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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分类,更重要的脉络,其实是断代与演变。二郎神三山帽的分类我们大致阐述完毕了,但是其中的时空坐标还不容易划定。但是也不是毫无线索路径可走。
比如,现存的二郎神《搜山图》中,有宋代与明代的区别,比如,宋代陶模造型中的二郎神特征也比较典型,具有时代性,陶模就算本身是翻版,也是因循原版,其文化信息的价值依然存在。再比如,以金代偏好为主的红绿彩人物独立件等等。我们可以将宋代陶模比拟为宋代艺术图像特征,而金代为主的红绿彩人物独立件,则比拟为金代艺术图像特征。以此为脉络展开。
下面我们就先将宋代的二郎神与金代的二郎神的装扮作一个有趣的对比。
宋代二郎神艺术图像
1、宋代佚名《灌口搜山图》局部,美国罗原觉氏藏
宋代佚名《灌口搜山图》局部,美国罗原觉氏藏
2、南宋《道子墨宝》局部
在本作品中,二郎神模拟了天王的打扮,顶盔挂甲,足下夜叉。按照我们推导的尤其在花钱上流行的二郎神啥帽子,随从郭押直就戴啥帽子的逻辑,同时参照宋代陶模上的二郎神与郭押直装扮,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假设二郎神不是金盔披挂,硬要去和随从区别,假设要去戴三山帽,则他身边的郭押直的鱼尾顶三山帽,也应该就是二郎神的帽式。(参见上述郭押直定律)。
3、宋代陶模中的二郎神
宋代陶模二郎神
宋代二郎神陶模,网络资料
宋代二郎神陶模,网络资料
二郎神三山帽款式陶模 网络资料
二郎神三山帽款式陶模 网络资料
金代二郎神艺术图像
金代二郎神红绿彩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博物馆藏
金代红绿彩二郎神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博物馆藏
金代红绿彩二郎神坐像 山西省浮山县博物馆藏
亳州博物馆藏金代二郎神残件
网络资料
从上述宋金二郎神三山帽为主的服饰比较看,关于二郎神三山帽的时空坐标,固然也是十分复杂多元的,并无十分明确的界限。我们从众多资料中去体会,大致也可以有一个笼统的趋势可以作为陈述。那就是:
1、宋代飞扬金代平实
宋代二郎神的三山帽,与当时其他角色佩戴的三山帽相比,更加强调帽耳两边的飞扬之态,也就是说,宋代二郎神的三山帽的后面两山,更高,更耸,更夸张,更肥厚。简直有头重脚轻的压迫感、有架床叠屋的装配感。
宋代陶模二郎神
宋代二郎神陶模,网络资料
宋代陶模二郎神
由于在反映宋代现实生活的一般图像中,也很少看到如此飞扬肥大的两耳三山帽,我们似乎也可以猜测,这类两耳肥大的三山帽,也许并非是生活中的实用帽式,而可能是一种虚构的,带夸张的,神灵适合佩戴的帽饰。而相比较宋代的肥厚两耳的二郎神三山帽,金代二郎神的三山帽则平缓,实际得多,可以说,金代二郎神的三山帽,是更符合现实实用穿戴的一种帽式。
金代红绿彩二郎神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博物馆藏
运用到花钱上,假设二郎神三山帽上有明确肯定的鱼尾顶,顶部呈现飞扬夸张之态,鱼尾分叉坚决肯定,则宋代的可能大。
二郎花钱田丰藏品老赵旧藏
胡坚藏品
网络资料
2、宋代基本鱼尾,金代也许曲瓦
现存宋代二郎神艺术图像中的三山帽,多鱼尾顶,现存金代二郎神的三山帽,则处在鱼尾顶向曲瓦顶转化演进的暧昧状态过程中。
宋代二郎神三山帽鱼尾中间分叉的中缝,更加坚决果断,没有拖泥带水。但是金代二郎神的三山帽的中间分叉就不是太坚决,分叉线条委婉犹豫,逐渐在向曲瓦顶过渡。
金代三山帽,正面看,有的时候还恍惚是鱼尾顶,因为后二山还在向两边斜飞。但是一旦导师转身,三山帽的背后,却可能下凹的曲瓦顶。所以,从金代二郎神三山帽的角度,假设只有正面,他与宋代标准的鱼尾顶三山帽看起来并无很大的不同,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他转身之后,背后是不是曲瓦顶了。可见,金代二郎神的三山帽处于一种深刻的变化过渡之中。它在向明代两端更加尖锐的曲瓦顶三山帽作着转进。
由于目前金代二郎神样本的有限,以及能够搜集到的图像大多没有背面,所以也完全存在一种极端的可能性,那就是,也许,金代的二郎神三山帽,都已经转为曲瓦顶,在帽后,看上去顶部线条其实都是下凹的,而在正面,由于两耳的两端还是上翘的,所以我们看上去,还呈现出和鱼尾顶三山帽类似的三山之态。
网络资料
我们来看下三种二郎神三山帽正面视觉的简单构成。图1,就是典型的鱼尾顶三山的正面,图2,就是二郎神典型的曲瓦顶三山的正面,图3,要么是鱼尾顶的简陋处理,要么则是曲瓦顶的正面呈现。
而鱼尾顶的背面,也是如鱼尾的外向弧形对称,而曲瓦顶的背面,却都是一样的曲面瓦片状。如下图所示:
但是,假设我们从正面看二郎神三山帽只露出两个尖角,我们其实也不容易去判断到底是鱼尾的简陋呈现,还是曲瓦的两端飞翘。需要综合其他因素通盘考量。
但是,二郎神三山帽的侧面帮了大忙,因为鱼尾顶和曲瓦顶,正面也许很难去甄别,但是在侧面,则有另外的妙用。
也就是说,鱼尾顶的三山帽,侧面往往看上去是正三角,上锐下钝,类似牛角,而曲瓦顶的三山帽,侧面看上去往往则是倒三角,上钝下锐,顶端锐角向前凸起。类似柴刀。
下图为手绘效果,图中的上,为鱼尾顶的侧面,为正三角,类似牛角,图中的下,为曲瓦顶的侧面,为倒三角,类似柴刀。
在两者之间,并非没有过渡地带,比如下图中江阴市博物馆藏宋金石雕中,左侧的帽子虽然是曲瓦,但是侧面却是正三角的牛角。
乐艺会艺术图库资料
但是,一旦一个帽式,假设呈现侧面的正三角形的牛角形,则基本就是鱼尾,而一旦侧面呈现倒三角形的柴刀形,就基本就是曲瓦。
也就是说,曲瓦未必柴刀,而柴刀则大致曲瓦。
运用到花钱上,假设二郎神三山帽侧面明确是正三角的牛角形,则帽式就是鱼尾顶,假设侧面明确是倒三角的柴刀形,则帽式就是曲瓦顶。
鱼尾顶三山帽 侧面正三角牛角形
二郎花钱田丰藏品老赵旧藏
胡坚藏品
网络资料
二郎花钱 陆昕藏品
曲瓦顶三山帽 侧面倒三角柴刀形
二郎花钱吾道鼠藏品
二郎花钱 胡坚藏品
之前我们说过了,鱼尾顶三山帽宋的面大些,曲瓦顶三山帽金的面大些,但是这也只是倾向判断,参照要素,不是定性判断,大家需要综合多种要素进行统筹。
况且,以上我们说的是现存艺术图像中二郎神的三山帽,而并非是宋代、金代的泛泛的三山帽,何况,更加是在样本数不够充盈,背面图像往往缺如的情形下。因为,宋金三山帽本身也是多元存在,未必是黑白立判,边界明确,你二我三的。比如,江阴博物馆藏有宋金石刻,其中的杂役随从多戴三山帽,其中的两个随从,右侧一个就是鱼尾顶三山帽,左侧另一个则是曲瓦顶三山帽。见下图所示,我们之前也阐述了金代三山帽的一种转进过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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