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记耳光响彻了整个诊所的走廊。张明远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雨晴，你个家伙，这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不让我看他？"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强忍着泪水。文轩躲在诊所的储物间里，我能听到他压抑的抽泣声。
"张明远，你走吧，别吓到孩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个臭护士吗？别以为在这小诊所混口饭吃，就能给我摆谱！"张明远冷笑着，目光
"雨晴，这事不对劲。"小张悄悄跟我说，"我听说张明远最近交了个新女朋友，家里条件挺好的，但就是不能生育。"
我愣了一下："这跟他要探视权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他这些年对文轩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要当好爸爸，肯定没安好心。"
正说着，诊所的王医生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茶："丫头，这事我也打听了点，张明远欠了一屁股债，听说他爹准备把房子给文轩，他八成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原来如此。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做饭，文轩突然说："妈妈，我今天在学校门口看到爸爸了。"
我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文轩摇摇头："我躲起来了，我怕。"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这些年，文轩很少提起他爸爸。有一次老师布置画全家福，他就画了我和他，还有我们养的那只橘猫。
"文轩，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是第二天，张明远就带着他的新女友来学校闹事。要不是保安拦着，他差点冲进教室。
文轩被吓得发高烧，整整三天没去上学。
我请了假在家陪他，却发现楼下总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是个陌生男人，整天盯着我们家的窗户。
李阿姨认出来了："这不是张明远以前赌场的朋友吗？你可得当心啊！"
我心里一沉，赶紧带着文轩搬去姐姐家住。
开庭那天，张明远西装革履地出现了。他带来的律师口若悬河，说什么"父爱如山"、"子女需要完整的家庭"，听得我直犯恶心。
他坐在那里一脸深情，仿佛真的是个好父亲似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哭腔。
"法官大人，我要播放一段视频。"我的律师站起来说。
张明远脸色突然变了。
视频里，是他在诊所里打我那天的监控录像。他的嘴脸、他的话语、他的暴力，一清二楚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更要命的是视频显示，在打完我之后，他还扬言要"弄死"我。
"这算什么？！"张明远腾地站起来，"这是栽赃！她故意设计我！"
我的律师又拿出了一叠材料："这是文轩的心理评估报告。从报告可以看出，孩子因为目睹家暭，现在还存在严重的心理创伤。"
张明远的律师赶紧打断："我们要求重新评估！"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张明远，你还有脸在这装模作样？"来人穿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
我认出来了，是他以前赌场的债主。
"你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整天在这打官司，钱倒是挺多啊！"
张明远脸色铁青："周哥，这事回头再说......"
"回头？你糊弄我两年了！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去你老子那要钱！"
闹剧终于结束了。法官严厉地说："张明远，这辈子别来烦她了！"
判决下来那天，我抱着文轩哭了好久。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
张明远不死心，开始在我家楼下蹲守。文轩晚上总是做噩梦，我只能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就在这时，他的新女友找上门来了。
"对不起，"她红着眼圈说，"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骗我说你虐待孩子，我信以为真......"
原来，张家老爷子重病住院，知道张明远借他的名义欠了一屁股赌债，一怒之下要把房子给文轩。
张明远就跟新女友合谋，想通过争取抚养权来霸占房子。
"他现在又赌又喝，我受不了了，准备离开他......"
我沏了杯茶给她："你能来告诉我这些，我很感谢。"
她擦擦眼泪："你知道吗，他在外面欠了至少六十多万。那些债主早就找上门了，张家老爷子气得住院，临走前非要把房子过户给文轩。"
我心里一惊："所以他是为了这个？"
"嗯，他觉得只要能争取到探视权，就有机会......"她说不下去了。
送走她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下起了雨，就像六年前那个夜晚。
文轩放学回来，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悄悄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妈妈，你看！"
那是一张奖状，运动会上他拿了个第三名。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等我夸奖。
我把他搂在怀里："真棒！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想吃红烧肉！"他笑着说。
看着他认真吃饭的样子，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
第二天，我去医院辞职。院长极力挽留，但我去意已决。
"雨晴啊，"李阿姨帮我收拾东西，"你要搬到哪去啊？"
"先去姐姐那边住段时间，然后再找个新地方重新开始。"
李阿姨叹口气："也好，换个环境，对文轩也好。"
收拾行李时，我翻出了一张老照片。那是文轩刚出生时拍的，张明远抱着他，笑得一脸幸福。
那时候，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惜，那个男人在赌桌上输光了良心，在酒精里泡烂了人性。
临走那天，文轩依依不舍地跟小区里的小朋友告别。橘猫"咪咪"被李阿姨收养了，说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接走。
"妈妈，"坐在出租车上，文轩突然问我，"为什么有些爸爸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有些人，不配做爸爸。"
车子驶出小区，驶向新的未来。天空飘起了小雨，就像六年前那个夜晚，却再也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我知道，只要有文轩在，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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