日军越来越多,如何处置成了一个问题,野坂参三经过深入调研,建议在延安设立教育改造日俘的专门学校。
周恩来与野坂参三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
更为传奇的是日本共产党人中还有几个著名的红色间谍。
尾崎秀实,任《朝日新闻》常驻上海的特派员。其间,他结识许多中国左翼文化人士,同鲁迅也有交往。尾崎秀实"表面上看来是绅士式的记者",实际上却是"上海的日本共产党和日本进步人士的核心人物"。他同受共产国际派遣来上海从事情报工作的苏联共产党党员、德国人佐尔格合作,经常把日本在华的重要情报转报莫斯科,经常"把一些国际上的革命动态"转告中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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