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堃原名王象坤,因母亲早逝,父亲是传统封建式家长,经常打骂他。不久后,父亲续弦,有了继母的王象坤处境更加艰难。1929年,从小没有上过小学的王象坤,靠自学考入了济南师范学校。
在校六年间,王象坤靠学校每月发放的伙食费勉强维持生活。除了学习之外,他每天都待在学校图书馆,阅读各种古今中外的作品。现实生活中充满各种苦楚的他,通过阅读在心理上获得了极大安慰。他也开始了解社会、了解复杂的人际关系,与此同时,这些书也让树立了爱憎分明的是非观,让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和向往。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王象坤在报刊上发表了抗日小说,却被当地政府逮捕入狱,后在家人的营救下得以保释出狱。不久后,他给自己改名项堃,以躲避国民党特务的纠缠。
1935年,项堃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南京国立剧专,决心通过演戏来表达自己的抗日爱国热情。在这里,他结识了自己的戏剧启蒙老师曹禺。曹禺不仅重视他的学习,还十分关心他的生活。得知他经济上有困难后,还特意为他安排了在学校图书馆的工作,以便他勤工俭学贴补学费。
项堃学习十分努力刻苦,每天大清早,他总是第一个起床跑步,锻炼身体的人。锻炼结束后,他便开始拿着大段台词大声朗诵,练习自己的发音和气息。在每天日复一日地长期坚持下,项堃的基本功和表演技术有了显著提升。
此后,项堃几次出演曹禺的作品,获得广泛好评,他的戏剧事业也逐渐走向成熟。然而,1937年,因常年战乱,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面临经济问题的项堃决定辍学,提前步入社会,来到了上海。
幸运的是,项堃刚来到上海,就在恩师曹禺的极力推荐下,得到唐槐秋的认可,进入了中国旅行剧团。
在中旅的生活虽然还是贫困,但上台演出的机会很多,演出剧作也不少,如《雷雨》《日出》《原野》……因表现出色,项堃在很多剧中都承担着男主角这一重要任务。
在最初的一两年里,项堃每天都要演两场,尽管如此,但剧团的收入仍然不多,他们很多时候连工资都没有,甚至连温饱都不能满足。但靠着对演戏的热爱和执着,项堃还是坚持了下来,这段经历也为他日后的事业奠定了重要基础。
不久后,上海形势紧张,中旅迁到了武汉,并进行了演出。当时,周恩来、邓颖超夫妇等人观看了演出,还同中旅的全体成员一一见面握手。临行前,周恩来和邓颖超还分别给中旅题词。
1938年,武汉形势危急,大批团体纷纷转移,许多机关也开始撤离。中旅一开始也打算去重庆,但因没有找到地方落脚,只得另寻他处。就在这时,一位香港的商人向中旅提出了演出邀请。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剧团上下所有人都在担心: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奋勇抗日,如果中旅在这个时候去了香港,要如何向同行和全国人民交代呢?
正当大家举棋不定时,周恩来听说了他们的情况和顾虑,当即说道:
“我觉得中旅去香港没什么不行。作为职业剧团,解决生活问题是主要的。再说,香港同胞的爱国热情也很高,不但为抗战捐款,而且还为抗战做了不少宣传。中旅去香港的话,不就是在抗日宣传上又添了一支生力军嘛!”
同年8月,中旅转移至香港。在这一背景下,项堃来则到了武汉合唱团。在这里,项堃随合唱团先后前往广州、香港、东南亚等地展开抗日宣传工作。合唱团每到一处都受到了热烈欢迎,大家深切地感受到了海外中华儿女对祖国的热爱,当地侨民更是主动帮剧组拉道具、维持秩序等。
演出结束后,海外侨民更是积极为国内抗日捐款捐物,仅在马来半岛,合唱团就募捐到了多达44亿的外币和大批国内抗日急需的药物。
在结束了两年多的演出后,项堃回到了重庆,继续登上话剧舞台,同时也开始了自己的大银幕事业。
1941年,皖南事变后,原本就对国民党内种种做法颇为反感的项堃加入了中华剧艺社,这是由中共领导的一个进步文艺团体。此后,项堃在重庆与周恩来等中共人士交往频繁。
自国民政府迁至重庆后,越来越多的政府机关、文艺团体陆续迁至这里,重庆一时间热闹非凡。光戏剧团体就有十多个,包括郭沫若、曹禺、老舍等著名剧作家也全都来到了重庆,并创作出了许多相当优秀的作品。
根据中共中央的文艺方针,周恩来等人积极领导抗战文艺,并取得了相当丰硕的成果。
1942年的一天,项堃受邀来到了一个茶馆,他并不知道这次要见的人是谁。直到周恩来来到他面前,他这才惊讶地意识到这次会面的与众不同。
周恩来见到项堃后,亲切地询问了他这些年的演出经历,随着谈话的深入,他们的话题也发生了变化。周恩来向他说明了此次约他见面的真实目的,请他们夫妇帮忙做一件事,以他们在文艺界的影响力,逐渐深入国民党内部,任务涉及情报方面的工作。
打入国民党内部不仅是件难事,更是件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事,而且,面对各种诱惑,他们还需要有足够坚定的信念和意志。
事关生死,周恩来叮嘱他说:“这项工作太危险,希望你们能够考虑清楚,谨慎决定。”
项堃听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知道,此刻是党需要的时候,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刻。
很快,周恩来安排了专门的交通员负责与项堃夫妇的联络。就这样,走出茶馆后的项堃,在一次秘密谈话后,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演员,而是成为了我党隐蔽战线上的一名战士。
此后,项堃夫妇多次出现在国民党高层的宴会,秘密搜集情报,为我党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战场情报。
1945年,毛主席应蒋介石之邀来到重庆,在这里,毛主席与重庆的各界爱国人士举行宴会,进行了热烈而亲切地交谈。项堃也是其中一位。这次见面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参考资料:文史春秋2023年7期、钱江晚报、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上海戏剧2008年8期《党史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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