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阳连续三天足不出户。
这三天他只是没完没了地画画。
痛苦、悲伤、愤怒……太多阴郁的情绪被程舒阳宣泄在白色的画纸上。
“星洲,你在中国还好吗?我晒了橙子和西柚,已经打包好让安迪给你寄过去,听说京市很干燥,你要记得时不时泡茶喝润润喉,我在多米尼克为你祈祷。”
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机荧幕发出微弱的光芒。
是房东玛丽发来的语音,程舒阳蜷缩在地板上听了一遍又一遍。
“妈妈。”
程舒阳无意识地呢喃。
诚然,他对‘母亲’这个词的所有感悟都源自于这个远在多米尼克的中年女人。
想念玛丽充斥着洋甘菊香气的掌心,想念酸到掉牙的茄汁鳕鱼,想念被阳光晒得干巴巴但依旧五颜六色的各种果干……
“叮咚。”门铃被按响。
程舒阳爬起来,披着厚厚的毛毯去开门。
是素未谋面的律师和熟悉的李特助。
“你们是一起的吗?”程舒阳蹙眉。
拎着箱子的李特助摇头:“不是,这位是程夫人的律师,而我是奉裴小姐的命令来的。”
好像不解决就不会死心。
程舒阳这次没把两个人拒之门外。
两瓶矿泉水中的‘劳斯莱斯’——夏朵被他随意地抛向两人。
“有什么事,请快点说。”
程舒阳盘腿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淡。
“这是原本属于程夫人和锐泽少爷的程氏集团45.7%的股权赠予书,还有现金支票,以及西单上国阙、首创天禧、万柳书院三套房子的过户证明以及房产证。”
律师有条不紊地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程夫人和程二少爷让我转达,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对您来说都算不了什么,但这是他们的补偿,您收下与否,都已经是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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