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到了退休的年纪。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想起过去的种种。我有很多姐姐,但在家里就我一个儿子。
生活给了每个人不同的际遇,我的人生也算是跌宕起伏。
四十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母亲的生命,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终身残疾,那时候,我刚经历了婚姻的失败,和妻子离了婚。
好在女儿已经长大,不需要我们操心太多。姐姐们也都很照顾我,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生活费,帮我照顾父亲。

最让我开心的是,前几年女儿给我添了个外孙。女儿和女婿都很忙,她在单位上班,女婿也是朝九晚五。亲家公和亲家母开了家饭店,同样是早出晚归。照看外孙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毕竟我照顾女儿这么多年,早就驾轻就熟了。为了方便照顾外孙,我搬到了女儿家附近的小区。
02
那是个平常的下午,我照例带着外孙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看着他在儿童区开心地玩耍,我就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晒着太阳。
"谢伟志?真的是你吗?"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转头一看,愣住了。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热情笑容——是孙德海。
高中时代的他就是个交际能手,在班上人缘极好,和每个人都能聊得来。而我,则是他的反面,总是默默地坐在教室角落,很少参与集体活动。
"德、德海……"我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整理着身上略显褪色的格子衬衫。这件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此刻在孙德海光鲜的外表衬托下,显得格外寒酸。
"可不就是我!"孙德海一把拍上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沉默寡言的样子!"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都三十多年了……"
"诶,说到这个,"孙德海突然来了精神,"下周六我们班要举行同学聚会,你一定要来!"
"聚会?"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家都很想你啊!"孙德海不由分说地掏出手机,"快,加个微信,我把你拉进群里。班长、李明、张红他们都在,都念叨你呢!"
我心里一阵发虚。说实话,这些名字对我来说都很陌生了。上学时候,我就不怎么合群,毕业后更是很少参加同学聚会。每次看到群里发的照片,都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场面,让我这个不善交际的人望而生畏。
"真的不用了,我平时要照看外孙,可能抽不开身……"我试图推脱。
"外孙?"孙德海眼睛一亮,"那个在玩滑梯的小家伙?多大了?改天让我也抱抱!来来来,别推辞了,加个微信!"
面对孙德海的热情攻势,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困在角落的小动物。他的热情就像一堵墙,让我无处可逃。更让我为难的是,他似乎打定主意要把我拉进这次聚会。
"老同学一场,别这么生分!再说了,我们不都退休了嘛,该好好聚聚!"孙德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偷偷瞄了眼自己的穿着,又想到那微薄的退休金,心里更加忐忑。但孙德海已经掏出手机,屏幕对准了我这边。
"来,扫码!我看你这性格,要是不把你拉进群,肯定又要销声匿迹了!"
最终,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还是加入了同学群。群里立刻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发来欢迎消息。看着手机屏幕上闪个不停的提示,我的心情越发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孙德海简直像是我的专职提醒官。每天早上准时发来问候,中午询问是否需要接送,晚上还要详细说明聚会的注意事项。他的热情让我喘不过气来,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回绝。
"谢老弟,你放心,到时候我去接你!"他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咱们高中三年同桌情谊,这点事算什么!"
听到"同桌"两个字,我不由得苦笑。其实我们只做过一个学期的同桌,后来他就主动换到了前排活跃分子的座位。但现在,他却仿佛是我多年的密友一般。
看着手机里源源不断的消息提醒,我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反正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03
聚会前一天晚上,我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爸,您这是怎么了?"小茹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明天有个同学聚会,我有点……"
"同学聚会?太好了!"小茹眼睛一亮,"您平时除了带娃就是在家,也该出去走走了。"
"可是……"我低下头,"我怕丢人。"
小茹把牛奶放在茶几上,握住我的手:"爸,您怎么会这么想?您把我从小养大,供我上学,现在还帮我照看孩子。您知道同事们多羡慕我有您这样的父亲吗?"
"但是他们都……"我支支吾吾地说,"他们都很有钱,开豪车住洋房的。我就这样……"
"爸!"小茹打断我的话,"您别看不起自己。您虽然退休金不多,但是您把爷爷照顾得那么好,把我教育得那么好。这些,都是钱买不来的。"

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我心里一暖,却还是忍不住说:"明天聚会要花钱,我怕……"
"您放心去吧,需要钱随时跟我说。"小茹笑着说,"我这个月发奖金了,您就当帮我带孩子的补偿。"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换上了女儿去年给我买的深蓝色衬衫,那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来到公园,孙德海已经等在那里,他今天穿着一身定制西装,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走吧,老同学!"他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我订了车,咱们坐着去!"
饭店很气派,光是门口的喷泉就让我感到局促不安。一进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珠光宝气。我暗自庆幸自己好歹换了件新衬衫。
"这不是谢伟志吗?"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笑着说,"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腼腆啊!"
我勉强点点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股市、房地产和子女的留学规划,我就像个局外人,只能偶尔应和几声。
直到班长王明华姗姗来迟,包厢里的气氛才有了变化。
"不好意思,开会耽误了。"王明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宣布,"今天男生AA制,女生免单,大家没意见吧?"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按人头算至少要五百,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两百块。我悄悄拿出手机给小茹发信息:"能借我三百块吗?"
等了好一会儿,消息显示已送达但没有回复。我知道小茹今天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可能正在忙,看不到手机。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正想着该怎么解围,王明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老谢,你怎么了?是不是带的钱不够?"
我尴尬地点点头:"我退休金不多,每月就两千……"
话音刚落,包厢里一片哗然。
"才两千?现在还有这么低的退休金?"有人惊讶地说。
"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另一个人带着讥讽的语气问道。
王明华清了清嗓子:"行了,老谢这份我来出。"
"班长就是班长,够义气!"
"不愧是咱们的班长,心胸就是宽广!"
看着他们或怜悯或嘲讽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因为家境贫寒,没钱参加班级活动,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三十多年过去了,这种感觉却一点都没变。
我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包厢里,我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保不住。
0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聚会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包厢里的气氛越发热闹,但我始终静静地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水。
"老谢,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善饮酒啊!"王明华端着红酒杯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优越,"这可是82年的拉菲,一杯就顶你一个月退休金了!"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却刺耳的笑声。我勉强笑笑,低下头继续喝茶。
"来来来,再给大家讲讲我那个新项目!"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同学站起来,"这次投资至少能翻三倍……"
我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小茹的回复。正想着该怎么解决待会的饭费问题,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不好意思,请问是要结账吗?"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对,结账吧。"王明华站起身,"男士AA,你算一下多少钱。"
那人正要开口,突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我,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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