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民政局里,未婚妻和她发小来办结婚证。

看到工作人员是我,两人转身就准备走。

我赶忙上前把他们拉住,“证还办不办了?”

未婚妻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你看,我就知道我男朋友没有这么小气。”

我帮两人办完结婚证后,目送着两人离开。

看见未婚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知道这段七年的感情终于迎来了终点。

我默默掏出手机,“妈,我愿意娶江家的千金。”

柳轻曼回过头来,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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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岗了?怎么没告诉我?”

我不记得我转岗这件事已经在她耳边说了多少次了,她却怪我没有给她说?

我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忙忘了。”

“你们是吗?”

我有些明知故问。

柳轻曼的发小薛文凯挠了挠头,“陆洲哥,你别误会啊。因为我说想要来民政局看看,所以曼曼她陪我来……”

我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多想的。”

说着,我硬抢过他拿在手中的证件。

“你不会是来办结婚证的吧?让我看看新娘是谁?”

在那一堆证件中,除了薛文凯的身份证和户口簿之外,剩下的就是柳轻曼的,很显然她就是新娘了。

柳轻曼上前来想要将证件夺回,“陆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将证件收入自己的手中,“没事,我理解,毕竟他病了嘛。”

柳轻曼见我如此懂事,脸上流露出欣慰的表情。

“来来来。”

我赶忙招呼他们坐下。

“趁着我现在有空,我帮你们把证办了!”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薛文凯率先拒绝道,但是边说着,他边观察着柳轻曼的神色。

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忽然她将我们两人打断。

“文凯,我们把证办了吧。”

薛文凯嘴角明显向上扯了一下。

“可是,陆洲哥他……”

柳轻曼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全落在薛文凯的身上,似乎我的想法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没有这么小气的……”

没有那么小气?试问哪个男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和发小一起办结婚证而生气?

如果有,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爱了。

柳轻曼再次向着薛文凯问道,“你不是说想要和我办结婚证吗?你还想不想……”

“想是想,但是……”

薛文凯故作扭捏,让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想就行。”

这时柳轻曼才转向我,“陆洲,那就麻烦你帮我们办一下吧。”

柳轻曼的这一句彻底给我们七年的爱情判了死刑。

“好嘞,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说完我就开始帮他们登记,填写表格。

两人在不远处有说有笑,仿佛我才是那个第三者一般。

登记完后,我拿着相机上前打断了他们。

“那让我给你们拍个登机照吧?”

两人站在红色幕布前,可能是因为我在,两人显得有些僵硬。

“既然要办结婚证,那登记照自然得照得好看些才行。”

在我的指挥下,两人肩并着肩,笑得格外灿烂,我也趁机按下快门。

两人看了看照片,异口同声地夸奖道,“这照片拍得不错!”

以往柳轻曼总是说我拍照技术不好,把她拍丑了。

以至于我和柳轻曼之间至今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更别说是结婚登记照了,如今看着我拍的她和薛文凯的结婚照竟然破天荒地夸了好看。

我将粘好照片的两个大红本本递了过去,“恭喜你们同结连理。”

后知后觉的柳轻曼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尴尬,“陆洲,你……”

还没等她说完,薛文凯一把将她打断,并极其自然地牵过她的手。

“曼曼,晚上还有慈善晚会呢,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

柳轻曼看着我,脚下跟着薛文凯就朝着大门外走去。

“陆洲,今晚的晚会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给你买的礼服在家里,你记得自己换了再过来……”

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在消失在门口。

我看着还留在相机中的那张恶心的照片,立马就点击了删除,同时也对我和柳轻曼七年的感情按下了删除键。

我缓缓拿出手机,给我妈拨去,“妈,我愿意接受家族的联姻。”

薛文凯,柳轻曼的发小,三年前他被确诊了白血病,只剩下三年多的时间,而今年也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

我和柳轻曼从大学就开始恋爱,那时候她一毕业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业。

我担心她搞坏身体,主动担任起了她的贤内助。

我原本以为在她的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她就会愿意嫁给我,所以这么多年,我总是默默地付出着。

直到三年前,薛文凯突然搬来我家,我才明白,柳轻曼从来就没有考虑要嫁给我,我在她看来也许只是一个免费的佣人。

“你好,我是薛文凯,曼曼最好的朋友和亲人。”

初次见面的薛文凯,没有一点拘谨,看着他在我和柳轻曼的房子中随心所欲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才是那个来借住的人。

看着柳轻曼帮他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我悄悄将柳轻曼拉到一旁,“轻曼,你让陌生人来家里,至少也还是要和我打声招呼吧?”

可柳轻曼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还反倒责怪起我来。

“陆洲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只是我的发小,你和他吃什么醋啊?”

看着薛文凯那堆积成山的行李,就像是把自己家搬了过来。

我弱弱地问道,“那他打算住多久。”

“三年。”

“三年?”

不打一声招呼,就让一个陌生男人来家里住这么长一段时间。

我只觉得如鲠在喉,但我又怕惹她生气,太久了三个字硬是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她在短暂向我解释他的病情之后,还不忘特地叮嘱我,“他身体不好,你在他面前多注意一些,别惹他生气。”

当晚,她竟然破天荒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要知道,这五年以来,她从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哪怕是在我生日的时候。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我愈发感到不安。

他们两人坐在我对面,从天南聊到海北,我发现我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偶尔结束一个话题之后,柳轻曼看了看我,随手夹起一道菜放进我碗里,像安抚宠物一般,“多吃点”,然后他俩又开始聊下一个话题。

我茫然地看着碗里那块她夹给我的芹菜,我端着碗的手不断颤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伤心和失望,因为这五年来,她连我讨厌的东西都不知道。

而我却比她更了解她。

她喜欢吃的水果是葡萄,喜欢的蔬菜是土豆,讨厌的食物是香菜,老了最想定居的地方是大理……

我就像是一本行走的记录着柳轻曼喜好的备忘录,而她脑海中关于我的那部分,大概只有一片空白。

更过分的是,当天晚上,两人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聊了一夜。

对于我的不满,柳轻曼只给出一句解释,“他是我发小,我从没有当他是男的。”

回到家中,她说的给我买的那套礼服正放在我的床上。

我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拿出衣柜中的夹克换上。

并不是因为那身礼服的颜色我不喜欢,只是因为我不用试就知道,那套礼服的尺码我肯定不合适,就像我和柳轻曼的感情一般。

只是我过去有些傻,花了七年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是该画上句号了。

这场慈善晚会,是柳轻曼以薛文凯的名义举办的。

三年前,薛文凯列了一张清单,名叫“死前最想要做的一百件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柳轻曼为了帮他完成这清单上的事情,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

因为知道柳轻曼事业心重,为了不打扰她,这七年,我只向她求过一次婚,也就是两年前我生日的时候。

提前一天我就给她约定好第二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生。

她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第一次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要是我像小狗一样有尾巴,我肯定当时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在我准备的烛光餐桌前坐了整整一宿,始终没有等到她,结果只等来了薛文凯的一条朋友圈。

上面是夕阳和一个女人的剪影,并配文道,“最爱的夕阳和你”,我扫一眼就知道那个剪影是柳轻曼。

我轻轻将手机放下,起身收拾餐桌上冷掉的食物。

然后将礼盒中的钻戒拿出,冲进了下水道。

回家后的柳轻曼也许是心虚,她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对不起,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要是在前一天收到这枚戒指,我也许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此刻,我的内心却满是酸楚。

走进大厅,薛文凯正领着柳轻曼和各路人士相谈甚欢。

这是一场高档的慈善晚会,身着夹克的我像是异类一般,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正与柳轻曼交谈的夫人突然朝着我这边使了个眼色。

柳轻曼转过头来,见是我,她眉头一下就皱到了一起。

她快步朝我走来,迅速将我拉到不起眼的角落。

“陆洲,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这场宴会很重要吗?你怎么穿着你的这件破夹克!”

她忘了,这件夹克是她创业最艰苦的那一年我生日她送我的。

薛文凯赶忙上前替我打圆场,“曼曼,你就别怪他了,他一个拿死工资的,哪儿懂得这些该有的礼节?”

虽然嘴上在替我开脱,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柳轻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陆洲,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丢我的人!”

“丢你的人?”

我当即反问道,“我是你的谁吗?”

柳轻曼愣住了。

但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刻薄的语气,“你难道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吗?”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气量怎么这么小?”

“我气量小?”

我忍不住苦笑出声。

“柳轻曼和你气量相比,我气量确实蛮小的!”

“我可不会莫名带回一个异性在家里住三年,我可不会和一个异性躺在一张床上聊到天亮,我可不会背着女朋友和其他异性去看日出……”

柳轻曼猛地一阵,我以为她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结果她却恶狠狠地说道,“陆洲,你跟踪我?”

我沉默了。

我掏出夹克中的礼盒,里面正是当初她送给我的那枚戒指。

“既然你们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能少得了结婚戒指呢?”

柳轻曼不可思议地看向我,也许她也没有料到我会选择放手,“陆洲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劝你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要是和我分手,你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怒反笑,“是吗?”

恰好这时,人群中挤进一个人,他走到我身边恭敬地鞠了一躬,“陆少,夫人来接你回家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