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年,整整九年。
这段时间里,我经历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今天,我终于站在这座熟悉的三层楼房前,手中提着行李箱,心中满是期待。
春天的风轻轻吹过,我知道,母亲在家里等待着我。我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成功了。”
01
我十八岁那年,一场意外改变了整个家庭的命运。
那是一个平常的冬日清晨。天还没亮,父亲就像往常一样,穿上那件沾满水泥印记的工作服,准备去建筑工地干活。
母亲起早给他热了两个馒头,配上一碗咸菜。这是我们家的日常,简单而温暖。
"多穿点,今天特别冷。"母亲把自己织的围巾紧了紧,围在父亲的脖子上。
"放心吧,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父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等忙完这一阵子,就让远远安心准备高考。"
谁知道,这竟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
刚到工地没多久,他就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工友怀里。工友们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可还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
医生说,可能是常年的劳累加上天气太冷,血管突然就承受不住了。
那一刻,我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看着母亲跪在太平间痛哭的样子,看着小洋懵懂无助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必须扛起这个家。
父亲走得太突然,留下了满脸泪水的母亲和我们两个尚未成年的兄弟,还有一屋子的债务。
"哥,你就别去深圳了,高考就快到了。"小洋拽着我的衣袖,声音哽咽。
他知道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们都说我考重点大学没问题。
母亲也在一旁劝说:"是啊,你成绩这么好,考上大学就有出息了。再说,家里还有些积蓄......"
我轻轻摇头,心里却在滴血:"妈,爸走得太突然,家里一下子没了顶梁柱。小洋还在读初中,您的身体也不好,我不能再读书了。"看着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我知道她说的积蓄,不过是变卖了几年前给我准备的学费。
"可是......"母亲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妈,您放心。"我握住母亲粗糙的双手,感受着那些岁月留下的沧桑,"我听说深圳那边机会多,工资也高。我去那边打工,一定能赚到钱,供小洋读书。您和爸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能就这么断送了。"
02
收拾行李那天,我偷偷看到母亲在厨房里抹眼泪。
她的背影比前几天又佝偻了几分。强忍住泪水,我把准备考大学买的课本塞给弟弟:"小洋,这些书你收着,等你高中的时候用得上。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让爸妈失望。"小洋紧紧抱住书本,用力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坐上南下的火车,我第一次离开家乡。
邻座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板,听说我要去深圳打工,好心提醒道:"小伙子,深圳不比家里,你得有个手艺才行。"
我点点头:"叔,我懂英语,听说深圳有很多外贸公司。"
"那你得先活下来。"老板意味深长地说。
到深圳的第一个月,我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和七八个老乡挤在城中村的一间小屋里,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就着昏暗的路灯自学英语。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到手的工资却只有一千多。
但我咬牙坚持着。很快,我的英语水平提高了,在人才市场找到了一份外贸公司的工作。从最基层的业务员做起,我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和坚韧的性格,一步步往上爬。
03
三年后,我成了公司的销售主管。五年后,升任销售总监。工资从最初的三千涨到了四万,但我始终保持着朴素的生活作风。
"陈总,这是您新的工作手机。"助理小张递给我一部最新款智能机。
"我这个还能用。"我晃了晃自己用了五年的老手机。
每个月发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汇钱。从最初的两千到后来的四万,九年来分毫未断。想到母亲的咳嗽和弟弟的学费,我就感到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今年春节前,我终于决定回家。九年了,我要给母亲和弟弟一个惊喜。
火车缓缓驶入家乡的站台,熟悉的乡音让我有些恍惚。一路上,我的心情越来越激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和弟弟的面容。
"阿远回来啦?"还没进村,就遇到了李大爷。老人看到我时,表情有些异样。
"是啊,李大爷。我这就回去看看妈和小洋。"
"哦......那你快回去吧。"李大爷欲言又止,转身快步离开。
我站在村口,望着记忆中的小路。九年过去了,村子变了很多,但通往家的这条路还是老样子。路边母亲最爱的月季花已经枯萎,杂草丛生。弟弟房间的窗户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过。
"妈!小洋!我回来了!"推开家门,我兴奋地喊道。
然而,当我跨进门槛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破败的屋顶处处漏雨,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上摆着七八个脸盆接雨水。最让我心痛的是,母亲竟然蜷缩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瘦得不成样子。
"小远?是小远回来了吗?"母亲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妈!"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借着窗外的光线,我看清了母亲的样子:头发花白,面容枯槁,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
"您这是怎么了?我寄回来的钱呢?怎么不去医院看病?"我急切地问道。
母亲困惑地看着我:"什么钱?这些年你不是工作不顺,没寄过什么钱回来吗?"
"怎么可能?我每个月都按时往家里寄两万块啊!九年下来,差不多一百八十万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一百八十万?"母亲更加困惑了,"这些年也就过年时收到你寄的几千块。我以为你在外面挣不到钱,怕我担心才......."
"小洋呢?他去哪儿了?"我强压着心中的不安。
"他初中毕业就说要出去打工。"母亲说着又咳嗽起来,"这几年也没怎么回来,就过年时回来看看。说是在广州做生意,很忙。"
母亲的咳嗽越来越剧烈,我赶紧扶她坐好。她的手冰凉,整个人都在发抖。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我心里一惊。
"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我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翻找母亲的病历本。在一堆发黄的纸片中,我找到了最近的一份检查单,日期赫然是三年前的。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一路上,母亲还在念叨着:"不要去大医院,太贵了,乡里医院就行......"
04
我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心如刀绞。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到了县医院,我硬是要求做了全面检查。等结果出来时,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重度肺炎,伴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主治医生叫我去办公室谈话。
"您母亲这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医生推了推眼镜,"从片子上看,至少有三四年了。老人家营养太差,抵抗力很弱,现在必须住院治疗。"
"需要多少钱?"我问。
"保守估计,前期治疗至少要五万。"医生说,"如果情况有反复,可能还要加钱。"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银行。
"您好,我要取这个月寄回来的钱。"母亲住院需要交费,我打算先把最近一个月的汇款取出来应急。
"好的,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柜员接过证件,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过了一会,柜员露出困惑的表情:"先生,您说的是本月二十号的那笔汇款吗?"
"对,四万块。"
柜员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摇摇头:"抱歉,这笔钱已经被取走了。"
"不可能!"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这笔钱是我昨天刚汇的,按理说要三天后才能领取。"
"让我再核实一下。"柜员敲击键盘查询,"是这样的,这笔汇款在昨天下午就被人取走了。不光是这笔,您之前几个月的汇款也都在当天就被取走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是谁取的钱吗?"
柜员犹豫了一下:"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不能直接告诉您。不过......"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建议您申请调取监控录像。"
"好,那就调监控。"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些年寄回家的钱,怎么会在我汇出的当天就被取走?母亲明明说从来没见过钱,到底是谁......"
"陈先生,这个......"柜员迟疑片刻,"调取监控需要主管审批,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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