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刘洪刚,出生在一个大山脚下。

我父亲是一个木匠,他手艺很好,而且收费合理,所以十里八乡婚丧嫁娶,盖房子都找我父亲去做木工活。

我父亲和我母亲走在一起,也是因为干活结下的缘分。

我母亲长得很美,能说会道,就是家里太穷。

那年她爷爷去世,请我父亲去做寿材,当时她家没钱,我父亲就同意赊账,说啥时候有钱再给就行。

我母亲觉得我父亲是个善良的人,少女的心就产生了层层涟漪。

那时候的手艺人很吃香,母亲看上了我父亲,她家人也同意了,二人就很顺利的走到了一起。

婚后父亲负责挣钱养家,母亲负责家里的事情,二人配合默契,小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

可就在我五岁那年,一场灾祸悄然而至,击垮了原本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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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一家盖房子,让我父亲指挥上梁,结果父亲就出了意外,永远离开了。

父亲走的时候不到30岁,母亲才25岁。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天就塌了。

母亲几天滴水未进,躺在床上流泪,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父亲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只是看见母亲哭我也哭。

送走父亲后,我姥姥就把我母亲带走了,把我留给了我大伯。

我大伯是父亲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其貌不扬,腿还有点毛病,三十多岁依然是光棍汉一条。

大伯平时干活很吃力,农忙时人前干到人后,总是错过农时,粮食年年减产,连肚子都填不饱。

一年有半年时间是吃野菜熬过来的,有时候也会出去讨饭。

大伯不放心我一个人,干活,讨饭的时候都带着我。

我在大伯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我哭着找妈妈,大伯无奈,只能带着我去了姥姥家。

姥姥和姥爷在家,但没有见到我母亲,他们说我母亲去亲戚家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让我大伯把我带走,等我母亲回来了就去接我。

我跟着大伯回家,天天坐在门口盼着母亲来接我,可盼到过年,她也没有来。

我问大伯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大伯摸着我的头,眼睛红红的,他说,“会回来的!”

四季交替,春去秋来,母亲一直没有回来。

我从邻居们的口中得知,我母亲改嫁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坐在门槛上默默流泪,大伯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又煮了两个煮鸡蛋,塞进我手里。

我的梦彻底破灭了,我知道以后我只能依靠大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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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腿脚不便,但他每天都不闲着,种地,挖野菜,出去讨饭,我心疼大伯,帮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七岁那年,大伯准备把我送到学校读书,可我不愿意给他添负担,我要在家帮助他干活。

大伯说,“不上学你就像大伯一样,连饭都吃不上……等你有出息了,天天吃白馍……”

大伯没有钱交学费,就把家里仅有的口粮卖了,把我送进学校。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大伯就去讨饭,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只能要些红薯干,高粱米。

为了给我补充营养,大伯把我托付给邻居,他赶着毛驴车去几十里外的山上拾柴火,想卖柴火卖些大米白面。

大伯拉着满满的一车柴火往附近的集市上赶,谁知走到一处上坡的时候,为了躲避迎头过来的拖拉机,架子车翻到了沟里,大伯原本就不灵活的腿又骨折了。

大伯躺在床上,愧疚得直掉眼泪,他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想给娃弄点大米吃,结果……”

我用小手擦去大伯眼角的泪,哽咽道,“大伯,我不爱吃大米,我爱吃野菜……”

大伯在床上躺了两天,就一瘸一拐的去讨饭,他说不能让我饿肚子,说吃饱饭才能安心读书。

从那之后,大伯的腿疾就一直没有好,走路需要拄着一根棍子,连农活也干不了了。

大伯每天出去讨饭,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也未曾间断过,为的就是让我能吃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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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养活我已经不容易了,我不想再给他增添负担,小学毕业我对大伯说不上学了。

大伯说其他事都由着我,就是不能不上学。

大伯背着铺盖卷把我送到学校,又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毛钱和二斤饭票,他说,“好好读书,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有大伯撑着呢!”

望着大伯干瘦的,一瘸一拐的背影,我的眼泪喷涌而出。心中暗暗发誓,不能让大伯失望。

在学校里,除了吃饭睡觉,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每次我拿着奖状回家,大伯都喜得合不拢嘴。

我的学习成绩考高中不成问题,但我打算考中专,早点参加工作报答大伯。

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那天邻居给他闺女送饭票,我从邻居嘴里得知我大伯半夜发高烧,连路也走不了了,他是爬着去邻居家求助的,邻居帮忙把村医叫去给我大伯打针,又包了药,如今烧还没退呢!

我得知大伯生病的消息,就赶紧向老师请假回家去了。

大伯干瘦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干裂出几道血口子,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看见我回来很是惊讶。

他让我赶紧回学校学习,这次我没有听他的,用架子车把他拉到卫生院看病。

医生说我大伯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患上了严重的贫血症,一定要好好养养,否则后果不可预料。

大伯讨饭把我养大,如今我已经十五岁了,该是我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大伯见我把铺盖卷背回了家,就明白了一切,他第一次骂了我,让我去上学,可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大伯也没有办法,只能红着眼睛唉声叹气,他说,“不上学你会后悔的……”

我辍学之后,就承担起了家里家外的活,农闲的时候我还到处打零工,我不让大伯再去要饭,可他闲不住,也不忍心让我那么辛苦,他依然坚持出去讨饭。

对于我不上学这事,大伯一直耿耿于怀,他说都怪他不争气,耽误了我的前程。

那年,县城武装部来公社征兵,大伯听说后就悄悄给我报了名,为了不惹他生气,我就去参加了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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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报名的有5个人,只有我一人合格,最终我被顺利录取,而我却放心不下大伯,打了退堂鼓。

大伯说,“这是最后一条改变命运的路了,如果你不去,我就不是你大伯……”大伯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临行前,大伯一再叮嘱我不要牵挂他 ,在部队好好表现,以后争取留在部队工作。

我坐在火车上,眼泪模糊了双眼,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大伯,他是我唯一牵挂的人,我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大伯身体健康。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了当时的王牌连队——侦察连。

侦察连的训练很苦,早晚负重十公里,倒立,攀爬,捕俘,射击,格斗等都是日常的训练项目。

每天我都累得腰酸背痛,但我一想到大伯那殷切的眼神,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除了体能,技能上的训练,我还见缝插针的自学文化知识。

在侦察连第二年,我被提拔为排长。排长只是一个最基层的职位,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往前迈出了一大步。

当排长后我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训练和学习一刻也没有放松。

后来,我考上了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就是少尉军衔了。

在部队十多年,我一步一个脚印,勤勤恳恳的工作,到了32岁,我已经干到了少校军衔。

在我当兵这十来年间,我也回家探望过大伯几次,我把自己的补贴拿出来给大伯,还带他去看了腿疾。

大伯知道我前途无量,心里自然高兴。他心情好了,再加上治疗,多年的腿疾也好了很多,已经不靠拐杖就可以走路了。

我干到少校那年,大伯67岁,我申请探亲假回家,准备把大伯接到身边,好好尽孝。

大伯得知我已经是少校了,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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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沸腾了,大家都涌到我家,要一睹我的风采,他们说我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为整个村子都争光了。

我拿出瓜子糖块分发给乡亲们,欢声笑语在我家院子里回荡。

突然,就有一个妇女走进了院里,众人看到那个妇女先是一愣,随后就开始议论纷纷,因为这个妇女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多年前抛下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