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港蓝田新邨一段可怕的记忆:
8岁小女孩在父亲眼皮底下神秘失踪,直到第二天,清洁工才发现她竟被人残忍奸杀后,弃尸在小区的垃圾桶里。而警方虽调集超过300警力展开地毯式搜查,却始终无法锁定嫌疑人,更可怕的是两年前还有一名1岁男童,下体被开水烫“熟”后,倒插在女孩陈尸垃圾桶的大楼厕所内……
1976年8月7日,香港观塘区蓝田新邨24座居民吴胜浩,吃过晚饭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吹着电风扇。不多久,五个孩子也陆续走了过来,兄妹几人立即为争抢电风扇而闹得不可开交……
在那个没有空调的年代,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的香港确实闷热难耐,吴家几乎每天吃完晚饭都会上演这样的“闹剧”。所以眼看孩子们为此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吴胜浩终于忍不住冲他们吼道:“别吵了,我们都去公园乘凉吧?晚点回来就不会那么热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顿时兴奋地往大门口冲去。吴胜浩也转头对正在收拾碗筷的妻子曾秀芬喊道:“回来再收拾吧,我一个人可看不住那么多孩子。”旋即就跟在兄妹几人后面,朝着22座单元楼方向走了过去。
蓝田邨位于九龙观塘区蓝田山上,它于1963年规划,1966~1974年陆续落成,其中第1至14座为一期“四型徙置大厦”(主要呈“T”、“E”、“工”字型的较规则连栋大厦),第15至24座为二期“六型徙置大厦”(没有那么规则的连栋大厦)。供居民休闲、健身的公园/游乐场,就建在22~24座连栋大厦前,距吴家直线不到100米远。
晚上8时30分许,一行七人先后抵达公园凉亭,四个孩子即头也不回地冲向一旁的儿童游乐设施,曾秀芬也拉着邻座几位主妇聊起了八卦。只有8岁的吴家二女儿吴惠娟,安安静静地陪在父亲身边,围观附近的老人打牌、下象棋。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打牌的老人逐渐散去,顿感无聊的吴胜浩遂牵着吴惠娟,走到妻子跟前轻声说道:“我有点困了,明早还得去买面粉、蔬菜,想先回屋休息,你自己一个人看得住他们几个吧?
此时的曾秀芬正和街坊们聊得起劲,哪有闲工夫搭理丈夫,故漫不经心地接过吴惠娟的手敷衍道:“你先回去吧,顺便把碗也洗了,晚点我就带他们五个回来……
吴胜浩听闻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刚走没几步吴惠娟就挣脱母亲嘀咕道:“妈,我也想回家了,我去帮爸爸洗碗吧,等会还要预习下明天的功课。”说完便将手中的扇子交给曾秀芬,快步追上了吴胜浩,父女俩也有说有笑地结伴朝24座方向走去。
时年38岁的吴胜浩本为油塘某灯泡厂普通员工,妻子则是全职家庭主妇,一家人就挤在鲤鱼门三家村不到30平米的木屋中,日子过得十分拮据、窘迫。
幸好1974年徙置区23座大厦全部竣工,吴胜浩也幸运获批24座8楼731室(香港1楼等于内地2楼)居住权,随即便向亲友借了一笔钱并辞去灯泡厂工作,与妻子在18座一楼租下间店面,经营小面馆维持生计。
尽管要养活五名子女依旧不太容易,可这里交通方便、环境优美,单元间面积也较之前的木屋翻了一倍多,1967年21座旁还新建了香港八和会馆小学,徙置区适龄孩子都可优先入读该校。所以夫妻俩也非常满意如今的生活条件,每天凌晨5点就起床购买面馆食材,直到晚上7点才回家休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赚钱上。若要说搬进新房后有什么苦恼,那就只能是大厦电梯的问题了。
因为这是政府的公共屋邨,每组连栋大厦共用两部电梯,且并非每一层都有直达的电梯,通常一部是直接到9楼,另一部是直接到14楼。可偏偏吴家人居住的22~24座连栋大厦,常年只有到14楼的那部电梯能用,换句话说他们要回家的话,得先乘电梯到14楼后再步行下到8楼,要么直接走安全梯上8楼……这对于劳累了一整天的夫妻俩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可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父女俩抵达家门口后才发现,钥匙居然放在曾秀芬身上忘了拿……
这上下楼的痛苦令吴胜浩想想都觉得腿软,遂懊恼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算等妻子玩够回来后再进屋休息。幸好孝顺的吴惠娟又开口道:“爸爸,累了的话我去拿钥匙吧?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还不累。”说完即飞奔向了安全梯。
吴胜浩原本还想劝阻女儿一起等妻子回家,可都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无奈他只能大声叮嘱道:“快去快回,叫妈妈也早点回来”。
然而吴胜浩怎么也想不到,这竟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活蹦乱跳的吴惠娟!
晚上10时30分许,差点在家门口睡着的吴胜浩仍未见到女儿返回的身影,这让他感到有点不太寻常。毕竟24座距离公园就那么点路,步行来回都用不了5分钟,即便算上乘电梯再从14楼下来,最多也不会超过20分钟。那为什么吴惠娟去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回来呢?难道是遇见小伙伴贪玩给忘了?
不过吴胜浩很快又排除了这一可能性,因为吴惠娟不仅乖巧、懂事,学习成绩也特别优异,甚至性格还较为内向、安静,几乎从不把时间浪费在玩乐上。况且回来前她不是还说要帮忙洗碗、要预习明天的功课吗?怎么可能会因贪玩忘了回家呢?难道是妻子离开了凉亭,导致女儿没有找到她?又或者……半路出了什么岔子?
越想越觉得不安的吴胜浩立即起身朝楼梯口走去,几分钟后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抵达了公园凉亭,发现妻子曾秀芬依旧站在原地和街坊们聊得火热,遂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你……看见阿娟了没?
听见这奇怪的问题,曾秀芬和几位街坊顿时停下了话匣,诧异地望着吴胜浩:“没有啊?你不是带她先回家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得到妻子否定的回答后,吴胜浩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当年蓝田治安并不太好,飞贼、童党横行,斗殴、吸毒、强奸事件也层出不穷,甚至两年前22~24座连栋大厦还发生过一桩惨无人道的虐杀儿童案,难道吴惠娟也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焦急万分的吴胜浩语无伦次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几位街坊听闻也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跟着夫妻俩一起在公园搜寻了起来。谁知忙碌半个小时始终未发现吴惠娟的身影,吴胜浩只好带着曾秀芬和四个孩子先返回了住所,就希望女儿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家。
不过很遗憾,又过了近一小时夫妻俩还是没能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万般无奈的吴胜浩只能吩咐妻子道:“你们在家等阿娟,我带人出去找,哪怕翻遍整个徙置区也要把她找回来。”说完便走向邻居家敲响了房门。
凌晨1时30分许,几位好心的邻居跟着吴胜浩再次沿24座到公园的路径展开搜查,甚至还动员了7楼、8楼、9楼20几户共计50余人,从24座一楼开始挨家挨户敲门走访。然而一直到凌晨5点,所有人还是没有吴惠娟的任何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8月8日一大早,曾秀芬再次偕同一众邻居对22、23、24座开展“扫楼行动”。因为这组连栋大厦的后方是密密麻麻的铁皮房群,而当年为了将两片住宅区区分开来,承包商还特意在15~24座这一侧的徙置区旁,围绕安田街建了一堵高3米的铁栅栏。
小女孩仅有8岁、身高1.2米,断然无法自行翻越栅栏离开徙置区。哪怕被人掳走,带着一个女童也困难重重。可从徙置区正前方离开的话,又必须经过22座前的公园/游乐场,那在凉亭聊天的曾秀芬,以及在游乐场玩耍的四个兄弟姐妹必定会看到吴惠娟。所以夫妻俩认为,女儿一定还在自家连栋大厦附近!
奈何又搜寻了四个小时后,吴家人始终一无所获,不得已中午11时50分许,吴胜浩便带着妻子走进了观塘区警局报案。中午12时30分许,50多位警员、PTU(机动部队,俗称“蓝帽子”)也对徒置区15~24座展开搜索,谁知就在他们行动后不到两小时,一旁的垃圾站就传来一则噩耗。
原来该徙置区和所有政府公屋一样,每栋楼的每一层都建有像我们内地早年常见的“垃圾通道”。不管是哪一层居民,当有垃圾需要丢弃时,都可以就近找个“垃圾通道”将垃圾丢进去,它们便会顺着“通道”掉入一楼的一个垃圾桶中。之后再由清洁工统一将这些垃圾桶装上垃圾车,运往堆填区集体处理。
只不过我们内地的这些“垃圾通道”,大多建在楼梯的拐角处且没有上锁,揭开铁皮盖后谁都可以往里丢垃圾(如下图)。而香港则会建一个专门的“垃圾房”,得先打开房门,才能往“垃圾通道”里丢垃圾。因此通常只有同一层的住户,才会有自己这层的“垃圾房”房门钥匙。
在电梯还没普及的上世纪90年代前,这样的设计的确非常方便、流行。只是后来人们发现它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发生火灾时容易形成“烟囱效应”、加速火势蔓延,且始终不够环保、卫生,体验感极差,才逐渐被淘汰。
而8月8日下午2时10分许,观塘区环卫署的清洁女工黄玉琼,就搭乘一辆车牌号为“UC734”的垃圾车,抵达徙置区准备清理这些垃圾。
根据往常的工作步骤,黄玉琼要先把这些底座“垃圾通道”口的垃圾桶,集中拖到垃圾车旁,再由驾驶员操作垃圾车上的“起重吊臂”,将垃圾桶一一吊起后悬空倒入车斗内。怎料在拖动22~24座的垃圾桶时,黄玉琼发现其中一只要比平常沉重许多,至少有一百来斤。对于在这行干了几十年的黄玉琼来说,这样的重量绝对不正常。
难道有人丢弃了废旧的家具、家电在垃圾桶里?正常情况下,黄玉琼是需要在“起重吊臂”倾倒垃圾前检查桶内情况的,以免有人丢入易燃、易爆物品。不过此时她却根本没有时间去检查垃圾桶……
因为按规定每天早上8点,垃圾车就得前往观塘各徙置区拖运垃圾,接着再运去鼓岭的堆填区清空垃圾车,整个过程大概需要4小时左右。谁知8月8日这天垃圾车居然坏了,一直到中午1时许才修好,所以晚来6小时的黄玉琼哪还有时间去仔细检查呢?
可没想到就在“起重吊臂”将其中两个垃圾桶内的垃圾倒入车斗后,眼尖的黄玉琼就发现一把黑色雨伞下面,露出一双赤脚的人腿!
刚开始,黄玉琼还以为是丢弃的洋娃娃或塑料人体模特,依旧没有太在意。直到覆盖在上面的那把黑色雨伞,因垃圾车移动位置而顺势滑落后,她才猛然发现垃圾堆中,竟然还“藏”有一颗长着2~3公分黑色短发的头颅。那双充血、凸出的眼球和外吐的舌头,更是看得人后背脊一阵发凉。
这恐怖的一幕瞬间吓得黄玉琼跌坐在地上,数秒钟后,徙置区上空就传来她凄厉的尖叫声……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