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茶叶,从脱离茶树母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经历一场漫长的奇幻旅程。

“能从草质发花香。”

(周昂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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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 摄)

明代朱升说:

茗之带草气者,茗之气质之性也。茗之带花香者,茗之天理之性也……迭抑迭扬,草气消融,花香氤氲,茗之气质变化,天理浑然之时也。

茶,从丰盈到干枯,一个从草气到花香的复杂变化过程。

茶树本身就是一座智能化、自动化的香气“工厂”。

从茶树上采下的鲜叶,是制茶的原料,又称“茶青”。

(黄怡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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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怡 摄)

“青”,是未经加工的鲜叶,保持着自然的青绿之色,散发着草木的青气。这种气味,有的茶农称为“青草气”,也有的称为“青臭气”。

之所以有人会感觉“臭”,是因为鲜叶中含有大量青叶醇及其前体青叶醛,这是鲜叶天生的“体香”。

尽管它们的气味让人感觉不那么愉悦,却不可或缺,是茶叶其他香气成分形成的基础。

青叶醇及其前体青叶醛是鲜叶天生的“体香”(张陈勇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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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醇及其前体青叶醛是鲜叶天生的“体香”(张陈勇 摄)

除青叶醛、青叶醇外,还有茶树体内自动合成的脂肪族醇、芳香族醇和萜烯醇,均以糖苷的形式存在,而糖苷会在制茶过程中通过酶促水解转化,释放出香气。

茶的世界,风情万千。内含物成分与数量的差异,赋予了茶树品种鲜明的个性。

“品种香”,每个茶树品种与生俱来的“灵魂”香气,尤其是适制乌龙茶的品种,天生具备塑造花香、果香的傲骄气质。

武夷山的名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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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的名丛

有研究证实,芳樟醇及其氧化产物、香叶醇、橙花叔醇、苯甲醇、2-苯乙醇、顺-茉莉酮、茉莉内酯和茉莉酮酸甲酯等成分是乌龙茶品种的香气之源。

这些芳香物质,有着各自的标志性香气。比如,芳樟醇及其氧化物具铃兰的清新花香,香叶醇、2-苯乙醇如蔷薇般温馨,β-紫罗酮、顺茉莉酮、茉莉酮酸甲酯似茉莉栀子般浓甜,茉莉内酯、茶螺烯酮则香似果实、干果

还有些特殊品种如肉桂,其独有的肉桂醛,是桂皮香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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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橙花叔醇为例,这是福建乌龙茶含量最高的香气成分。但,品种间的差别很大,在水仙约含5%~14%,而由铁观音自然杂交选育出的“春兰”,其含量高达55%。

所以,大自然就像一位技艺高超的调香师,通过某个成分主导的“主调”及其它成分参与辅助的“副调”,调制出千娇百媚的香型。

制茶技术的交流与互鉴,也让茶树品种打破了茶类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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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制于福安的花果香型红茶,便是乌龙茶品种与红茶制作工艺融合的硕果。迷人的花果香,在琥珀色茶汤的掩映下,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