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家小制衣厂。
我的侄女高考结束后来我这里打暑假工。
第一天我看到她的手臂。
马上就报警了。
谁敢欺负我的侄女，我跟他没完。
01.
高考结束了，侄女给我打电话。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我都差点听不见，通过电话传递到我的耳边。
她说：姑姑，我想去你那里打暑假工，可以吗？
我很高兴，因为我的这个侄女，是我过世的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我当然欢迎她来了。
我就用比较欢快的声音说：“好啊，你就过来吧，如果你不打电话来给我，我也会打给你叫你过来我们这里玩的。”
侄女：姑姑，那我明天就出来，就这样了拜拜。
我：行，明天出来，姑姑先带你买几套衣服，玩几天再说。
侄女：姑姑，不用了，我不需要的。
我：等你来我这再说吧。
挂完了电话，我总是觉得侄女的话里有话，而且她都不太敢大声说话一样。
我有点疑惑，不过侄女蓉蓉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内向的，我也就有多想了。
02.
到了第二天，我忙着厂里的事情，这个小小的制衣厂，是我结婚2年后，在老公和公婆的支持下开办的。
因为我自己很喜欢设计衣服，而且年轻的时候在制衣厂里打过工，对很多工序和流程以及工厂的运营都比较清楚。
而且因为是一个比较小的规模的厂，全厂只有二十几个员工，相对来说比较好管理的。
上午9点多，侄女给我发来了微信。
她说：姑姑，我暂时不能去你那里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啊，你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侄女：姑姑，阿爸说要收稻谷了，不让我到你家里，他说不能去玩，要帮着家里。
我：那行，收完稻谷就可以了，一个星期后你再来。
侄女有些吞吞吐吐的：再说吧，我要去喂鸡了。
我：好，那你忙吧。
想起我这个侄女，其实也是命苦。
我哥哥在她6岁多的时候因病去世了，而我的嫂子，则在哥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就再婚了。
当时我颇为惊讶，毕竟，当初我哥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她在怀我的侄女的时候。
我妈说是那简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了。
什么都不让她干，哥哥上班辛苦，但也不让她去田地里干一点农活，有时候我妈叫上她一起去浇菜，被我哥知道了，都会挨他说一顿，说她不该让嫂子去干活，她怀孕了，要休息的。
婆婆有的时候忙着喂鸡，我哥就会主动炒菜做饭，从来不让嫂子进厨房。
因为嫂子刚怀孕，有点孕吐，很怕油烟。
时间长了，我哥宠妻的名声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说我哥是个妻管严，娶了老婆就把她捧上天了。
我哥也不生气，总是乐呵呵的。
他笑：“自己的老婆自己疼，男人多做一点事情，没啥大不了的，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为人憨厚老实，对待村里人也是特别的有礼貌，平时别人家有点什么事情需要他忙不，他也会及时伸出援手。
后来我嫂子生了孩子，我哥更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个人感情也很好，夫妻恩爱。
每次我回娘家，嫂子对我也很客气，还总是塞给我很多好吃的东西。
他们的恩爱，连我都很羡慕。
但上天真的是很不公平，这么恩爱的夫妻，居然过不到最后。
03.
2011年，我哥哥在30岁的那一年，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而得了心肌炎，短短几天的时间，在救治无效后就去世了。
起初的时候，我哥只是小感冒的症状，那天我妈说他到田里收稻谷了，但是下雨了，到处也没有地方躲雨。
他淋了一身湿了。
走路回家后衣服也干了，他就没有换下来。
没想到当晚就有感冒的症状，就是鼻塞，有点低烧。
他就服用了感冒药，但是一直都没有好转。
到了下半夜，突然觉得很难受，胸闷气短的，嫂子当时就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我哥却以为就像寻常的感冒一样。
他说：“没事，一点小感冒而已，我再多吃一次药看看，可能明天就好转了。”
于是，他又去服用了一次感冒药。
第二天的时候，好像确实好了一点，不会胸闷了，只是鼻塞的症状没有缓解。
我哥继续去收稻谷。
我妈觉得这样会不会太累了，看到他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劝他回家休息。
但我哥的性格很固执，他听不进别人的劝的。
他说：“没事，出一身汗就好了，早点把稻谷收回去，不然怕又会下雨了。”
傍晚回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不舒服，然后前往药店买了感冒药，回家后就吃上了。
吃了药后他觉得很累，连饭都没有吃就睡觉了。
到了下半夜，他迷迷糊糊地起身了，又是胸闷气短的，十分难受，他将我嫂子喊醒了。
嫂子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但大晚上的，卫生院早就关门了。
我哥说：“去医院，我熬不住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成了他和我嫂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完后，直接就晕倒了。
嫂子吓坏了，连忙喊了我爸妈，又叫了叔叔，帮忙送医院去。
一个多小时后，才终于到了县城的医院里。
而我听说了以后，也一直往医院赶。
04.
当我到了医院的时候，我妈一直在哭，我侄女也在哭，嫂子一脸的沉重，而我爸，也蹲在墙角一言不发。
我知道，情况很不妙了。
但自己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
我问嫂子：“嫂子，我哥怎样了，他快要出来了吗？”
这时，嫂子的眼里挂满了泪水，她很艰难地说：“你哥，可能不行了，医生说送到医院的时候都休克了，连血压都测不出来了。
我们根本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嫂子一边哭一边说。
我又走到我妈面前：“妈，没事的，哥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我们都要坚强。”
然后，没过多久，医生出来了，他说：“病人的情况很严重，这个是爆发性心肌炎，病情发展得很快，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然后又让签了一堆的手术同意书。
那时，嫂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医生宣告了临床死亡。
哥哥去世后，我们给他举办了一个很简单的丧事仪式。
后来，我嫂子也暂时还在我爸妈家里生活。
当时我爸妈的意思是，如果以后她要再婚的话，孩子留在我们家里，她放弃抚养权。
可是，嫂子不同意，她说：“这个孩子是我和他唯一的血脉传续，我到哪里，这孩子就跟到哪里。
而且，孩子也愿意跟着我，你们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当时我爸妈问了我，孩子怎么办？如果闹得很不好看的话，可能要打官司的。
我说：“爸，蓉蓉是哥的女儿，但同时也是嫂子的女儿，她是孩子的妈妈，应该会善待她的，就不要再和她争女儿了。
只要以后随时可以看望，可以来往就行。”
我爸妈听从了我的意见，不再干涉了。
05.
三个月后，我嫂子突然说要搬出去了。
当时我爸妈确实有点舍不得孩子，就阻止了她。
我妈妈说：“你要搬出去可以，但是孩子不要带走。”
嫂子：我到哪里，孩子就跟到哪里，你不要妨碍我。我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
妈妈：你干嘛要这么快搬出去，是不是已经有了对象了？我儿子都才去世三个月，你这么快就有对象了吗？
亏他之前还对你那么好，你却这样对他？
嫂子：他是对我很好，但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为他守寡，我也有自己再次选择生活的权利。
妈妈：对，你当然有，但你也不能这么快吧，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如果你非要走，那孩子就留下来。
嫂子：不可能，你这样欺负我，他知道的话，在地下也会怪你的，我劝你让我带着孩子走，没有了他，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妈妈：行，那你以后得让孩子经常回来看看我们。
嫂子：这是她的自由。
然后，嫂子走了，她走的那天天气特别好，她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只有2个行李箱，有一点点孩子的衣服。
来了一个男人接的，他开了一辆摩托车，分两趟把她的行李给装走了。
然后嫂子走了，她在离开的时候，走出了门口几步路，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喜悦和新奇。
我想，她在那一个瞬间，脑海里也是想起过我的哥哥的。
我哥对她太好了，那一刻，她在给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告别，也在给我哥哥告别，更在为那一段真情告别。
嫂子离开了以后，没有多久，她就嫁给了那个来帮她拉行李的男人。
再婚以后，她过得幸福与否，我不太清楚，但因为和侄女有联系，偶尔也会听到她说妈妈和继父的事情。
06.
侄女说：姑姑，我继父脾气不好，他常常和我妈妈吵架。每次吵架，我妈就抱着我哭。
我有时候觉得很无助，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我妈妈经常一个人在半夜的时候哭，我听到那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肯离开。
我的老师说，每个人的原生家庭，是最不可摆脱的。如果我觉得难过的话，就好好爱妈妈，多帮妈妈分担一些家务。
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到妈妈开心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妈妈将一个长长的棒递给继父，他那张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抱着我的妈妈转啊转。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很开心，所以我也很开心。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那是我妈妈怀孕了，怀上了宝宝，继父很想要一个儿子，他比我妈妈大8岁，结婚，就是为了要一个儿子。
侄女经常时不时地断断续续和我讲这些，而我，和嫂子虽然不太有联系，但过年过节的时候，我总是会去看她。
在侄女12岁的那年，她就要升初中了。
我买了两箱牛奶，还有一些文具给她。当时她正在摘菜洗菜。
我到了后，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然后我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她的继父回来后，他冷冷地对侄女说：“蓉蓉，你怎么连饭都还没有煮啊，我干了半天的活，都饿了。”
我注意到，侄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很快跑去厨房里做饭。
我跟着进去。
我说：“蓉蓉，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她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很平静地回答我：“姑姑，我挺开心的，因为这里有我妈妈在。”
我顿了顿，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给她生火，她炒菜。
我看着她娴熟地切菜，炒菜，厨房里的温度因为生火的原因，变得异常的热。
她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想着我的女儿小慧，她比蓉蓉小2岁，还经常对我撒娇，对我尽情地任性，而蓉蓉，仅仅只是因为没有爸爸的疼爱，就要被这样使唤。
我不能说我嫂子对她不好，只是，她再婚了，她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即使这个男人对蓉蓉不好，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我作为蓉蓉的亲人，只能偶尔来看看她，听听她的心声，经常来陪她聊聊天。
07.
侄女做好了饭以后，她的继父来吃饭了，而她那个同母异父的6岁的弟弟，也上桌吃饭了。
侄女让我坐下来一起吃饭。
她的继父不停地给弟弟夹菜，但对蓉蓉却看都不看一眼。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哥，看在我嫂子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哥，蓉蓉在你这里生活，我觉得你做不到视如己出，但至少也要尽到一个当爸爸的责任吧。
你不要总是骂她，她也只是个孩子，而且她还那么懂事，经常做家务，给你们做饭，带带着弟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冷着脸回我：那她既然要将这个丫头带到我家里来，当然要做事的，难道还想在我们家里白吃白喝的。
我：你这样苛刻地对蓉蓉，我嫂子知道吗？
继父：就算她在家里，我一样是，该叫她干嘛的就干嘛，谁的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着的，她以后也是要嫁人的，难道我还要往她身上花那么多钱啊？我又不傻。
我：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以后我把蓉蓉接到我家里，你们不要来争。
蓉蓉：姑姑，别说了，我不辛苦，做这些家事对我来说很容易的，只要我妈妈开心就行。
继父：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你不接走，现在她都长大了能做事了，你却说要把她接走，你想都不要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这一次，我们不欢而散。
而蓉蓉，也不肯跟我走。
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她目送着我，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的无奈。
08.
想起这些，我断定蓉蓉的日子并不是很开心的。
所以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话里有话，我还是有点担心。
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又给蓉蓉打去电话：蓉蓉，稻谷收好了没有，可以来姑姑这里了。
蓉蓉的声音里透露着失落：姑姑，我不能去了，我阿爸说让我继续在家里帮忙干活，他去工地上做事，让我跟着他。
我：这哪行啊，你一个18岁的女生，跟着他去干这种活不合适，赶紧来姑姑这里，不做事也可以，就是不要跟着他去。
蓉蓉：可是我阿爸不同意，我妈妈她，她也劝不动他。
我：那你不要管，明天收拾东西，我去接你。
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总是担心着侄女。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蓉蓉是一个大姑娘了，她褪去了孩子的稚嫩，脸上开始有了青春少女的那种青春，烂漫。
她的眉眼间和我哥哥很像，皮肤也很白哲，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了。
而嫂子总是厂子里上班，中午也不回来，大多数时候都是蓉蓉带着弟弟，和继父一起相处的。
但弟弟年纪还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保护不了姐姐。
09.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起来了，直接开着车子到了嫂子的家里。
当时，嫂子还没有去上班，我买了一点牛肉，又买了两箱牛奶给弟弟，给他还买了一个奥特曼玩具。
见到嫂子，我说：嫂子，我来接蓉蓉，她昨天说了要来我这边打暑假工，正好我也教一下她做事。
嫂子也挺开心的，她说：行，那你就带她去了，反正有两个多月的假期，去你那里玩玩也好。
而这时，蓉蓉的继父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去什么去，在家里干活。
我：大哥，我带蓉蓉去我那里，她干活是有工资的，到时候上大学就不用你们出学费了。
继父：跟着我去干活，一样有工资拿，干嘛要去你那里？
我看了蓉蓉，就问她：蓉蓉，你跟我来，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侄女有点胆怯，不敢说话。
我：没事，没有收拾也没有关系，姑姑那里什么都有，衣服也有的，你不用收拾了，直接跟我走吧。
嫂子：对，蓉蓉你跟着姑姑去，没事，家里有妈妈在的，不用担心弟弟。
继父用一种有点威胁，又有点凶狠的眼神看着蓉蓉，我看到蓉蓉的头更低了，她不敢看她的继父。
我当时就觉得，今天一定要将蓉蓉带走，不管他怎么不允许，我都要带走。
于是，我说：继父，你要是觉得自己想要一个小工，你可以请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你，干嘛要我们家蓉蓉去啊，蓉蓉是女孩子，又没有什么力气，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而且她也长大了，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了。走了，跟姑姑走。
嫂子：阿妹，你多看着蓉蓉，她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将侄女拉上了车子。
转身了之后，我能够感觉到，她继父的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盯着我们离去。
上了车，我马上发动了车子就离开了。
10.
到了家里，我特地将蓉蓉安排在离我女儿小慧的隔壁房间，她们两个人的感情好，年纪也相仿，小慧说：妈妈，我要和表姐一起睡。
我看看蓉蓉，她对着我点点头，然后说：姑姑，我跟小慧一起睡，今晚我们要聊通宵，你可不要管我们。
我笑了笑：行，你们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看到侄女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尤其是她脸上的笑容都舒展开来了，我十分开心，比拿了订单还要开心。
第二天早上刚好是周末，她和我女儿很晚才起床，都快10点了。
我早就到厂子里去忙工作了。
女儿和她吃了早餐后，就过来我这里了。
小慧看到我了，她说：妈妈，表姐非要我带着她来，她说想要学做事了，不想玩太久了，要挣钱上大学的。
我看着蓉蓉的脸，觉得她懂事得让人心疼，我将她拉过来，并说：没有关系的，在姑姑这里，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你想多玩几天也可以的。
上大学的钱就不用担心了，你妈妈他们没钱给你，我给你学费。
侄女：姑姑，我还是想要自己挣钱，这样更有成就感。
既然她坚持，我就依了她的意了。
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大热天的，蓉蓉居然还要穿着长袖，我才又想起来，这两天看见她，一直都是穿长袖的。
因为总是会觉得很热，我就说：蓉蓉，你干嘛要穿长袖啊，这么热的天气，穿短袖，是没有短袖吗？姑姑等下吃了午饭陪你去买。
我一边说，一边弄起她的袖子来。
这时，却遭到了蓉蓉的强烈反对。
但她挣扎开我的手时，为时已晚。
我已经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伤，一条条伤痕触目惊心，我很严肃地说：“别躲，给我看看。”
然后，我再次撩起了她的衣袖。
再次看到了她的伤痕，其中，还掺杂着一些淤青，还有牙齿咬伤的那种疤痕。
我非常生气：这是谁干的，你告诉姑姑，我来给你主持公道。
蓉蓉拼命地摇头，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再次开口：到底是谁干的？你要告诉姑姑，姑姑才能帮你。
小慧：表姐，是谁对你这样啊，难怪昨晚我说给你睡衣你不肯穿，非要穿着你的长袖衣服。
蓉蓉哭得更大声了。
我又问她：你身上还有没有伤了？蓉蓉这一次没有再躲，而是任由我给她检查。
结果，看到了她的后背，还有小腿大腿处，也全是如绳子一般大小的勒痕。
我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是谁这么丧尽天良？你受了多大的苦啊。
我继续开口：是不是你的那个后爸？是不是？
蓉蓉哭着点了点头。
我怒火中烧，这个没有本事的恶心男人，居然行为这么恶劣，我一直都以为他只是对侄女态度不好而已，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对蓉蓉动手。
我内心又有了一个更大的担忧：他除了打你，还有没有对你做其他什么事情？
蓉蓉摇了摇头。
我不放心：真的没有吗？不要瞒着姑姑。
蓉蓉：真的没有了，姑姑，他就是看我不听话，做的家事，炒的菜不合他的口味，他就用小小的竹棍子打我，还用手捏我的手臂，让我听话。
我：这个狗男人，我们要为你讨回公道。
然后，我当场就直接报警了。
之后，我和小慧就陪着蓉蓉到警局里去了。
11.
其中，他们单独对蓉蓉进行了一个笔录了解，而我们则是在边上等着。
后来，警察直接对蓉蓉的继父进行了传唤。
他到了后，就对我开口大骂：又是你这个女人，整天给我找麻烦，我们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我：蓉蓉是我哥的女儿，那我就有责任帮他照顾好，有你这样当人后爸的吗？居然对蓉蓉进行虐待。我今天要是不告发你，以后不知道她还要遭受怎样的伤害。
继父：她是我老婆带来的女儿，那也就是我的女儿，我教育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
我：你还执迷不悟，你这样的人，就该被抓起来才对。
继父恼羞成怒，快速地走过来就要伸手打我，却被警察拦住了：这里是警局，不容你放肆。
教孩子，就是你这样教的吗？
我告诉你，因为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样的行为，涉嫌恶意伤害，如果她起诉你，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继父：她敢吗？除非她不想让她妈好过日子了。
我：你还想威胁她，你也是当人爸爸的人，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继父：我没有和你说话，臭八婆害我到这里来。
我：你别嘴硬，不然我会让你蹲监狱。
警察又把他带进去问话了，没有多久后就出来了。
之后，他们说要把蓉蓉的妈妈叫过来，做一个调解。
12.
后来，他们是怎么调解，怎么协商的我不知道，但出来之后，警察说蓉蓉可以自行选择起不起诉，还有以后她要跟着谁，也由她自己决定。
蓉蓉选择了我，她说：我以后跟着我的姑姑，还有，我不起诉他，我只求他好好对我妈。
说到妈妈，蓉蓉又哭了起来。
唉，嫁错一个男人，不仅害得自己受苦受累，还连累了孩子。
嫂子：阿妹，那你以后帮我好好照顾她，我这辈子没有当好她的妈妈，我对不起她，我愧对她。
我：嫂子，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如果他对你也会动手，你千万不能心软，该离就离，没有了男人一样可以活。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真心对我哥的，只是他走得早，不然你们现在肯定是非常幸福的一对。
提起我哥，嫂子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大概是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我哥，而眼前这个她所谓的老公，只是把她当成生育机器而已，从来没有尊重过她，好好爱护过她。
嫂子：我知道你哥很好，我当初要是早点劝他上医院，现在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是我自己的错。
蓉蓉抱着嫂子，两个人哭成一团。
13.
这次和嫂子分开之后，蓉蓉就一直跟着我们生活，她白天在我的厂子里做事，晚上就和我们住在一起。
6月底的时候，高考分数出来了，蓉蓉考了668分，我们都非常开心，这个分数，她可以上心仪的大学了。
我想我哥在天之灵，知道他心爱的女儿考得这么好，他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之后，蓉蓉和嫂子打过电话，她说现在继父暂时不会打她了，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为了儿子，她可以选择隐忍，但假如再对她动手，那么，她一定也会选择报警，更加会选择离婚。
即使她和我哥已经不再是夫妻了，但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幸福，毕竟，她是我侄女的妈妈，更是我哥哥曾经最爱的人。
我给嫂子发了微信：嫂子，不管你是怎样的选择，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这里会一直欢迎你。
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回了我：好，替我照顾好蓉蓉，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也相信，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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