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爆米花
文/杨之藏
小朋友学校旁边，每到放学时，总会飘荡着浓郁的奶油香。那是一位大叔骑着电瓶车，早早地驮着那些做爆米花的家什，在紧张忙碌着。
“爆米花！奶油爆米花，好看又好恰！”伴随着喇叭的一阵阵叫唤声，他就开始掏家伙忙活起来。他所有干活的家什都放在车尾。车尾搭建了一个大约有一米五见方的不锈钢支架，原料和煤气炉、煤气罐都放在支架里。先挖一杯玉米粒，倒进了锅子里，再舀上两勺奶油、两勺糖，不到两分钟，锅里就开始闹腾起来。那些刚开花的爆米花，金黄诱人。大叔将它们倒进盆子里，再用另一个空盆子倒扣住，然后摇晃几下，大概是要让奶油能够覆盖得更均匀吧。
一位大婶提着刚买的爆米花走过来，一边从嘴里吐出些爆米花，一边指着袋里的爆米花抱怨着怎么不好吃。大叔很无奈地解释：“要等个三五分钟，要让它凉下来才好吃！”“凉下来不就冷了吗？”大婶反问。“不凉下来就没有那个味道！如果你再等个三五分钟还不好吃，再过来找我！”大叔一脸自信地回应。
小朋友还没有出来，前来接小朋友的家长们早遍布了人行道，大家都凑过来看热闹。有人问大叔：“你这成本不高吧？”大叔一脸无奈：“这奶油，一两就是块把钱！这玉米，也要钱，还有白糖------”“你这一天大概多少收入？”“除去成本，大概两百块钱的样子。”“那一个月也有六千多块钱呀！比在外面打工划得来多了。”“我们这生意，时好时坏，不是每一天都能稳定有这么多的！而且有的时候，这个地方生意好，有的时候，那个地方生意好。上回有个地方一家粉店，开张没一个月，五块钱两碗粉都没有多少人去吃呢！”“那也是，成本几十万投进去，多少想要回点本吧！现在生意都难做！”
小朋友开始陆续出来了，大叔一见，立马把电瓶车把手下面的控制按钮一按，放在车尾的电喇叭声音瞬间大了许多。有一些已经放学的小朋友，就跑到车子边，在不锈钢架子上捡几粒散落的爆米花就往口里塞。也有一些家长为奶油的香气所诱惑，便过来问价格：“师傅，这爆米花多少钱一袋？”“八块一袋！十五块钱一盆。”大叔边回答，边手脚麻利地将刚出锅的爆米花，倒进了盆里，又用另一个空盆倒扣过来，摇晃了几下，再找个空袋子，捏着提手，朝空中晃荡了两下，使袋口张开，先匀了一半进去，把它挂在支架上，然后再找一个袋子，匀入另一半，又挂到支架上。
他的支架做得极为精妙，应该是费了不少心思。小小一米五见方的支架里，一边放原料，一边放煤气罐，中间放煤气炉。在支架周围还围了一圈招徕顾客的旗帜，上面标明了价格。车尾还立起一根支架，现在被他用来悬挂袋装的爆米花，底下还有一只电喇叭，而控制器却在车头把手处。
大叔见我好奇地看来看去，问我在看什么。我称赞他的这个支架设计得好，精巧又实用。他呵呵一笑：“开玩笑，这个支架还花费了我八佰块钱设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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