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就是呛人的话, 其实薄时沉也很少见到这样的迟知鸢。

从前的她对自己百依百顺, 后来的她冷漠疏离, 但总归不是这样极具攻击力的模样。

他自嘲一笑, 猜出了这或许与那个宁以琛有关。

“他就那么好, 值得让你宁愿改变自我, 留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 与之虚与委蛇数年? ”

这个他指的是谁, 谁都没有挑明, 可两人也都心知肚明。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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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瞬间沉默下来, 本就是薄时沉自己赌气般提起的事情, 可这一刻他却又有些胆怯, 怕她转身就走, 也怕她真的给出回答。

而她的回答不论是什么, 他都无法接受。

若她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又如何才能取代那个为了保护她离世的白月光?

若她给出的是否定答案……

他作为一个输给了闻宴的失败者, 在一个战胜了闻宴的成功者面前, 他的胜算又能有多少呢?

薄时沉不敢想。

可不管他在如何后悔, 问题问了出来, 她就总会有一个回答。

迟知鸢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全都喝完, 她抬头看向他, 眼中竟带上了些泪意, “他值得, 他当然值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闻宴, 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迟知鸢的闻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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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闻宴是除了她的父母以外, 唯一一个因为她是迟知鸢才喜欢她的人,

在她的心里, 无论是谁都比不过他。

明明那么多年都好好的过来了, 明明只差一点点, 他们就不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而是夫妻。

泪水决堤而出, 迟知鸢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薄时沉完全吗, 没有想到, 自己不过一句不甘心的问话, 就让她的情绪忽然崩溃。

至少在她在自己身边的那四年里, 她唯一一次情绪失控, 就是项链被毁的那一天。

他试探着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见她没有抗拒, 内心几番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情感占了上风,

他长臂一揽, 将人搂入怀中。

或许人在脆弱时的确最容易被趁虚而入, 那一刻, 迟知鸢也不清楚, 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

她任性的将眼泪抹在他的肩胛处的西装上, 留下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耳畔是他轻缓的, 不敢打扰到她的呼吸。

直到她终于哭够了, 才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她仰头逼回又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顾不得双眼还带着哭过的红意, 没有一声告别, 便提着裙摆匆匆下了楼。

他没有出言挽留,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